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有时候就是你想太多也无济于事,因为有些东西总是在你意料之外,它就自己找上门了。
我说一个人的运气背也不会背成这样子,广告人是不像电视中那么风光,什么一个创意赢得领导高度认可,然后被嘉奖上百万什么的。但是也不该每个方案都被拍死,甚至客户看到我还是一副躲闪的样子。
如果这不是天意,那就是人为了。
只是可惜了那些方案,一张张纸很用心地去写,白天晚上绞尽脑汁、费劲心力去写,最后只能被拍死了,然后那纸张扔进搅碎机里被碎成一片片“雪花”。
如果你问我什么样的情绪?
那我告诉你刚开始的时候很生气很气愤,生气到没办法用语言来表达。后面渐渐冷静下来,到后来觉得心里头空空的。
他说,我给你机会选择,给你那么好一条路,你却不领情。这个我不管你,但是你不能绑架我们家末凡的感情。
当初他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头在冷笑,这种心情是很难掩饰的。
“我不知道你怎么用词的,如果真的是‘绑架’?那你可以去打110报警。”
我撇下他,刚想迈步走开。
“你如果想跟我耗,我也耗得起,毕竟女人的青春就那几年,而且像你这样子再努力提案也会遭到拒绝,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我收住了脚。
“是你在搞鬼?”
“都跟你学的,本来吧,像你们这种穷人,我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在医院想白吃白住的人多了是,但我又不开救济所的。不过就因为我儿子开口了,我还为一个陌生人开了高级病房。这笔费用按理说还要记你头上。本来呢,这事我都不跟你计较了,甚至还给你安排了那么好的一条后路,可是你却给我儿子灌什么迷魂汤。现在只要我一说到你的坏话,他就跟我顶嘴。再这样子任由你们下去,我都白生他了……”
“即便是别人没钱,你就不该给个缓冲的机会吗?医生的天职是气死那些没钱的人吗?”
“那是他们的命。”他很冷漠地回了一句。
和他说话都让我有种想掐死他的冲动。
“如果你不离开末凡,我会让你一个方案都做不成,到时候公司也会辞退你。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你去提案的那几家公司我都很熟,而且你们的总经理也是我医院的常客,说白了,他每个月都免费到我那里去做体检,自然欠我一份人情。如果我开口了,你觉得你在你们公司还有立锥之地吗?”
“你这是在威胁我?”
“你可以这么认为。”他桀骜的表情上满脸的残忍和无情。
“那如果我不答应呢?如果我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末凡,你觉得他会偏向谁呢?”
我就这脾气,顺着我我可能什么都不会说,但是压迫我,我就会反抗。末凡现在就是我手里的一张谈判的“王牌”。
他显然没料到我这么回答,却是脸色一再变了变。 “那你可以试下,我保证让你后悔!”
当我白素珍从小被吓大的?
“那你也可以试下再次干扰我的提案,我也可以保证让你后悔。”同样冰冷的话从我的嘴里说出。
可是他真的试了,我的方案再次夭折了。
就这样子一张张方案在我面前变成“雪花”。而我们那个从来不管底下人是虾兵还是蟹将的总经理居然第一次破天荒找我聊天,人事跟我说这事的时候,我心里就咯噔了一下,直觉没好事。
不过领导做事都很圆滑,他先是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词如“聪慧”、“进取”、“好学”等词夸了我一遍,然后话锋一转,说我在这里成长比较慢,觉得我应该有更好的选择。至于这里,他愿意多支付一个月的辞退赔偿金,说会按照劳动合同法相应地补偿我,他让我整理下东西,到财务结算工资,明天不用过来上班了。
一席话,听得我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一句话就可以轻易地断送我的梦想,我在这里的一切。
我趴在桌子上,泪水就这样子静静地淌在袖子上,湿了手腕。哭完了,然后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干净,一点点地把自己的东西装进箱子,办公室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他们脸上是欲言又止的表情。
在办公室洗手间里我看到自己通红的双眼,还有红肿的鼻头。
这副样子,估计他们也猜得到我在干嘛。
我要走的时候,他们表情都很难过。林姐率先过来抱住了我,“小开心果,我们会想你的。”
小沐过来抱住我,“我也是。”
我和他们一一到完别。
搬着那箱子的东西刚卖出脚步。策划二组的组长就着急地拦下了我,“珍珍,你要不要再等等?末凡说他已经在路上了。”
我知道他是一片好心,他平日里跟末凡也走得比较近。这会儿也是为我干着急。
末凡出去提案了,我是知道的。他不在也好,不然我不知道以什么样的心情跟他道别。
“不用了。我先走了。谢谢大家。大家还是回去上班吧,这样子很不好。”
说罢,扭头不去看这儿,不去看背后那些熟悉的面孔,就当我,当我尘封了那段过往……
我把公司的东西搬回宿舍后,跑回家待了两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受了委屈就想跑回家。我没办法对我家人说我被辞这个事,只是撒谎说公司加班了好几天,调休回家下。
这两天我Q上都是末凡的消息,电话响了好几个。从那天我从公司出来,他的电话就一直没断过。
现在看到这些我很烦,我可以告诉他这些都是他父亲做的吗?
如果我不爱他,我会义无反顾甚至添油加醋地夸大事实。
可是现在我心里乱糟糟的。这种辞职一点预兆都没有。全球的经济危机已经波及到中国,每天报纸电视上都是就业难,说什么大学生卖猪肉云云的报道在网络上大肆转载。我这两天在网上投了几份简历,一点动静也没有。
那我总不能回去当只米虫?
电话还响?拔掉它,耳根果然清净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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