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派人来问候柳叶,张家没法子找借口敷衍,只好据实相告。
而吴大姐一得知柳叶居然怀孕了,当场就差点晕过去。她可是清楚的不能再清楚,自己曾经是怎么教柳叶行事的。可这些事她又没办法对爹娘明说,她只好说自己万分的担忧柳叶,想要去陈庄看看她。
吴都保长和柳氏自己也是做过父母的人,十分能理解吴大姐的心情。老两口商量了一下,收拾出了不少的补品出来,派了自家的船,将吴大姐送去了陈庄。
张天赐与父母见吴大姐亲自带着诸多补品,登门来探望柳叶,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张木匠夫妇诚惶诚恐的和吴大姐寒暄了几句,便让张天赐将吴大姐领去东厢房看柳叶。
其实吴大姐对张家基本上没有什么恶感,仔细打量过张家的院子和正房以后,她心里对张家的家境更加的满意了。想当初都说她嫁的柳家家境还算富裕的,可柳家当时也没有这么大的庭院,这么好的正房陈设。尤其是吴大姐进入了柳叶和张天赐住的东厢房,见这东厢房的陈设,凭良心说的话,差不多和柳叶当姑娘时房间里铺陈一样精细,甚至某些摆件还要再好一些,她的心里更加踏实了不少。可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对女儿的做法就更加生气了几分,她觉得女儿要是听了自己的话晚一点要孩子,那这安稳富足的生活是完全能享受一辈子的。
张天赐虽然耳聋但是人并不傻,他知道这母女二人是有话要说的,于是他给岳母倒了茶之后,便和柳叶说要去收拾一下西厢房,以便留岳母多住几天,趁机撤退了出来。
眼见的张天赐离开屋子,吴大姐还是不放心的站起身,看了看屋外确实没有人在,随后才在床头坐下,拿手指戳着柳叶的脑门低声道:“你这个死丫头啊,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你是想活活的急死你娘吗?”
柳叶面对亲娘还是有些心虚的,她故意避开实质性的问题笑道:“娘,我这不是又大了一岁,您看我小姨还不是这个年纪怀了孩子,她现在不也是好好的?再说我的身子骨和小姨比也还算壮实的,您就别瞎担心了,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意外呀?”
事已至此,吴大姐还能多说什么?她眉头不展的问道:“你老实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开始搞小动作的?”
柳叶见亲娘没有再骂自己,便嘻嘻笑着老实道:“我过年的时候就把那东西给扔了。”
吴大姐心里默默的算了算,差不多半年的时间,觉得应当没什么大问题,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左叮嘱右叮嘱的狠狠唠叨了几遍柳叶。
柳叶知道亲娘这是疼自己呢,于是听了这些唠叨,没有像以往一样表现出不耐烦。等吴大姐说完,柳叶为了安亲娘的心,比比划划的道:“娘,您且放心吧。您看我这才哪到哪呢,我婆婆和相公连床都不让我下了,更别说是让我做事,她们都说让我只管好好的养着就是了。您说我要是一举得男生了儿子,那我在这家里还不是想怎样就怎样,您觉得那家的媳妇能有我这样自在?”
吴大姐对张家这态度是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于是等到了吃饭的时候,她已经亲亲热热的和张天赐的娘有说有笑的了,两人处的好似亲姐妹似的,这让张木匠父子看了终于放下了心。
话说吴泓接到了吴淑娴的信之后,心里是又忧又喜。他虽然对自家的二哥和三哥的很多做法都有意见,为此兄弟几人也曾闹得脸红脖子粗过,但他们毕竟是他一母所生的亲手足。如今得知自己的哥哥们家里出了人命大事,吴泓的心里怎么都会为之难受几分。而稍后看了自己女儿的唇印和儿子的足印,吴泓的心里又恨不得化成一汪水,那种柔那种软,只弄得他心里痒痒的。
话说在这陌生的淮扬县城,最初吴泓是十分想做出点政绩来,为此他尽职尽责的走遍了自己的辖区。可是走了一圈之后,吴泓发现这里的百姓生活颇为富足,并且因为这边也是河流遍布,商业于是也是很兴盛,大家都是一副安居乐业的样子,似乎一切有没有自己,都会一直这样按部就班的走下去,他很有些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的茫然。
于是吴泓便向安姨父荐来的师爷请教,自己该怎么做好这个父母官。
师爷很清楚吴泓是怎么得到这个位置的,他倒是一点也不避讳谦虚,直接对吴泓说,这淮扬县令一直都是个肥缺,若是上面没人,根本就不可能让一个刚出仕的人来做这个位置。而淮扬也就因为富庶,地方乡绅最不愿意出什么事扰乱已有的秩序。地方乡绅既然把持了这一切多年,倘若要是有人试图改变什么,阻力一定不会小。因此在这个位置,要想做出点政绩来,那是相当的有难度,不过为官者要是只想太太平平的,拿钱维稳得个考评绩优,这个倒是不难。
吴泓初次为官,即便有对衙门内部事务了如指掌的六姐夫指点,他依旧十分不解这是何缘故。
师爷暗想,自己跟着的这位爷,明显是上面有人在关照着的,若是不出意外,慢慢熬着升上去应该问题不大,那自己的前程也就会跟着有。所以他并不和吴泓打马虎眼,实话实说道:“老爷您可听说过,‘千里为官只为财’这句话?”
吴泓心里一咯噔,还以为师爷发现了自己的什么小想法,面色微微一变道:“此话我听说过。”
师爷低着头,根本没注意吴泓的脸色,他端起茶碗道:“话说谁家子弟出仕,为升职也好,为免灾也好,都免不了要上下打点。那家里既然花出去了银子打点这一切,总不能就任由这个帐摆着不回收。可是个个官员倘若都奉公守法,只拿那一点官奉银子过日子,那银子养活一家老小还嫌少,更别说再养活三班衙役和打点上峰了。因此多少为官者,无一不想到富庶之地来上任,原因无他,只为富庶之地的人为求稳定大局,最肯花银子养着当地官员。
您看这地方的百姓,不管是谁来了,他们都只会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您何苦非要给自己找麻烦弄点什么事呢?所以我想劝劝您,您既然来了这里,就别一心想着改变点什么出政绩了。在这里您只要求着没有天灾什么的,三年下来落一个绩优的考评,或升职、或连任其实一点也不难。顺便的呢,您还能给自己多弄点好处,为以后打点上峰啥的做点准备。”
吴泓一听这话哑火了,合着当这个官无为而治才是最高境界。
夜里众人都睡着了,吴泓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他自问自己不是个黑心的人,他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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