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布腾巴勒珠尔见问不出什么,只好拉来旁边的丫鬟审问,丫鬟见自己的主子哭得涕泗横流,也早已吓得六神无主,就像木偶般的将下午发生在后院的事讲给色布腾巴勒珠尔听了。
明了事情的经过,色布腾巴勒珠尔不用去查也知道那盘子桂花糕必定是公主府上送来的,此事还不能张扬出去。
给色旺诺尔布送了不少礼过去,又让人准备了上好的补品和礼物转递给了更根格格,色旺诺尔布对自己弟弟的尴尬位置也是理解的,没有再纠缠下去。
但是有一个人是怎么也不会干的,更根格格嫁到蒙古多年,前些年因为水土不服身体不好,一直没有身孕,好容易盼来了一个孩子,居然就死在了固伦和敬公主的手上,她心中如何不恨!
休养了几天,更根格格回了趟庄亲王府,看望阿玛庄亲王允禄,后来到后院抱着额娘狠狠的哭了一通,庄亲王侧福晋薛氏心疼女儿,但是这牵涉到固伦公主,庄亲王虽是铁帽子王,但是更根是侧室所出,哪里能为她做主。
允禄的女儿大多被嫁到了蒙古,大女儿被雍正养在宫里,嫁给了蒙古郡王齐默特多尔济,封了和硕端柔公主,去年十二月才没有了;四女儿也嫁到了蒙古,下嫁给了喇什纳木札勒,也就是色布腾巴勒珠尔的大哥,算起来也是和敬的大嫂,可惜在乾隆十七年的时候就没了。
六女儿又嫁给了博尔济吉特氏,依然是色布腾巴勒珠尔家,人倒是活下来了,可刚回了趟京城,就因为和敬公主让盼了多少年的孩子流产了。
允禄从弘皙案后就越发的低调了,但是低调也不能任由人踩到了头上,听了女儿的遭遇后,只在第二天早朝时,在金銮殿上哭得是呼天抢地。
他当然不会直接的捋虎须说是和敬公主动的手脚,只说是固伦额驸的两个小妾争宠,连累自己女儿受害。
允禄在金銮殿上这么不顾形象的大声哭诉,乾隆也不能不处理,下朝后将色布腾巴勒珠尔宣到养心殿了养心殿。
“奴才参见皇上!”色布腾巴勒珠尔跪在养心殿里恭敬的行礼,他们一家三兄弟都是皇帝指婚的爱新觉罗家的女儿,这代表着无尚荣宠,但也是无尚的风险,他心知肚明更根格格的事情必定是要有人出来担责任的。
“色布腾巴勒珠尔!”乾隆在早朝上被允禄闹得没了脸面,滔天的怒火憋到现在已是亟待发泄,任由色布腾巴勒珠尔在线面跪着,厉声呵斥道,“你堂堂一个达尔罕亲王,后院被两个女人搅得混乱不堪,现在还累及旁人,该当何罪?”
“奴才万死,请皇上降罪!”色布腾巴勒珠尔是有苦说不出,本来尚主是给家族带来荣耀的,但是自大婚后,自己的家族反而行事更需小心谨慎,自己这么多年更是子嗣无出,现在更因为和敬公主惹来这样的事情,自己还不能说出实情,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回去好好管管你的后院,双俸也不要领了,”看在和敬的面子上,乾隆也没有多做为难,只是罢了他的双俸。
“奴才谢皇上!”色布腾巴勒珠尔磕了头才起身告退,出了养心殿后,在心底无力地叹了口气,转身往宫外走去。
“王爷,您没事吧?”从神武门出来,贴身小厮看他神色疲惫,关切问道。
“没事,去趟公主府!”揉了揉眉心,色布腾巴勒珠尔挥手让马车到和敬的府上去。
和敬正在公主府里画着绣样,就听丫鬟来通报额驸求见,便让人宣了进来。
“额驸今日怎么得空过来?”毕竟是自己的丈夫,和敬倒是满眼含笑,语气温婉。
“奴才今日来,是向公主禀报一件事,”色布腾巴勒珠尔心中已经完全无法将面前这个笑得温婉柔情的女子当成妻子看待,只是规矩的行了君臣之礼,“二嫂,也就是庄亲王爷家的多罗格格,前几日在奴才府上误食了一些桂花糕,小产了,今日皇上宣了奴才进宫,过问了此事!”
“额驸到本宫这里来说是什么意思?”也许是心虚,和敬一下子端不住贤惠温婉的架子,厉声呵斥着。
“奴才没什么意思,只是公主这么多年汲汲营营,在奴才看来是没有什么必要的,毕竟公主贵为固伦公主,天下间还有几人能比公主更尊贵?”
色布腾巴勒珠尔说完了话,也不等和敬有什么反应,只是行了个礼便出了公主府。
和敬听了色布腾巴勒珠尔的话,知道自己这些年的作为都被他看在眼里,一时又惊又怒,狠狠砸了一屋子的瓷器。
过了元旦,色布腾巴勒珠尔在进剿阿睦尔撒纳时,故意延误了军机,被夺去了达尔罕亲王爵位,由色旺诺尔布袭了亲王爵,成了第六代科尔沁达尔罕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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