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喜堂门口。
结果还真是被吴淑娴给预料着了,离李家比较近的沈裁缝家和秦酥饼家,几乎是脚跟着脚的将两顶轿子抬进了李家。话说两河镇本来轿行就不大,那喜轿自然也不多,这李家原本预备黄昏才去新娘家接亲,于是一大早,李家哥四个就把轿行仅有的四顶喜轿定了下来。所以沈家和秦家急忙间连喜轿都没有租到,就凑凑活活的用两顶青布小轿将新娘送了过来。
这不按吉时,不用迎亲,娘家人用青布小轿送新娘的情景,不光是李老实夫妇从没见过看的傻了眼,就是院子里帮忙的也看的傻了一地,当然更别说穿好了喜服的李家四兄弟了。
看着众人的傻样,吴淑娴急的是直跳脚,她恨不能赶紧按着李老实夫妇来正堂坐下,以便让新人们赶紧的完成各种跪拜礼仪。可是她自己也是新媳妇,那好站出来和吴泓的父母讲这些话?
先送沈小凤进门的沈旺,人到底年轻,既没太多阅历,也没什么处理突发状况的经验。他见院里的人都傻看着自己,想着自己的爹娘只慌着赶紧将姐姐送出门,也没有交代进了门怎么和李家交代过场,于是一下子就不知所措的慌了神。
而秦酥饼家本来就没有什么人,所以急忙间亲自来送亲也没什么不合理。这时候他看了一眼呆了的沈旺,越众上前搀着李老实夫妇一面进了正堂,一面笑着忽悠道:“大叔大婶,刚刚的吧,我们家和沈家被一个路过化缘的游方和尚指点了一下,说是今日吉时最好的就是这个时辰。还说若是今日成亲的新人在这个时辰拜堂,特别的旺男方家。我估计我和沈家大叔许是不约而同的想给您家里锦上添花,这才急忙将新娘子一块给送上门了。您看这新娘子既然已经进了门,您家里也准备的样样齐全,不如就请您二老上座,让两对新人这就来拜堂如何?”
李老实夫妇晕头晕脑的被秦酥饼按在了上座,他们夫妇互相看了一眼,也不知这突发状况接下来该怎么弄了。
吴淑娴是这所有人里最清楚内情的,她此时也顾不得了,遂一把拉过吴泓低语道:“相公你别在这像个看热闹的外人,新娘子既然不来也来了,你还不赶紧的把大哥和四哥给弄过去接新人下轿?要不然一会儿就更该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傻乎乎的吴泓被吴淑娴这么一说,也觉得应该赶紧将新娘接进喜堂才是。他点点头答应了一声,忙不赢的就跑出去找大哥和四哥去了。
这边李大郎和李四郎才晕晕乎乎的三跪九叩完,人都还来不及送进洞房,那边刘员外家找不到轿子,居然用了两辆马车将刘宝儿和刘秀儿也送来了李家。
李家媳妇这接二连三的不按常理进门,再次让街坊四邻看的目瞪口呆起来。好一会儿过后,有那多嘴的八婆便纷纷低声开始猜测,也不知道这李家今日是喜神高照?还是暗中得罪了鬼神来捣乱。
李二郎和李三郎可不管这些,有刚才的李大郎和李四郎做样子,他们俩也不要人来寻,自觉的问了刘员外家的送亲,各自将各自的新娘接下了车。两人分别拿红绸子牵上自己的新娘,笑嘻嘻的进了喜堂。
大概是这两天李家发生的意外事情太多了,李老实夫妇真是被弄得晕头转向迷糊起来了。此刻两人面上已经分不清是喜还是愁,他们老两口木扥扥的,任由李二郎和李三郎夫妇跪在脚下行了礼,然后又傻傻的看着他们分别进了自己的新房。
等这些个礼仪都走完了,沈旺和秦酥饼,还有刘员外家来送亲的小舅子,这才感觉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三家人心情一放松,也就有精神坐下来寒暄吃酒了。
秦酥饼和沈旺因为住在两隔壁,自然是相熟认识的,加上沈旺很感谢秦酥饼刚刚的机智解围,于是主动悄声问道:“秦大哥,你们家的婚书拿去保长那里备底了没有?”
秦酥饼觉得这事没必要瞒着沈旺,遂狡黠的笑笑道:“我今日一大早就找保长备了底,你们家呢?”
沈旺轻松的道:“我家也是一早就去保长那儿备了底。”
刘员外的小舅子听了两人的悄悄话,也忍不住自得的道:“我姐夫也是一早就去给婚书备了底。”
三家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都感觉自家完成了一项很大的事情,于是放心的坐等酒席上来。
吴淑娴身为一个新媳妇,没法子去安慰李老实夫妇的不安感受,她暗暗的让柳妈妈吩咐厨房帮忙的人,将预备晚上吃的酒席中午就上出来。她暗想这会儿既然婚礼已经不成样子了,不如让大家早早吃完早早的散。吴淑娴很了解自己父亲的做事风格,她清楚的知道,等一会儿保长们开完了会,就会开始挨家挨户的点人,到那时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乱子来呢。
果不其然,另一边吴都保长和下属开完了会,立马就让他们拿着黄册的副本,开始挨家挨户的找人。五个保长马不停蹄地离开了镇里,自然就散入了乡间去忙活,吴都保长顺便又打发副都保长,拿了黄册副本开始在镇子里点人。他自己则留下话说要去县城衙门,暗地里却悄悄的溜回家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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