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视我如空气般。不过没关系,我能看到他就好了。终于,他拉着一个女生的手(我见过她,是烤肉店的女生),很幸福地宣布,他们在交往。
要是到时我有一把刀,我会直接捅进那个女生的心脏里。我没有刀,也不敢,李易会恨我一辈子的。我很难受,满脑子都是李易的话,只管在角落使劲地喝酒,面前都酒瓶子,难过却没有丝毫减少。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床上全身疼痛,爬起来感觉一阵冷风灌进来,这才发现我□地在陌生的床上,是祝子力的床。脑子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我完了。
我不敢去学校,怕被别人知道。我向江亦风要了很多钱,骗他说是学校要的,他没有怀疑。
我拿着钱整天在外面游荡,发觉这个世界是多么的可怕,有时想起祝子力对我做的一切我会很恶心。
去祝子力的家找他,他拒之门外,我听到他屋子里还有一个女生的声音,他们聊天的内容和我以前在他家聊的一模一样。我拦住他,问他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他说,就那事呗。我揍了他一顿,说你个禽兽。他骂我丑八怪。
正好,李易从家里出来,他背着阿迪达斯的背包,手里还捧着两本书,他永远是好学生的模范。
可是,天呐,他会听到吗?
一个月后,我身子开始有反应,呕吐,恶心。我在电视上看过,他们说是怀孕的征兆。我害怕了,不敢跟任何一个人说,也害怕被李妈看见。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许别人靠近。偷偷买了试孕纸——或者只是肠胃不适呢,我安慰自己。然而,结果却背道而驰。
我想到了唐水星,只有她。
我联系不到她。我在她微博上私信她,问她电话号码,有急事找。等了两天,她一直没有回复。真的等的受不了了,不时的呕吐真让我有种想死的冲动。我又发了一条,“我是江璐”。
很快,她就发过来一串数字。我打电话过去,听到她的声音时,我大哭起来,全部的警戒都奔溃了:“水星姐,我想死。”
我真的想到了死。跑到三楼,把门锁起来,然后爬到栏杆上。正在浇花的李妈吓坏了,哭着劝我下来。我真的很想死,觉得我本来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这里不适合我。
唐水星来了,脸上没有任何担忧,这让我有些难受。她说,不想活了就去死。多狠的话,我往外爬了一点,差点摔下去。
她说:“江璐,你可要想清楚了,要是从上面跳下来,可不一定会死,只是三楼,下面又是花草。最多就断手断脚,下半辈子坐轮椅渡过。不然,就摔成傻子,你要等着谁去给你喂一辈子饭?如果你真要死,我劝你脑子朝地,把脑袋撞破掉,满足你的心愿。”
我真的想象着自己断手断脚坐在轮椅上的场景,还有变成傻子被别人欺负的样子。要是死不掉怎么办?要和唐水星说的一样脑子朝地吗?太可怕了,我不想自己的脑子碎掉。从栏杆上爬回去冲下来。看见唐水星在楼梯下迎接我,我猛地扑到她怀里。
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怀孕了。”
将一切告诉她之后,觉得放松很多,压在心里的东西终于发泄出去了。
江亦风回来了,唐水星要求我告诉他。我不想说,江亦风不会关心我的死活。最后,我还是说了,他发疯了般失去理智,我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他。
最终选择不要孩子。我摸着平坦的小腹,我真是一个狠心的女人,他才活了一个月就没了,甚至都不知道是男是女,名字都没取。我很恶毒,我在心底对自己说着。
选择去国外读书,江亦风也答应了。他一下子老了很多,仿佛经历了时光的穿越回来一样。那一刻,我发现他也是爱我的。
江亦风和我一起去国外,我说:“能让唐水星一起去吗?”
他两眼发光地点点头,忙转身又买了一张机票。看着他的背影,我意识到,他是我爸,他已经老了。
我们打电话叫唐水星,我生涩地叫了一声“妈妈”,可是她挂掉了……
我们等到上机时间,唐水星还是没有出现,我看得出江亦风眼里的失望和难过。我拉起他的手,他整个身子颤了一下,转头对着我笑,我也对着他笑。
将头发剪成波波头,并染回了黑色,我发现我长的并不难看。
拍了很多照片,我每天都会上传到微博上,然后@唐水星来看,她还是不喜欢回复我。但是她对我的学习抓的很紧,惊奇地发现,她真是个天才,什么都懂。我没有英语基础,跟同学交流起来很累,唐水星就监督我学英语,如我所说,她是天才,我问的问题没有她答不上来的。
唐水星告诉我,她过的很好。
一生中,不可能永远不会受伤。有时,那道疤会痛的我喘不过气,又能让我嘴角上翘笑的很甜。我知道这是一道美丽的伤疤,并不丑陋。
要是人生的痛苦不能省略的话,我宁愿我卑微的活着,至少能自己去制造快乐。
趴在学校的走廊栏杆上,阳光从绿叶的缝隙透进来,丝丝缕缕洒照在我身上,很温暖。
亲爱的,我们是否在看同一片蓝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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