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楼下有小孩打闹的声音。我将筷子放在碗边,妈妈拿出一个红包塞给我,我将妈妈的手推回去说,不用了。
妈妈不依,长大一岁了,这是规矩。
我都上高中了,又不是小孩。
只要没结婚你就是小孩。妈妈说着又将红包塞给我,你给我好好学习就是了。
我无奈只好收下。爸爸也抹了抹嘴将筷子放下,然后去将电视打开来。我站起身往窗台上走过去,远处有很多焰火在夜空中绽放。
我一直在期待着身后的电话会响起来,所以我一直在神经绷紧式的等待。妈妈将饺子搬到沙发前的茶几上和爸爸一道包着。我一直等到八点,巷子里出来溜达的人也都陆续回到家去,电视里几个节目主持人喜气洋洋宣布春节联欢晚会的开始。
爸爸开始全神贯注看起节目来,妈妈手里拿着饺子皮斜过头来问我在看什么。我支吾了声便走到沙发前坐下来。爸爸一晚上一个人对着电视机呵呵笑,妈妈将饺子包好就习惯性哈欠连连,不到十点钟就回房睡觉去了。大厅里只剩下我和爸爸,外面的烟火时不时映红窗台。我的心像在一片原野中的空洞,这期间爸爸起身沏了杯浓茶然后重新坐下来,他似乎没有看过我一眼,也没有和我说上一句话,屋顶的日光灯发出荧荧的白光与电视多彩的光亮交相辉映。夜渐渐深了,从我家的窗口听不见流水看不见繁华,在黑夜之中就像是永远缄默。
我傻傻地坐着直到新年的钟声响起来,2007年就这样过去了,在这一年里总觉得发生了很多事情,可是这些事情又变的很远很远,我不知道是我不愿记起来还是它们本身真的已经远去。窗外的烟火像着火了一般在整个城市的上空蔓延,我听见有些人在大声的庆祝,时光又流走了一载,他们在庆祝什么?
我看着白色的电话依然安静地躺在角落里,今夜它是不会再响起来了。在2008年的第一分钟我的脑海顺着2007年的最后一分钟像流水一般的顺延而去。
寒假在元宵节之后结束了,我们四个心照不宣地又开始一起上课,石头还是站在我家楼下等我,他和原先一样,一副永远不会接受教训的嘴脸。他喜欢跳起来一把勾住我的脖子,将我搂的一个趔趄,然后嘻嘻笑笑一起去上课。晓月的脸上永远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大炮嘟嘟囔囔的像是自言自语,其实是在背单词。
石头捏了捏大炮的脸蛋对他说了声谢谢。
大炮一脸的不满,可是对石头他却从来无可奈何,他耍嘴皮子说,早知道就该让你多蹲蹲。
石头往大炮的头上敲了一个丁壳,见死不救,天地不容。
晓月一个人默默沿着白线走,我一直望着她,石头和大炮不停地追追打打,我的心却随着晓月起伏的脚步隐隐不安。可是我能说什么呢?我抬头望着天空,望城的天空永远一片苍白。走上大桥,水天相接的地方一轮红日缓缓升起来。石头像得了癫痫一般立马抱住石墩。擦肩而过的路人被吓得一个激灵,一脸不关我事的表情。我对着他们赔笑。
大炮哈哈大笑起来,他边倒退便对着石头挑衅,来呀!有本事继续追我呀。
石头咬牙切齿,可是他的脑袋现在一定天悬地暗。我问晓月带了MP3吗?晓月翻了下包然后摇摇头。
大炮没心没肺的越跑越远,我急的不知如何是好。石头咬着牙站起来恶狠狠骂了声,懦夫。
他试着往前走,看得出来他走的艰辛,那时候气温还在零度徘徊不前,石头的额头上竟然有汗水渗出来。我不知道石头在这样走下去会不会晕倒,可是我清楚得帮帮石头,不然真晕倒了可就让事情变得难堪了。
我将书包从肩上褪下来给晓月,然后在石头跟前弯下腰来。石头停顿了一下,我将脸扭过来对着石头说,上来,我背你过去。
石头愣了一秒,然后又露出了他那标志性的笑容。
上来。我加重了语气。
晓月站在一边对石头点点头,石头哈哈笑了一声,小莫子,背老佛爷过桥去。然后扑通跳到我的背上来。幸亏我的马步扎的还算稳当,不然肯定就被摔了个狗啃泥了。
晓月抿嘴一笑,我愤愤扭过头来白了一眼石头,他就是喜欢这样贫嘴,我如果回他一句肯定又没完没了了。所以我选择了沉默。
我背着一个大男孩,路过的人难免一脸疑惑。石头竟然大言不惭赔笑着一个个解释,体育队的训练。呵呵,体育队嘛,早上举哑铃,负重跑,总没有这样利人利已,两全其美。我累的舌头都快舔到下巴了,石头竟然谈笑风生地说风凉话。但是气归气,我终是没有多言,这就是石头,刀子口豆腐心。
我在城北的桥头将石头放下来,大炮已经拿了最近的一期《萌芽》坐在街边的长椅上,这个时候他将书拿过来放到晓月手里,然后就开始挖苦石头,爬过来的?
石头却没有说话,他沉着脸看了一眼晓月,我顺着石头的目光望过去,晓月将大炮给的《萌芽》塞进包里。
怎么了吗?大炮跟着石头后面叫着。
没什么?石头将书包搭在肩上,径直往前面走去。
气温越来越高,樟树叶的影随着碎碎的阳光摇晃,我将羽绒衣脱下来搭在手腕上去追石头。
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石头也喜欢晓月,如果那个时候我知道石头也喜欢晓月的话,我一定就会退出这场游戏的,因为我是那种可以将爱情埋在心里烂掉的人,而石头不是,他的爱情注定会如火一样,痛痛快快燃烧一场。可是因为我,本该属于他的爱情却成了一摊死火。
石头一路往前走,脸拉得老长不知道在和谁怄气,我在后面一直喊他,他头都不回地走,直到转上学校门口的小坡时他才站住了。
怎么不走了?我恼怒地问。
等你呗。石头一把拉过我然后往前走。
搞什么嘛?我拉开石头的手,大炮和晓月哪惹你了?
别和我提大炮。石头咬着唇角说,他那副嘴脸越来越像他爸了,不可一世。
是你想多了。我将头凑到石头跟前。
喂。石头蹦开来,你都快亲到我了。
我的脸刷的一红,旁边几个女生咯咯笑着碎步过去。去死。我使劲推了石头一把。
头两节课是英语课,那个带着地方口音的英语老师唧唧歪歪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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