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福儿的眼前完全一片黑暗,她以为屋里的灯笼灭了。但灯笼没有灭,只是她的眼睛看不见东西而已,脑子也是一片迷迷蒙蒙思绪不清,唯有那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折磨清晰无比。
慢慢的,疼痛和麻痒换成了冰火两重天,不,比着之前的那种寒冷和火烫不知要厉害多少倍,而原本以为会暂停的疼痛和麻痒又重新加入了进来,也是感觉更清晰更强烈,多重折磨下,福儿以为自己会昏过去,但是没有,反而人变得清醒了,眼睛渐渐也能看见一丝光亮,所以痛苦也就越加难熬。
终于下完了五种药,唐嬷嬷了一口气,又同情的看了一眼福儿,这第五种药就是强行让人保持清醒,并且让人感觉更敏锐。唐嬷嬷拔出五根金针,然后将福儿的衣服重新穿好,又收拾好地上的包裹,伸出手想摸摸福儿,但停顿半晌又放下手来,最终叹息一声,灭了灯笼,打开门出去了。
屋里变得一片黑暗,只有外面的雪映着隐隐的亮光,四种不同的折磨折磨的福儿身体在半空中不停地晃荡抽搐,不同于刚开始第一针时那种机体不适应的抽搐,而是因为清醒着疼痛而按捺不住的扭曲。
福儿此时除了感受身体的折磨,完全对周围的一切都没有了感觉,不停流出的冷汗已经打湿了唐嬷嬷不久才给她穿上的衣服。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窗户被人打开,一个黑影翻身而入,又迅速的关上了窗户。
进来的是一位身着夜行衣的蒙面人,但玲珑有致的身材能看出是一位女子,黑衣人划亮了火折子,看了眼福儿眼血肉模糊的手腕和脚踝,眼中闪过一丝轻松。然后飞身上房梁放开绳索,将福儿轻轻放到地上,又慢慢揭开手腕和脚踝处的绳结。
福儿被放到地上后,身体就慢慢的不由自主的抽搐成一团,蒙面女子大吃一惊,火折子也掉到了地上,赶紧将福儿抱进怀里,使劲掰着她的手脚,却发现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武功此时完全不起作用,就好比福儿的身体变成了陶瓷做成的一般,现在抽缩成一团,要再舒展开来,就要用蛮力掰断筋骨重新拼接。
蒙面女子用手抱着福儿的头,想缓解福儿的疼痛,她从雍正五年就进宫当宫女,从雍正九年宫外的主子就传来命令,让她想办法接近四福晋,等到乌拉那拉侧福晋进宫后在暗处保护。那拉侧福晋嫁进来后,她果然被分去伺候,开始几个月,她见那拉侧福晋总是针对高侧福晋,但并没有吃大亏,所以也就没管闲事,但是谁知道今天王爷突然因为高侧福晋小产的事迁怒那拉侧福晋,还将人关到了暗屋里。她潜伏在外面直到唐嬷嬷走后才进来,她还以为那拉侧福晋会被打的遍体鳞伤,所以还带了许多的金疮药,结果发现并未受到多大折磨,她心里还松了口气,毕竟如果她保护的人出了什么事,主子一定不会放过她。
谁知道刚把人放下来,事实就让她心惊不已,那种吓人的抽搐,即便是她在宫外主子那里受各种魔鬼训练时也没有发生过,包括她所见的一同受训的人无论经过怎样高强度的训练,结果也不会如此吓人。
大惊之下,她赶紧打开披风,脱下福儿的衣服,捡起地上仍然亮着的火折子,然后从头顶开始,一寸一寸的检查着福儿的身体,终于在背上发现了顺着脊椎的五个红点,她在宫外受的训练和进宫后的见识,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手段造成的。
“啪”一声轻响,火折子再次掉到了地上灭了,也唤回了蒙面女子的思绪,眼神变得无比慎重,她真没想到,这宝亲王会用这么狠毒变态的法子来折磨一个女人,这个男人简直让人恶心。
蒙面女子快速帮福儿穿好衣服,这种折磨人的法子,没有办法解决,只能等十二个时辰之后药效自己解了,但是还是会留下不可估量的后遗症,福儿是中了五种药,她也不知道到底会产生什么后果,只能伸手点了福儿的睡穴,这样不能减去身体的疼痛,但是能缓解不少精神上的折磨。然后取下背上的一个小包裹,从中取出一个纸包,将包里的金疮药均匀的洒在伤处,有用白色的绷带包扎好。一切做完之后,捡起地上的披风将福儿紧紧裹住,然后自己靠着墙壁坐下来,将福儿的头放在自己腿上。
蒙面女子本想给福儿灌些水,最好能喂下一颗药,让她多一些力气熬过剩下的几个时辰,但是福儿的牙关始终咬得死死的,连口中的那块帕子都抽不出来。
天快亮的时候,蒙面女子解开福儿的披风,强压下不忍,去掉了手腕脚踝上的绷带,又将人捆好重新吊起来,被吊上房梁后,福儿的身体倒是自己慢慢舒展开了,只是仍旧不停的抽搐着,一切回复原状后,蒙面女子才解开福儿的睡穴,打开窗户,一个翻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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