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红肿,盐水虽然刺激的伤口痛,但也能防止伤口感染,这算是因祸得福?手腕上的绳索磨伤也好处理,最让胡太医害怕的是乾隆臀部的烙印。
倒不是不好治,真正说来烙铁造成的伤并不重,抹上药可能两天就好了,感觉下手的人是手下留情了,这也让胡太医不解。可是,烙印造成的痕迹却无法除去,胡太医仔细查验过,没有墨汁染料,但是那伤口却是呈现诡异的鲜红色,不是刺青一般染进去的,而是好像从肉里面长出来的痣一般。
本来在这么隐秘的部位,平时也不会有人看见,但是胡太医不敢想象乾隆知道这两个字后自己会有怎样的下场。左边臀部是一个“君”字,右边是一个“昏”字,鲜红的昏君二字被烙在乾隆白皙的屁股上,倒是很有喜感,还是张敦复的笔迹,这算是好处?
屋里的吴书来等奴才也看见了乾隆屁股上烙的字,不过,在傍晚乾隆醒来的时候,所有人都默契的保持了沉默,谁也没有胆量去告诉乾隆“皇上,您的屁股上被人烙上了‘昏君’两个字”。
经过一夜的修养,第二天乾隆人彻底清醒了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找来傅恒,让他立即随自己去捉拿叛党。
本来乾隆的身体状况实在不宜多动,但他现在更没有心情在屋里等着结果,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抓住弘时,灭了心头大患,再说,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当时被关在什么地方。就算到了那里已经人去楼空,但是他相信总会留下什么线索的。
傅恒劝解了乾隆半晌,也没有阻止乾隆要一同前去的意思,只能让人准备了辆舒适的马车,布置妥当后,乾隆才被安置在马车里的榻上,趴着出发了。
经乾隆指引了方向,傅恒和福隆安带着五百官兵一路出了城,走了三个时辰却还没有到目的地,地方倒是越走越荒凉,已经是荒郊野外,一户人家也没有。
乾隆打开车窗看着外面的环境也感觉奇怪,周围的景致倒是很熟悉,但是自己一路上见到的那些房屋都不见了,直到穿过了一片密林,乾隆就听见马车外变得一片寂静,不一会儿就是官兵骚乱的声音。
“皇上?”马车外响起傅恒的声音,仔细听有些微的恐惧。
“什么情况?”乾隆由吴书来扶着站了起来,一边问傅恒一边打开车门准备下车。
只是一只脚抬起来还没来得及放到跪在车旁的小太监的背上,他整个人就像被点穴一般,保持着下车的姿势呆住不动了,连一旁扶着他的吴书来心中也害怕起来,手都有些发抖。
车外根本没有乾隆之前被关押的院子和废弃的房屋,而是一片坟地,乱葬岗的坟地,没有墓碑。
漫天都是乱飞的纸钱,遮天蔽日,几乎看不见天上的日头,坟地之中到处都插满了白幡,一眼望去,至少都有数十面,初春的风一吹,哗哗作响,让人头皮发麻。
不过最引人注意的是一片白幡与飞舞的纸钱中间,一块约莫有一丈高的石碑,石碑上没有刻字,两侧各竖着一面血红的幡旗,幡旗上有用黑色的线绣上去的字,一面上面是“阴兵借道”,一面上面是“阳人回避”,红底黑字,恐怖非常!
眼前诡异的景象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毛骨悚然汗毛倒竖,就连傅恒这样在战场上杀人无数的人,此时心底也是发虚,双腿发软。
初春的风带着一丝的寒意,乾隆现在只感觉那一丝的寒意从他的脚心钻进了身体里,流向四肢百骸,让他的血都被冻成了冰,全身都起满了鸡皮疙瘩。
凡人对于神鬼总是畏惧的,在场的官兵有不少人都开始跪在地上,冲着坟地里的石碑使劲磕头,嘴里也是念念有词,更有甚者已经口吐白沫昏了过去。
好半天之后,乾隆才回过神来,心中默念着“圣天子自有百神护佑”,心底却仍是害怕的,世人都知道弘时已死,但他前晚却亲眼见过,还深受折磨,而且他又是弑父登位,心底更是害怕此举触怒鬼神。
“做什么?立即将这里给朕清理干净,有乱动者杀无赦!”
心中恐惧又心虚,乾隆的声音里杀气满溢,似乎只有将被人的命掌握在手里,操控了生杀大权,才能让他稍微安心。
还能行动的官兵立即将所有幡旗的杆子砍断,收到一旁,纸钱也基本全都收了起来,没有了这些东西,乾隆才稍稍松了口气,下车由众人簇拥着走到了中间的石碑前面。
石碑的右下角有一个模糊的血印,正是乾隆离开院子前自己亲手画在墙角的血十字标记。
“派人把这里给朕铲平,”乾隆看见十字标记之后,瞳孔收缩,急忙转身往马车走去,这里,他一刻也不敢再待下去,“即刻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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