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主,我仁慈的天父,请您宽恕我犯下的严重罪过。看到我深爱的奥地利因为内乱和外战,到处充满了饥饿和疾病,人民的生活半点得不到保障,每天在水生火热中煎熬,而身为奥地利皇后的我……我就觉得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严重罪过!”
十指轻握,茜茜虔诚地半闭着双眼,跪在教堂的小礼拜堂里,情感真挚,熟练老道地背诵着脑子里酝酿许久的祷告词。
一开始,背诵长篇华丽,言辞恳切,并不发自肺腑的祷告词,茜茜有点别扭,几次下来,她渐渐把它当做一份事业来经营,而不是列行公事的敷衍。再后来,以讹传讹,所有人都误以为皇后是比皇太后还要虔诚无比的天主教信徒,同时也为她今后建立护理学校,慈善医院,孤儿院,养老院,慈善基金会奠定了良好坚实的基础。
每周两次到教堂小礼拜堂里做祷告的习惯,是跟索菲皇太后关系缓解以后,养成的。索菲皇太后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不管手头的事多忙,每周两次去教堂做祷告的行为,都雷打不动。
茜茜作为一个与自己的婆婆亲如母女的儿媳妇,自然得陪着自己亲爱的,尊敬的,崇拜的妈妈,一块上教堂聆听天主的教诲。
虽然远离维也纳的宫廷,不在索菲皇太后的眼皮子底下,身边跟随的也都是亲信,但茜茜依旧保持每周两次进教堂,作忏悔祷告的好习惯。
百密终有一疏,茜茜无法容忍,自己的计划毁在不经意的一个小细节上!
“我的天主,我的慈父,我至圣的守护神,我有罪,我罪不可赦,我罪孽深重,作为您宠爱的子女,我辜负您的慈爱,妄用了您的恩宠,却没有尽到一个皇后应尽的责任,眼睁睁看着我的人民……天主啊,请您发发慈悲,告诉我,告诉我该怎么做?才能解救那些生活在痛苦的国民……”
突然间,她好像支持不住了,深深地趴伏在地,晶莹的泪水透过她雪白的面纱,掉落在冰冷的地板上,令人肝颤寸断的无声呜咽,回荡在空寂的小礼拜堂里。
贝莱加尔德夫人踏出一步,眼神担忧地想要上前,扶起趴伏在冰冷地面上的皇后,一只胳膊突然挡在她身前,吓得她猛地转过身,看到满面肃穆的年轻皇帝,她顿时松了口气,抚抚胸口,看了眼渐渐停止呜咽,平静下来的皇后,轻叹一声,屈膝离开。
“茜茜——”
结束一天忙碌的公文,匆匆赶来伊舍尔看望小妻子和女儿的弗兰茨皇帝半跪在茜茜的身侧,眼神怜惜凝视着因为人民受苦,自己也感到痛苦不安的小妻子。这样的她,很美,浑身上下都散发一股圣洁不容人亵渎的神圣光芒。
有一瞬,站在门口聆听的弗兰茨皇帝都误以为上帝要带走他不小心遗落在凡间的天使。
伸出温暖宽厚的手掌,弗兰茨皇帝心疼地抚摸茜茜从头顶结成无数小辫子,散落在身后的栗色卷发。
感觉到他轻柔的动作,茜茜身子一僵,缓缓侧过头,悲伤的目光穿过雪白的面纱,落进一片忧郁迷人的汪洋大海里,沉溺其间不可自拔,好半响,她从里面挣脱出来,移到弗兰茨皇帝的脸上,微微茫然地问,“弗兰茨,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去了别墅,埃斯特拉齐夫人说,你到教堂来了。”弗兰茨皇帝怜爱地亲吻她的额头,看看冰冷的地板,眉头微皱,用力拥她入怀,轻责道:“地上太凉了,会感冒的。”
“你看到宝贝儿没?她已经会喊爸爸,祖母,祖父了。”茜茜笑容温柔地提及俩人的女儿。
一到伊舍尔,就急匆匆赶来教堂的弗兰茨皇帝,讪讪地说道:“我还没看过她。”
茜茜生气了,嗔责道:“弗兰茨,那是我们的女儿,我们的宝贝儿。”
“可比起你,我更重视你,茜茜。”独处时,弗兰茨皇帝从不避讳自己内心的浓烈感情,国家剧院门口的刺杀,使他彻底明白,茜茜比他的生命还要重要!他失去所有,也不能失去她,他是如此地爱着她!害怕天主带走她!
所以,在索菲皇太后抱怨茜茜两年内不能生孕的事上,弗兰茨皇帝抱着无所谓的敷衍态度。他有三个兄弟,不是吗?并不缺皇位继承人。与此相对,茜茜只有一个,他承受不起失去她的痛苦。
“弗兰茨。”
低低地轻唤一声,茜茜垂下眼,偎依他的怀里。
这一瞬,世界好像寂静下来,静得仿佛只能听到她跟他奇迹般重合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宁静中带着激烈,激烈中透着丝丝的温暖。
这种感觉,很陌生,从未感受过,茜茜嘴角弯起,感觉不错,她挺喜欢这种从心底油然而生的依恋感!
“弗兰茨,我想请你帮我邀请一个人来伊舍尔做客。”她仰起头,眼神希冀渴望地注视着自己丈夫蓝色忧郁的眼睛。
“是什么人还需要我亲自邀请?”突然想到被自己的小妻子视作忠实可靠的朋友的霍夫曼伯爵,弗兰茨皇帝心口又开始泛起酸意,心里想着,可千万不要又是一个霍夫曼伯爵。
茜茜棕色的大眼睛里迸射出特别温柔崇拜的光芒,“佛罗伦斯*南丁格尔小姐。”
“嗯?”弗兰茨皇帝疑惑,这是谁?很出名吗?他从没在他的大臣口中或是宴会上,听到过这位小姐的名字和事迹。
觉察到他心中的不解,茜茜微笑道:“南丁格尔小姐是英国人,目前在克里米亚的战场,救护受伤的士兵。”
弗兰茨皇帝一听,眉头拧紧,又有些不忍心看到小妻子失望的眼神,迟疑了下,刚要开口,茜茜就十分体谅地道歉,“弗兰茨,很抱歉,我知道我的请求有点强人所难,南丁格尔小姐目前还在克里米亚的战场,根本抽不出时间来维也纳见我。而且她每天都那么忙,忙着照顾病人,照顾穷人,我真的不该因为自己的愿望,就让她特意跑到伊舍尔来。”
“这样的请求,真的太失礼了!”茜茜微微自责。
弗兰茨皇帝看到她失落内疚的眼神,张口想要说,只要你想,我就会帮你达成,茜茜突然又开口说话了。
“弗兰茨,当我从劳拉小姐的口中知道这位南丁格尔小姐的事迹,我就一下喜欢上了她,很想亲眼见见她,问问她为什么会放弃家境优渥的生活?贵族的身份?选择走上这样一条不被家人朋友理解的艰辛道路。”
“我很想亲眼看看她,然后问问她?能否担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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