这怎么能不让江夜月愤恨妒忌,那紧紧抿着的嘴都成了一条线,手中更是不停的绞着她的丝帕。
江雪歌在其中一个装满玉器的小盒子里选出了几件玩意送给了兄弟姐妹,江书复得的是一块翠玉印章,江夜明得的是一只如意佩件,江夜怀得的是一只雕得活灵活现的小金鱼,江书表得的则是一只平安扣,江苏绣得的是一只玉簪子,最后轮到江夜月,江雪歌便挑了一只玻璃种飘花绿的翡翠镯子,“二妹妹,你皮肤白,这个送给你戴,定是会好看的。”
江夜月看着那玻璃种的翡翠镯子自是动心的,可是眼里瞧着江雪歌那淡笑的脸,她心下便认为江雪歌是在可怜她,便是一抓了那镯子扔在了江雪歌的身上,“装什么大方,谁稀罕你这破烂玩意儿了。”
场面一下子冷了,老太太本就对江方氏有成见,江夜月也两次被人扔进了大牢,简直是丢尽了江府的脸面,这会儿回了家还不知道收敛收敛,老太太自是也不会给她好脸色,开口便斥责道:“怎么说话的?这是姑娘家该有的规矩么?去了两回大牢了,还不知道悔改,我看你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滚回你的院子里去,少在这里丢人现眼。”
江浦也是脸色阴沉,只不过心里头还念着点父女情份,便是开口说道:“二丫头你也太不懂事了,看把你祖母给气的,还不快给你祖母和大姐姐认个错儿。”说着又话锋一转,转过头看着老太太笑道:“母亲莫气,一会儿下去我定是会好好的教训她的,一定不会让她再这般的没规矩了。”
老太太冷哼两声,却是特特地看了江雪歌一眼,见江雪歌站在一旁神色如常,这才缓了缓脸色,儿子都给江夜月圆话了,老太太也不好再说什么,便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行了行了,我也懒得受她那不情不愿的歉。”
这事儿被江夜月给搅的,大家都没了心情再赏这些个物件,老太太便是让人把那一百二十八抬嫁妆都放到了自个儿的库房里,江浦和四老爷还有生意上的事要谈,便先走了。
这会儿子屋中便只剩下了老太太和一干子小辈的人,江雪歌跟着老太太进了屋子,又跟老太太说了会儿子闲话,这才似不经意的说道:“听四婶婶说祖母想把灵儿留在府中,雪歌逾越,想问问祖母可是有这事?”
老太太神色僵了僵,今儿个她把王氏的嫁妆全拿出来给了江雪歌,为的就是堵了江雪歌的嘴,一百二十八抬嫁妆跟一个丫头比,哪边更重,是个人都分得清,这种时候,就是稍微有点眼力介的人都应该懂得见好就收这个道理,怎的这个孙女儿得了那么大的好处,还不知足?
不过是个丫头,她居然也敢明着跟自己叫上板了,未免也太张狂了些,这还未嫁到王府便敢这般跟自己对着来,将来若是嫁了出去,岂不是更难以控制?
老太太心下想着,脸上却仍是一副慈爱的模样,“呵呵,是有这么回事儿,我瞧着灵儿这丫头年纪也开始大了,你旁日里也甚是看中她,我自是也不能委曲了她不是,眼看着你马上就嫁到镇南王府中去做世子侧妃了,到时候定是忙得很,哪里还有功夫来忙这些,倒不如就在江府里为她寻一个好的,省得将来耽误了她的终身大事可就不好了。”
“再则,那顾勇瞧着也是个可靠的,有我为她做主,定是没人敢欺负了她去,你放心,我自是会好好待她的,等你嫁到王府后,我便把她调到身边来当差,定是不会委曲了她的……”
江雪歌心中冷笑,却是说道:“劳祖母帮我挂记了,雪歌自是知道祖母是一心里为着我打算,不想委曲了我身边的人,既然昨儿个祖母已经给我送了新人过来,我便准备把屋里的几个许出去,我琢磨着先将平儿放出去,昨儿晚上就跟陈妈妈商量过了,男方就是陈妈妈的儿子,人是个可靠的,我婚事前选个日子,就先把她的婚事给办了,嫁妆就由我来出……”
老太太的神色一怔,似是在找江黄氏的人,可惜江黄氏这会可不会过来给自己找挂落吃,老太太便是脸色有些淡了下来。
江雪歌可不管她脸色淡不淡的,又道:“我那院子里还有几个年纪也够了的,到时候便留在府中,祖母便给她们配个合适的亲事便成了,至于灵儿和朵儿两个丫头,我自是有打算的,她们打小便在孙女儿身边侍候的,都是我用惯了的人,我也舍不得放她们离开我,再则,王府里规矩多,身边有知根知底的人办事总是安心些,祖母说是不是这个理儿,所以呢,我出嫁的时候定是要带着她们一起去王府的。”
这些话便是把老太太的打算都给堵了回去,老太太那样精明一个人,怎么可能就此放弃,心下打了个转,便是开口道:“祖母知道你舍不得那几个丫头,既然灵儿和朵儿你舍不下,那你便带去王府就是了,不过……陈妈妈虽然照料大姑娘多年,可她的儿子终究不是咱们江府上的人,平儿那丫头也是个乖巧伶俐的,嫁到府外终归没有咱们自己府中的人来得安心,若是到时候亏了平儿或是怎么的,那你还不得难受了去。”
老太太这话,其实就是在暗示着江雪歌在江府里边挑上个家生子。
“回祖母的话,这事我都已经许过话了,陈妈妈也是高兴得很,一个丫鬟而已,什么亏不亏的,许个老实巴交的会过日子就成了,哪里还有她挑的份儿。”江雪歌神情淡淡的开口说着,脸上也微微有了些不悦的模样。
老太太却是还不甘心,“话是这么说,可总归是侍候过你多年的得利人,还是要为她好好的挑一个牢靠的才行,我一直便觉着顾勇是个不错的,做事稳妥,又实诚,可是个好孩子呢……既然灵儿你一定要带过去,那便把平儿许给她吧,我昨儿个就给顾勇许了话的,这事儿便不能当没有了,他俩年纪看着也相当,相貌也相配,就这么定了,你若是舍不下,那便在你出嫁之前,就先给她把婚事办了就成。”
江雪歌听老太太略带强势的话,便是当即回道,“此事我既已给陈妈妈许过话了,自是得作数的,不然这事传了出去,我将来在王府里也会失了信用,到时在王府中又将如何自处?祖母不必多说,此事就这么定了。”
老太太很不满意江雪歌用这种态度跟她说话,再则,若是在自个儿的孙女儿面前妥协了去,那可是极没面子的事,便是开口道:“既然大姑娘要守信,那便按着大姑娘的意思来办吧,回头跟顾总管打一声招呼,让他按照府上的大丫鬟嫁的例给赏钱,嫁妆也由公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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