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真有些舍不得。”智华禅师笑道,瞥了一眼在一旁有些坐立不安的裴子余,“难道施主就这么想回家吗?难道这里没有人可以留住施主吗?”
钱程有些失神,半晌才挤出一丝笑容:“大师,可以留住我的人太多了,我一个人分不过来。”
智华禅师双掌合十,口宣佛号:“施主可扪心自问,到底何去何从,万事皆有因果,无须强求。贫僧只能送你四个字:心无旁骛。”说着,他口中念念有词,慢悠悠地隐入佛堂不见了。
一连好几天,钱程都过得有些恍惚,她翻来覆去地想:自己来到这个世上,是不是老天爷开的一场玩笑?是不是一个错误?
让她坐卧难安的是龙椅上的景恒之,他的病容未见消退,咳嗽之症也未见好,每日在早朝的时候见他强撑着病体处理朝政,她就忍不住心疼。
她拼命想着以前现代有什么法子可以治这种咳嗽的秘方,想了半天只想到冰糖炖雪梨,还有就是枇杷叶熬汤汁,于是便偷偷找了材料,钻在厨房一个下午,熬了一锅黑乎乎的汤水,颇有成就感地交给了田素素,让她送进宫去,却没想到,田素素苦着脸回来了:“大人,陛下说多谢大人劳神,只是这药好虽好,却少了一味最至关重要的药引子不能喝,他只能放在桌案上,每天看上一眼。”
“什么药引子?”钱程撸起了袖子,“是灵芝还是鱼翅?是龙须还是龙唾沫?我去找。”
田素素同情地看了她一眼:“陛下说,是钱大人捧着碗的手。”
钱程顿时萎了,她万万不敢再单独进宫去,单独面对景恒之,她怕她守不住自己最后的防线。
让她难受的是荆田玉和裴子余,那两个人再也不提感情上的事情,只是一下朝就来找她,今天这个请她去赏画游船,明天那个请她去采花摘藕,今天这个送来糕饼蜜饯,明天那个送来稀罕物事。田素素在一旁看了,一直不住地叹气,就好像她是个天下第一的负心人一般。
钱程每日都在挣扎,觉得自己害了这两个好友,可要让她狠下心再也不见他们,简直就是要了自己的命。
最让她觉得自己罪孽深重的,是景恺之来窜门时和她讲的一件八卦:丽妃自请去陪伴太后礼佛,景恒之的唯一的两个后妃一废一离,便只剩下了一个昭仪,一个贵人,眼看着就要空了!
“皇兄这是要干嘛?”景恺之有些纳闷,“他喜欢你我知道,可你一个大男人,即不可能入宫为妃,又不能为他留个一子半女,他到底心里头是什么打算?”
钱程心里隐隐明白景恒之的打算,这让她简直无法安眠,半夜都会偶尔被噩梦惊醒,不是她浑身褴褛被赶出了宫门,便是淑妃和丽妃恶狠狠地掐着她的脖子,让她把她们的老公还回来;不是三个男人轮番哀怨地在梦里看着她,就是三个男人一人一个拉着她的手脚把她四分五裂……
在一个月色明媚的夜晚,当钱程再一次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对着如水般的月光,她终于下了一个决心。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吾独爱夜的手榴弹!么么哒!
亲们,快瞧瞧基友给《奸臣》配的人物图!好俊美啊,流口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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