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自然不会消失不见,良吟只不过是趁着两个男人说话的空当把人给带走了而已。
会场大门的入口处有三五个连在一起的休息室,只不过休息室是由透明的不锈钢化玻璃制成,客人只可以在榻榻米上坐着,而面向宴会的那面玻璃也有高大的紫藤盆栽挡住了。
良吟重生之前曾经无数次想过假如可以回到过去,假如她能见到过去的自己,她一定要对她很多很多话,她要告诉她其实不用一直耿耿于怀,她要告诉她,其实男人们伤她的心都会慢慢恢复,可是千万不能自己冲动之下破罐子破摔来伤自己的心。
她想说很多很多,可是在真正看着面前心如死灰的女人时,她发现自己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
在隐蔽的空间里,女人再也没有方才舌战秦牧的勇气和傲气,她的眼神是苍凉的,她的身子抖的像筛子,她用手慢慢的捂住脸,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不多时衣襟已湿了一片。
良吟什么都没有做,而是任她哭着,哭吧,有些悲伤若是一直压抑在心里迟早会腐烂,倒不如痛痛快快的释放出来。
良吟看着她哭了好一会儿,许是才察觉到这空间里还有第二个人,忙慢慢收住了泪水,抬眼看向良吟,一双美眸瞬间已经肿的如核桃一般。
”不好意思,我失礼了。“
女人歉然一笑,红润的唇只微微勾起生硬的挤出微笑的弧度便已收回,可见她笑的有多勉强。
良吟的心神却一直紧绷,她原本想等着女人平静下来,可谁知等她真的平静,自己又不知该说什么了。
说实话?难道直接和她说,我就是你。我是你死了之后重生的另一个你?有人要对你不利,所以你最好一切都要听我的话?
呵~良吟直觉的摇头,只怕任何一个人听到这些话都会当她是疯子,而前世的自己就算此时再悲伤也必然不会相信。
良吟深吸了口气,面上浮起一丝堪称甜美的笑容,她看着女人,神情分外的亲昵和自然:
“姐姐,阿步哥哥呢?他不是每次都陪在你和秦先生身边的吗?我怎么没看到他?”
良吟前一阵子在和殷流钦会面的那个下午不小心窥觊到前世死对头阿步的心事,原来他心里竟然一直都有自己,所以她就在他心里种下了一个冀望的执念,并且告诉了阿步他妹妹的惨死,原以为那男人至少会有些动作,就算不能毁了秦牧,好歹也能重创他。
然而看现在的这个“她”在听见她提到阿步时眸中浮起的茫然,良吟就知自己原先的预想落空了。
女人的神情微微一愣,继而就转头看着她,疑惑道:
“你认识阿布?一个多月前他为了救秦牧死了。”
良吟面上马上浮起悲伤的神色,其实她是真的有些伤心。
阿步会为了救秦牧而死?这话也只有前世的那个白痴赵良吟才会相信。
只怕真相是阿布数月前在自己的那番话刺激之下背叛了秦牧,要为其妹报仇,却不想最后败在秦牧手里被杀了。而秦牧那心高气傲又阴毒的小人自然不会让世人知道自己最得力的助手都背叛他,那样只会往众叛亲离的方向延伸。
是以最好的能圆了他面子的法子就是让阿布为了就他而“忠心”的死去。
心口就像是被人猛的砸开了一个大口子,那种钝痛的感觉让良吟整个人控制不住的发颤。
对面的女人在说起阿布已死时仿若只是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连一丝一毫的悲伤都无。
她不知道,她竟是什么都不知道。
阿布呐,原来直到你死了,那份放在心底只能用敌对和看不惯的行为来掩饰的喜欢,终究还是没有告诉她吗?
前世的那个赵良吟,并非没有人真心喜欢和珍惜。只是那个真的把她放在心里的男人是想珍惜也没有机会罢了。
鼻端酸涩,眼泪下一刻似乎就能掉下来,良吟皱了皱眉,这一刻只觉得无比的累心,竟是什么告诫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在心底默默的做了个打算,她要带这无知的女人回凤城,而后把她交给张寅她们照顾,先躲过何雯的那一劫。之后的所有事,所有的人。
秦牧,何雯,殷清。她一定会用自己的双手,让他们都为自己的所为付出代价!
似是她身上散发的寒气太重,让女人有所察觉,见她的目光向自己看来,良吟也不耐烦再装什么小白兔了。只见她勾唇一笑,笑容透着一丝血腥:
“我听到你们的谈话了,连着被自己爱上的男人抛弃很痛苦吧?你是不是很想找过地方躲起来谁都不见?如果你信得过我就跟我走吧,我会让你慢慢变得强大,让你有足够的力量去报复那些曾经伤害过你的人。
等你再次出现在人前时,你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云泥之别。”
良吟的声音很冷,面上的笑容更冷。
她毫不怀疑眼前这女人一定会跟着她走,这个时候的女人是那么的悲愤和厌世,心里只想着忘却所有,是以这时候能有人提供一个去处予她容身,即便只是陌生人,只要不是敌人,她都会接受的。
果然,女人怔怔点头,面上的笑容透着几分迷离:
”谢谢你。“
“客气。”
良吟摆了摆,很自然的拉起女人的手腕就要往外走。
紫藤花盆栽的前面是透明的钢化玻璃,而玻璃之后正有两个年轻且貌美的女人在定定的看着休憩室的两人。
着紫衣女人眼神怨毒,而着鹅黄短裙的女人眼神却诡谲莫测。
后者显然是察觉到了前者不善的眼神,勾了勾唇便往前行了一步,突兀的把手搭在紫衣女人的肩上,刻意压低了声音道:
“阿雯,你也讨厌赵良吟吗?”
被叫做阿雯的女子,也就是今晚订婚宴主角之一的何雯点头,声音里是藏不住的怨毒:
“那个贱||女人何止是讨厌!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连我的男人都敢抢,我真想杀了她!”
何雯眼神盯着的是被良吟用手扶着的身着火红曳地长裙的绝世女人,鹅黄短裙的女人却以为她口中是“贱||女人”是身着纯色及膝荷叶边晚礼服眉眼清泠如冰雪的女子。
“阿雯,正巧,我也讨厌她呢,那女人最是爱抢别人的男人,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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