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怀念,那些能给她温暖的脸庞也在消失不见。
要是让黑暗无限延长的话,她或许可以尝试。
消失了虚假的五彩霓虹,不见了闪躲的眼神,直到接连到天际的最后一点光芒消失,成为如墨水般的黑色。
……
这副眼镜度数太低了,好几次,唐水星都差点装在柱子上。尽管她安慰着是天黑分不清的缘故,可脑子还在猜想她的左眼到达多少度。800?1000?或许更多。
好在,她还认得路,她知道穿过这条接,再绕一条,就到家了。
她知道后面有人跟着,可是她不能跑,她的眼睛太累赘了。要是慌不择路跑进胡同就等于自杀,要是不小心撞到什么晕倒无疑成了俎上肉。她干脆捂住左眼利用右眼辨别方向,耳听八方,尽量往人多的地方靠。
忽然,在拐弯处一个人伸出手将她拉进一个胡同。唐水星没叫,她清楚记得后面还有一群人。那个人戴着帽子,看不清脸。可是,不需要看脸,她都能猜出那个人是谁。
“蜜子?”她激动地叫道。
“嘘……小声点,你把外套给我,我去引开他们。”
“你一个人怎么可以?”
“但是我们无处可躲。”
唐水星看不清周围,说道:“我们跑。”
“他们人太多了。”
唐水星还想说什么,身子忽然一沉,便失去知觉了。
她是被冻醒的,推开覆盖在她身上的树枝,它们戳的她生疼。在身边摸索找到了眼镜,她戴上努力寻找晕倒前的记忆。
她遇到了蜜子,没错,是蜜子把她打晕的。可是,身边哪还有蜜子的身影。
“蜜子?蜜子?蜜子?”她轻声叫着,害怕跟踪她的人还在。
她的前面,躺着她自己——她倒在血泊中。清醒过来后,她知道那是穿着她衣服的蜜子。她抱着头,紧紧捂着那顶帽子,是怕被认出来才护着帽子吗?
唐水星跑过去,跌倒在蜜子身边,她身上的伤太重了。唐水星抱着她,摸到她额头的口子,那里还有血在流。蜜子是不是快死了?又是在她的身边,又是为了她……
天空挂着巨大的月亮,这个城市就好像刚被掠夺只剩一座空城。那抹月光,就如水彩画般,均匀地将它涂成惨淡的黄白色。要是一个人出现的话,一定能看到他脸上恐怖的毫无血色的惨白的脸。
可惜,半夜是不会有人游荡的。背着蜜子,走在无人的街道上,她们就如两个游魂过一般。
不知道她是怎么摸到电话亭的,更神奇的是,她准确无误地按了十一个数字。
漫长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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