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儿一直在暗房中关到了上元节,熹贵妃在景仁宫摆家宴,富察氏是要参加的,高玉兰也去了,熹贵妃倒是没说什么话,只是又派了宫女来传福儿,让福儿也到景仁宫去说说话,于是弘历不得不放她出来。
福儿到了景仁宫时,家宴已经完了,和亲王福晋已经回去了,只有富察氏在和熹贵妃说话,高玉兰在下首陪着。
待福儿跪下请完安后,熹贵妃也让人给她设了个座,福儿谢了恩侧身靠坐着。
“那拉氏,本宫看你脸色不太好,可是身子不爽利?”熹贵妃见福儿脸色苍白吓人,憔悴非常,有些奇怪这半个月时间怎的就成了这幅形容。
“谢贵主子挂怀,奴才只是前几天冻着了,受了凉,现在已经大安了,只需修养几日便好!”福儿赶紧起身回话。
熹贵妃点点头便不再说,她将福儿找来也就是想压下高氏的风头,毕竟两个侧福晋,哪能只抬举一个包衣奴才,轻慢主子爷钦点的。
福儿坐下后便静静呆着不说话,只是听着富察氏和熹贵妃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话题多是围着弘历打转,感觉高玉兰的视线不时的扫过来,福儿抬头看了她一眼,两人眼神相对时,挑起一抹挑衅的笑看着她。
高玉兰心头一惊,不知道福儿为什么吃了那么大的亏还能用高高在上的眼神看她,那笑容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却突然看见福儿一头栽倒在地上。
福儿倒地的声音惊动了一屋子的人,熹贵妃连忙让人扶着她进了侧殿,又赶紧派人宣太医,富察氏觉得自己很倒霉,这半个月时间宝亲王的两位侧福晋就分别在景仁宫宣了太医,不知道传出去会有多少闲话。
太医来了之后,给福儿诊了脉,心下一惊,这宝亲王侧福晋明明是被人用宫廷秘术伤了身体根基,怎么也是调养不回来的了,这可怎么回话?想着想着冷汗就下来了。
“到底怎么回事?”熹贵妃在正殿等着,见太医出来神色不对,也有些着急了。
“这……”太医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老实说,怎么回事?”突然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屋中人都是一惊,原来是雍正自养心殿出来,只带了苏培盛到了准备在宫里转转松快松快,刚走到东六宫前面,发现熹贵妃身边的一个宫女慌慌张张的,问了才知道宝亲王的侧福晋晕了,正在景仁宫请太医诊治,雍正原以为又是高氏出了事,细问之下才知道是乌拉那拉氏。雍正便决定到景仁宫去,虽说乌拉那拉氏不值得他去看,但弘历后院中包衣女子过多,满族贵女只有嫡福晋富察氏与格格富察氏,自己赐下的这个侧福晋至少在明面上稍稍平衡了包衣过多的局面,让本有些对弘历不满的满臣渐渐闭了嘴。但弘历一向不喜乌拉那拉氏,这那拉氏在弘历后院要站住脚就只有皇帝钦赐的名头,那他去景仁宫一趟,更向八旗勋贵表明了对满洲八旗的重视。
谁知到了景仁宫,就听见太医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雍正心头不满,冷然出声,不顾满屋子的请安声,森然的气氛让太医知道自己今天是逃不过去了。
“回主子话,宝亲王侧福晋这是受了宫廷秘术金针穿骨,五种药物俱都侵入体内,伤了根基,只怕是活不过三十岁!微臣万死!”太医回完话就摘下顶戴额头叩地。
熹贵妃只觉得心头直跳,弘历这是做了什么,要惹得主子爷厌弃,弘时的下场在前面摆着呢。
“富察氏,你怎么管的后院,怎么当的家?”熹贵妃赶紧推到富察氏身上,只求主子爷不要怪罪弘历。
“媳妇儿该死,请皇阿玛和额娘责罚!”富察氏在听到太医的话时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她不知道弘历居然下了这样的狠手,本以为能让那拉氏吃些苦头,所以她也没向弘历说明当天的情形,对于弘历的迁怒也没有求情,谁知能闹出这么大的事。
雍正听完后没说话,只是沉下脸,转身出了门。熹贵妃跟在他身后,不敢说话,只是偷看着他的脸色。
“行了,朕先走了,老四后院的这些事你看着办吧,赐给那拉氏一些好药材,让她好好养着,这弘历啊……”雍正长叹了口气,这那拉氏的娘家虽然不显赫,但是好歹占了一个大姓,这姓乌拉那拉的还是有不少人占着重要位置的。
雍正刚回到养心殿,拿起一封折子还没批完,就听见苏培盛通传说是宝亲王求见。
雍正以为是为乌拉那拉氏的事情来的,便宣了进来,弘历进了养心殿,打了千行礼,便拿出一封折子递了上去。
雍正接过来一看,当下就气得脸色铁青,拿起茶杯就砸在了弘历的脚边。那折子里写的是,亲王侧福晋高氏出身包衣有碍皇家脸面,且高氏的父兄都是朝廷大员,位高权重,弘历请旨给高家抬旗。
“逆子,”雍正大骂道,“朕钦赐给你的镶黄旗贵女做侧福晋,你就敢动手施以宫廷秘术,现在还来为了一个女子要朕给一家无功无爵的包衣抬旗?”
弘历有些懵了,这那拉氏被惩处怎么被皇阿玛知道了,难道是刚才去景仁宫她告状了,不可能啊,皇阿玛根本不会见皇子福晋的啊!
“朕现在还没死呢,你就敢这么对朕赐下的上了玉牒的侧福晋,那是不是等朕一去,你就要将那拉氏赐死?抬旗?那高斌的确是二品大员,但他高家一无军功,二无文能,就他这包衣身份还是皇家抬举他才有的!高家要抬旗,那是绝对不可能,只要朕还是皇帝,他高家就是一辈子的包衣奴才,你要想给高氏抬旗,那你可以学学杨广,也来个弑父篡位,不过,你就算将来当了皇帝,如此宠信包衣女子几乎到了宠妾灭妻忤逆君父的地步,看你敢不敢去奉先殿祭拜列祖列宗!”
一大堆的话弘历根本没听进去,他本就在怀疑是不是那拉氏告状,现在又听见雍正因为一个恶毒女子如此斥骂他,心中感觉屈辱无比,自己的后院之前一直风平浪静,就因为雍正赐下这位那拉氏做侧福晋,后院才被她搞的乌烟瘴气,现在怎么反是自己的错了?
之前因为那拉氏的一番话,心中埋下的那颗种子,因为雍正的一句“你可以学学杨广,也来个弑父篡位”而不断萌动,似要破土而出,弘历握紧了双拳,死死压抑着心中的魔鬼,不敢去深究那蠢蠢欲动的欲望,仿佛只要一细想,便会天崩地裂。
但是,这世间能战胜自己欲望的人很少,何况还是心中藏着魔鬼的人?弘历只觉得有个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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