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脚的。”景恒之淡淡地说。
于是,钱程一个早上被差使得团团转,铺纸、磨墨、沏茶、端点心……期间扯破了数张宣纸,倒翻了一瓶价值千金的松烟徽墨,差点把一方古砚砸了,把滚烫的茶水递给景恒之,让他的嘴角烫起了一个泡……
折腾到最后,钱程筋疲力尽,乘着景恒之召见另外两个大臣的空挡,蹭到了角落里的一张软榻旁,原本只想靠一会儿,没想到靠着靠着就睡着了。
景恒之的眼角扫到了她的模样,不知不觉地,紧绷的脸便放松了下来,三言两语便打发了那两个大臣,慢慢的踱到了钱程的身旁,只见她一只手搭在扶手上,两只脚依然落地,保持着一个起来的姿势,鼻息却十分香甜,嘴角还喃喃地砸吧着,景恒之疑惑地凑近了一听,依稀听到她在念叨:“陛下,我来了,我马上就来……”
景恒之看着看着,心里痒痒的,忽然心里有种欲望,想要看着她惊跳起来张惶四顾的模样。他清咳了两声,刚想发话,却见小安子探头进来:“陛下,裴将军求见。”
裴子余一进来便看见钱程躺在软榻上,素来冷漠的脸上讶异的表情一闪即逝,他不由自主地放低了声调,问:“陛下,他怎么躺在这里?”
景恒之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问。“听说你昨晚被他救了?还和他呆了一个晚上?”
裴子余点了点头,思忖了片刻说:“陛下,依臣所见,此人离魂不假,要放在以前,这个奸人怎么敢如此四平八稳地在陛下眼皮底下睡着了?”
景
恒之凝视着睡得正香的钱程,眉头微微一蹙:“他离魂是真是假且不去说它,可他背后之人到现在还查不出来,实在有些头疼,你昨晚可有什么收获?”
“他一直叫着一个人的名字,”裴子余想了想说。
“李明启?”景恒之问道。
裴子余迅速地看了景恒之一眼:“陛下也听到过?”
景恒之点了点头:“还有什么发现?”
“他让我叫他阿程,他朋友都这么叫他,我依稀记得在哪里听到过这种叫法,好像是哪里的方言。”裴子余说。
景恒之叫了一声,李逸立刻从门外闪身进来。“你立刻去着人彻查,有没有一个叫李明启的人,还有,哪里的方言是叫人喜欢带着一个阿字的。”
李逸应声而去。软榻上的钱程嘟哝了一句,翻了个身,景恒之和裴子余不由得屏息看着她。
“陛下,那块糕……真好吃……我还要……”钱程的声音低了下去,几不可闻。
景恒之看了看案几上的那碟麻酥糕,又看了看她唇边的一点碎屑,微微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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