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泓要请客,他当然要拉上安家宁,在紫阳书院共同学习的这段日子,他们俩已经彼此有点惺惺相惜的意味了。
闹着要吴泓请客的人,大多数是学问一般但又好热闹的,因此众人才在酒楼里坐定,酒菜也才上来不一会儿,他们便嚷嚷着要吴泓叫唱曲的姑娘来助兴。
吴泓那里经历过这种阵仗,他颇有些无措的看向身边的安家宁,希望这表侄儿能给自己一个建议。
安家宁到底是身在省城见识多一些,他笑笑的低语道:“不过是个唱曲的姑娘,大家让叫就叫呗,无伤大雅的。”
吴泓心念一动,觉得这就权当是自己开始学习怎么样和人交际应酬吧,遂让安家宁帮忙做主,让酒楼的伙计传专门陪酒唱曲的姑娘来助兴。
吴泓初进门的时候,便看见了楼下约百余步之长的主廊上,集中了数十名浓装艳抹的女子,她们或嬉笑玩闹,或操弄着笙弦,他当时还不知这些女子是干什么的。此刻见安家宁让伙计带人上来,才恍然大悟,原来她们的作用主要是使酒楼的气氛更加活跃,让酒客们更加潇洒悠闲的。
吴泓刚刚想通这一点,少顷,就见十来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在伙计的带领下进了包间。
这些个吴泓的同学们,显然是很熟悉这一流程的,也不见那个推辞,便一人点了个中意的女子坐在了身边,安家宁也没问吴泓的意见,除了给自己点了人,顺便也给他安排了一个模样相对清秀的女子坐了下来。
吴泓很不习惯,他觉得好深别扭,但见众人都是如此,又怕人笑自己老土上不了台面,只好强忍了。
酒楼伙计见桌上的客人们人人都落实到位了,又留下两个抱着琵琶专门负责弹唱的女子,就将挑剩下的人带了下去。
有了人助兴,菜过五巡酒过三巡之后,这帮子书生慢慢的开始有人原形毕露了起来。之间有的人饮了自己的杯中酒,便亮了杯底拉着身边的美人共话,有的人佯装醉了,醺醺然地在靠在花团锦簇中趁机上下其手,而安家宁虽然一直稳稳的陪吴泓坐着,但明显也开始有了些酒意。
吴泓始终是坐立不安的,他很清楚自己没什么酒量,因此根本就不敢多饮酒。好几次他都想问一问安家宁,可不可以到此为止撤退了,结果几次都被身边的小清秀给拉着要灌酒。吴泓很尴尬也很不适,推推拉拉之间,那小清秀杯中的酒便撒了吴泓一身,他趁机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指了指自己打湿的衣服冲安家宁道:“我不胜酒力有些醉了,贤侄拜托你陪着他们继续,我先下去结账。”
安家宁此刻也还保持着一丝清明,其实他自己也不过逢场作戏而已,遂扫了一眼在座的人,拍拍手起身道:“各位可吃好喝好了?若是吃好喝好了,不如今儿就到此吧。”
本来众人也就是想找个借口趁机敲一下吴泓,后面见吴泓也还算上道,毕竟是一个班里面的同学,此刻大家便不好太过分了,遂借着安家宁的话散了。当然这当中也有意犹未尽之人,出了酒楼的大门,他们便拐个弯自往后街的烟花之地去了。
吴泓和安家宁在酒楼门口道了别,便由天顺假意搀扶着,缓缓地往书院而回。
回到自己单独的寝室,吴泓在天顺的服侍下洗漱过后,靠在床头问道:“今日这一餐饭,花销了多少银钱?”
天顺老老实实地道:“总共花销了十六两七钱。”
吴泓一听吓一跳,一下子便直身坐了起来道:“吃一顿饭居然要这许多钱吗?”
天顺愁眉苦脸的道:“若是只要那些酒菜,原本也花不了这许多钱,只因后来叫了那么些唱曲陪酒的上去,算上她们的打赏和后来有添加的酒水千日春,这才致使多破费了不少的银钱。”
吴泓心疼之极恨不得捶胸顿足的道:“十六两银子都够在两河镇买两亩上好的水田了,两亩好水田,耕作的仔细些,养活一个五口之家也不成问题。就算是省城的开销大,咱们两在书院吃住一个月,也要不了这么多钱,而这些人一餐饭就吃掉了这么多。”
天顺见自家主子肉疼肝疼的,自己也难受的很,可是他整日和别人的书童小厮们混在一堆,知道这书院有不少的少爷公子们,这点子钱根本没在人家眼里。于是他有点茫然起来,自家这位姑爷现在倒是还能知道心疼这些花销,他不知道以后姑爷会不会就慢慢的习惯了这种应酬生活。
吴泓忘不了自己是怎么进入吴家做的上门女婿,他也忘不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各种生活的不易,于是他定下心来对天顺道:“这种花天酒地的日子,不是我们这种人过的,以后我再也不会请这种客了。还有,你往后在外面,也别和他们那些人家的书童交流这些,别人说什么你可以听着,但别随便多嘴插话。”
天顺是个极为激灵的,他再清楚不过自家这位主的处境了,遂点头答应了下来。
吴泓躺在床上越想越不舒服,干脆也不叫天顺,自己爬起来研了墨,开始给吴淑娴写信反省自己。
吴淑娴带着祝山夫妇和桃叶,没用几天就将铺面收拾了出来。随后她又和吴都保长商量了,狠狠心花了一笔钱买了一条不大不小的船,这样便方便了自己下乡收货出货什么的。
一切准备妥当,吴淑娴便开始专心的往乡下跑收货的上家。
在铺面整修的时候,吴淑娴也并没有闲着,一有空坐下来,她便会让祝山媳妇给自己讲一讲有关丝绸布匹的相关知识。有很多事,不亲身经历那是不知道的。原先没想着做生意的时候,吴淑娴虽然也听人说起干这一行不容易,但却不知道这其中门道是如此多。
于是等吴家的船买好了,好学的吴淑娴也知道了,一般人织一匹布大约要花四、五天的时间,而一匹布也只有十丈长(约34米)三尺宽。如果是老练的织工织的上好没瑕疵的白坯布,大约可以值四、五钱银子,若是等级次一点的白坯布,最多也就值三钱银子。当然要是织工肯花本钱进了染好的丝线来织素绸,好的可以卖一两银子,差一点的也能卖个七、八钱银子,这样虽说花费的功夫是一样的,但收入相对也就要高一些。
吴淑娴将前前后后的事情都了解清楚盘算好,便带着祝山夫妇和桃枝开始要往乡下跑。临出门,吴都保长再三的嘱咐女儿道:“七妹,爹听人说呀,在这生意场上历练,只需牢牢地记住三句话就不会犯大错,如今爹将这三句话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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