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宸说:“要是到晚上,这里就会人山人海的,非常热闹,小摊小贩都喜欢在下面。人多的时候,我就会和一群人来这卖唱。一晚上运气好的话也能赚几百。”
“在这里?”季沫看向堤坝下面,零落的还摆放着几张小桌子,不禁问道,“你住哪里?”
“那儿。”
陆宸指着前面的大桥,几辆高级轿车从上面开过。随着他手指的移动,最后停留在最靠近左边的桥洞,黑漆漆的桥洞里,此时却能隐约见到人在里面。
季沫问:“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果然,她不是一个善于猜测的人。几百种的想法,却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子的。去酒吧弹琴,季沫一直都认为陆宸是去锻炼自己。可答案,是一个作为从小就练钢琴的小富二代,过着住桥墩下的卖艺生活。
“离开没多久,我家就破产了。莫家的突然资助使我们家一下签订好几个合同,本想慢慢扩展公司的我爸,因为莫家,想得到更快更好的发展以至能出口到国外。可惜,站的越高摔的越重——没有莫家的资助后,所有合同一下子都被取消,公司很快就因为欠债而倒闭了。呵,一个公子哥马上就变成了要饭的。”陆宸没有隐瞒,全部托出。
“那叔叔阿姨还好么?”这么大的事两位老人要受多大打击啊。
“那个女人走了。”
季沫没想到从小就是好孩子的人会说出这么不尊敬的话,问:“那个,女人?你妈妈吗?”
陆宸道:“她不是我妈。”
季沫诧异道:“什么?”
陆宸笑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好好的城里不住,非要跑到乡下么?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做什么事。”
季沫点点头,从陆宸来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他们的经济水平不是在一条线上的。那时候,陆家是最风光的,只要从城里采购东西回来,都会有一大群人来看个究竟。毕竟有些人就是在村子里一辈子的,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从来都没有见过。最清楚是陆家买了一台很大的彩色电视机,是多少人羡慕的对象,那些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可要抽干一条河了。
陆宸才在小学的时候,他家就有好多妇女来他家里闲聊,有事没事的总喜欢扯到自己家的闺女,那是又贤惠又能干又聪明又漂亮,恨不得所有好的名词全用上了。
季沫和陆宸坐在树上,是季沫院子角落里的树,她出生前就有了,长得比两人叠起来都高出很多,可惜就是没长过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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