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急火燎地赶到医院。
安城两口子已经在等着了,看样子也是刚到。安城一脸担心的样子,“早产了几个月呢,是不是很危险?”
……苏蒙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高兴,原来思维混乱搞不清日期的不止自己一个。
叶芳从产房里出来,“情况挺顺利,不过亲眼看着自己的亲妈生孩子还真是怪怪的……如果顺利的话,再过一个小时就好了。”
苏蒙很吃惊,“这么快?不是都要折腾一天一夜的吗?”
叶芳不愧是个美女,连翻白眼都翻得很优雅,“愚蠢的男人。”
“本来以为还有好长时间来做心理准备的,没想到只剩一个小时了……怎么办,突然好紧张……”
邵言大概也很紧张,然而还可以保持表面上的淡定,“没关系,这一个小时来给孩子取名字。”
那边有人来炫耀了,“你们连名字都没想好啊?我们可是早早就取好了哟。”
苏蒙好奇,“叫什么?”
“罗安。”
……这种名字有什么值得炫耀的?需要费脑筋吗?
“把双亲的名字组合到一起,这样也太敷衍了吧。”
“可是‘安’这个字很好啊。我们也想过别的远大壮阔一点的,但是最后还是觉得,我们只要他平平安安的就好。”
苏蒙想起那首诗——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惟愿吾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大约这就是父母心,不求你事业飞黄腾达,只愿你一生安安稳稳。
而他的“蒙”字,他也问过他爸这个字的含义,他爸当时告诉他是“聪明”的意思。后来长大了自己去查,才发现正好相反:蒙昧、蒙蔽、蒙气,反而有些不透亮、傻的意思。
当时不理解,现在反而有些明白老爸当年的心态。自己的母亲生下自己后就离开了,想必老爸当时的心情也是无比复杂,甚至有点悲观,有点“我被聪明误一生”的感觉。这时自然就“惟愿吾儿愚且鲁”,给他取了个傻名字。
苏蒙的心情奇异地平静下来,开始跟邵言讨论名字的问题。
“你的名字有什么含义吗?”
邵言想了想,“大概是‘少言’的意思,讷于言而敏于行吧。”
“……还真贴切。”苏蒙感慨,“我发现名字有时真的挺准的,你看安城,他果然就搞建筑去了。”
邵言看向他,“不用自卑,你虽然叫‘蒙’,也不算很傻。”
“你一天不嘲笑我就会死是不是……”
苏蒙突然觉得邵言的名字也不是很贴切,他应该叫“邵言但是句句噎人”。
所以给孩子取名这种事更加要慎重,搞不好要影响一生命运的。
“你好歹也是写小说的,取个名字很费劲吗?”
“你搞清楚,我是写武侠的,名字都要走冷酷邪魅屌拽傲路线,哪有正常人能用的名字。”
邵言叹气,“如果你每天写的就是这些的话,那还是不要写了。”
……
适当的闲聊有助于缓解紧张感,一个小时不算太长,至少产房里传出嘹亮的啼哭声的时候,苏蒙突然就觉得自己还没有准备好。
但不管有没有准备好,他们都已经来了。门外的四个父亲同时站起来,如果不是这个时候闯进去好像有点没礼貌,他们此时都已经破门而入了。
之前做检查的时候已经查过婴儿的性别,但是苏蒙和邵言一致认为把这个悬念留到生产当天比较好。现在“生产当天”到了,苏蒙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要倒流了。
刚刚的一个小时过得很快,而这几分钟却特别漫长。仿佛等了一个世纪似的,才有两个小护士每人抱着一个婴儿从产房中走了出来。
“是两个男孩子哦。体重都是五斤,身体健康状况良好。”
苏蒙看着两个像红皮猴子一样的小东西,实在分辨不出哪一个是自家孩子,“……这个,要不要检查一下?弄混了就不好了。”
“查过血型了,苏先生你是AB型血,而这个宝宝是O型,所以他肯定不是你们的孩子。”
苏蒙小心翼翼地上前接过自己的孩子。他之前特意学过要怎么抱孩子,然而一上手还是觉得好软好脆弱。刚出生的孩子颈椎是软的,无法自己支撑起头部,所以抱的时候一定要用手托着脑袋才行。苏蒙托着还没有自己巴掌大的小脑袋,俯身轻轻地在那皱皱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原来这就是初为人父的感觉。现在自己怀里这个小小的东西,身体里流着自己的血也流着爱人的血,闭着眼睛微张着小嘴,胳膊腿儿还很有力地挣动着。作为一个多愁善感的文人,苏蒙简直要流泪了。
邵言在旁边一副想要摸摸孩子却又不敢碰的样子,最终还是伸手在孩子的脸上戳了戳,“我觉得他长得像你。”
苏蒙左看右看,也没法从这张还没长开的小皱脸上看出他长得像谁。他就当是境由心生,邵言脑补过度了吧——话说,一般脑补过度的不应该是他自己才对吗?
“真的,你看他的眼睛。”
苏蒙都无力吐槽了,人家明明还没睁眼呢。
“像我就像我吧,长太帅了也不好,咱家也得给别人留条活路嘛。”
然后——那小子就跟听懂了似的,咯咯地笑了起来。
苏蒙很是欢喜,儿子这么小就喜欢听自己说话,以后一定跟自己亲。
邵言伸手摸摸孩子柔软的胎发,“看来他跟你比较有‘灵魂上的共鸣’。”
苏蒙惊悚地看着邵言的动作,“小孩子的脑门不能随便摸啊!骨头还没闭上呢是软的!头皮底下就是脑浆啊戳破了怎么办!”
邵言被苏蒙的形容吓着了,简直要把手背后来防止惨绝人寰的一幕发生。一旁的小护士笑了,“虽然确实是这样,但也没有那么脆弱啊,好歹也是人皮又不是纸糊的,哪能一戳就破。”
四个新鲜出炉的傻爸爸在产房门外磨了许久,才想起来要进去好好谢一谢叶母。就算身体再好,毕竟岁数大了,一怀怀个双胞胎一定少不了辛苦。孩子都这么健康,也可见平时一定没少花心思保养。
老太太身材丰腴,显得很年轻,看上去也就四十出头的样子。产后虽然有些虚弱,但精神头很好,见他们进来还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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