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圣诞节,皇后的身体依然没有完全康复,推迟的《图兰朵》公演打着为皇后祈福的口号,在她生日当天,也就是圣诞节当天下午重新进行首次公演。
茜茜得到剧场经理的请示,垂眸思索片刻,吩咐劳拉告诉剧场经理,为了感谢为她祈福的人民,《图兰朵》免费公演三天,期间产生的全部费用,将由她私人赞助,包括演职人员的薪金,剧场管理费,门票钱。
国家剧院的经理灵机一动,命令剧场的工作人员,在维也纳城里打足广告。短短一天的功夫,通过电报,奥地利皇后私人出资,请所有人免费观看歌剧《图兰朵》三天的事,就已经传遍整个德意志联邦地区。
为此,很多人都专程乘坐马车不远千里赶到维也纳的国家剧院观看演出,有些人甚至根本听不懂演员们在唱些什么,但这些都不能减轻他们心中对年轻皇后的狂热爱戴,疯狂追捧。
茜茜想,她恐怕终其一生,都无法理解这种疯狂的追逐行为!
虽然被追逐的偶像是她自己,茜茜嘴角撇撇,她自认为自己远达不到那些人心目中,经过无比美化的高贵善良的皇后形象。她现在的高知名度,都是索菲皇太后一手打造出来的,当然也缺少不了她自己的推波助澜。
她需要让全欧洲的人都真正认识她这个奥地利的皇后,不仅仅是因为传说中难以言喻的魅力,一个女人,一个貌美如花的年轻女人,早晚会因为岁月的流逝,失去她苗条的身材和惊人的美貌。
历史上茜茜公主对苗条身材的追求近乎自虐,人到中年,也只有50多厘米的腰围,172的身高,体重50千克都不到。
对着镜子里日益显出娇美神态的面孔,茜茜难以想象,自己人到中年,仍然保持历史上茜茜公主“苗条”得像竹竿身材的画面。
用自虐的大量锻炼和长期的节食,来挽救慢慢消失的容貌和身材,她脑袋被砸了,才会犯这种神经病。维特尔斯巴赫家族血液里的狂暴和抑郁,可没遗传到她身上,茜茜坚决不承认,她体内拥有精神病的隐性基因。
“陛下,皇帝陛下在门口等您一同去宴会大厅。”贝莱加尔德夫人进入皇后的卧室,对坐在梳妆台前,装扮完毕的茜茜,屈膝行礼。
无所不能的劳拉*克劳馥小姐成为皇后的贴身女侍从后,茜茜身边陪伴的宫廷女官们愈发无事可做。每天追皇后写的小说,聊聊彼此的裙子珠宝首饰,或是某某贵族成了某某贵妇的情人,某某贵妇的情人抛弃了她,转而去追逐更为年轻貌美的伯爵小姐……成了她们唯一能打发无聊时间的事。
面对此,由于皇后连续遭遇刺杀,没有尽到相应的皇后宫廷女总管责任的埃斯特拉齐夫人,并没有表现出一贯的暴跳如雷,反而沉默地只做自己的事,连一句斥责的话语都没。
看着她低沉失落的样子,与她同出列支敦士登家族的贝莱加尔德夫人忍不住摇头叹息,她心中有一种预感,埃斯特拉齐夫人不会在皇后宫廷女总管的位置上,待多久了。
“谢谢,夫人。”
茜茜侧过身,微笑道谢,临起身时,她再看了一眼镜中精心装扮过的自己,镶嵌了无数宝石和珍珠的白色织锦拖地礼服,勾勒出她纤细苗条的身材,露肩低领的设计,使得她单薄的肩膀透出一丝性感,梳成长髻的浓密栗发上,压着一顶代表崇高地位的钻石王冠,璀璨的碎钻,在明亮的灯光下,焕发着属于它们的独特光彩。
在她步出门口的一瞬,站在门外等候的弗兰茨皇帝不禁露出惊艳的目光,着迷地看着她,“茜茜,你今天真的太迷人,太可爱了!”
“真的好像把你藏起来,一个人都不给见。”他孩子气地贴近茜茜的耳畔,低声抱怨,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茜茜露出的肩颈处,裸着的肌肤,迅速站满一个个小疙瘩,她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下。
“弗兰茨,我也很想把你给藏起来,不给那些贵妇看。”
茜茜抚平一身的鸡皮疙瘩,言语巧妙地表达内心对丈夫在舞会上受贵妇们欢迎的轻微醋意。
适当的吃吃醋,有利夫妻感情发展。她不爱他,并不意味她会放任他跟其他女人亲密来往。属于她的东西,就算到死,也得属于她;就算毁了,她连残渣都一点不会留给胆敢觊觎她东西的人。
所以,弗兰兹*约瑟夫,请努力克制你心底的欲望,不要去沾惹别的女人,不然——茜茜垂下眼睑,长而翘的眼睫毛,无声无息地掩去眸底骤然浮出的凉薄自私。
“谁叫你和我是奥地利的皇帝皇后,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国家的形象,所以,弗兰茨,”她蓦地一顿,笑靥如花地踮起脚尖,在弗兰茨皇帝的脸颊,轻轻一吻。
“我们该出发了,所有人都在等着我们。”
弗兰茨皇帝一愣,有点难为情地笑笑,“茜茜,我跟妈妈说好了,跳完第一支舞,我们就回来休息,陪我们的小索菲。说真的,我很担心你的身体,今天本不该要求你来参加舞会,可妈妈说,今天的舞会很重要,邀请了所有在维也纳的外国公使,他们都想知道你康复的状况?”
他没说的是,那些人醉翁之意不在酒,想看的也不是奥地利皇后的健康如何?属于皇后私产的伊丽莎白制药公司,才是他们今晚参加皇后生日宴会的真正目的。
当得知伊丽莎白制药公司属于奥地利皇后个人时,法国的拿破仑三世首先松一口气。奥地利如果把提供青霉素药剂的配方,作为接下来的和平谈判条件之一。那他私底下谋划的分裂俄国、奥地利、普鲁士神圣同盟的计划,就会显得十分被动。
扫了眼在走廊里服侍的宫廷男女侍从们,茜茜很自然地端起皇后的架子,面带得体的微笑,姿态优雅地抬手挽起丈夫的胳膊,语气真诚地恳求,“弗兰茨,我是你的妻子,你永远都不需要对我露出愧疚不安的表情。看到你这样,我会很难过的,会感觉自己不是一个好妻子。”
弗兰茨皇帝一听,表情愈加不自然。
茜茜微微一笑,话题一下跳到霍夫堡皇宫里最新安装的电灯上,赞赏道:“霍夫曼伯爵做事真有效率,这电灯比煤气灯用着好多了。”
慢慢习惯小妻子比平常人更为活跃、古灵精怪的思维模式,上一秒跟你谈着这个,下一秒马上跳到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弗兰茨皇帝不再纠结之前引起不快的话题,转而关注前不久刚刚装好的电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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