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头颈:“小奴又不是豆腐做的!”
甄廷晖见她确无大碍,放心大半,却还是不离。崔嫣见他生了根似的站在原地,想着自己如今一个人释释憋屈都不成了,禁不住道:“少爷就不许小奴独自呆一呆么?天色不早了,少爷该回屋歇息了。”
甄廷晖早已惯了崔嫣待自己冷眉横眸,并不以为忤,反舔着脸笑道:“你不愿意同我说,我也懒得问,近些日子背书我已是头大如斗了,况且你们这女儿家的心思层层叠叠,拐一百八十个弯。可你一个人在这儿哭哭啼啼,都吵到东厢那头了,我哪里歇息得了,要不先把眼泪擦了,没什么天大的事情,纵是有,也轮不到你来扛!”说着,抬起袖口,径直送到崔嫣面前,趁她不备,竟是替她擦了一把。
崔嫣禁他那只手温存一碰,就地呆了片刻,抬眼一望,只见甄廷晖目色难得绵软敦厚,平日的骄戾气消了大半,想着那人如今待自己竟还不如甄廷晖,连亲手揩干自己的眼泪都舍不得做。
可笑以为自己耳聪目明,遇对良人,没料竟是眼盲心堵,择错终生。
打算既是重得了新命,便苦挣奋扎撇去羁绊,自寻君子,自许情意,没料到头还不如旁人替自己操算得好。
只这一腔付错了的情爱,也不知能否收回,更不知何日能收回,想来更是添了几分绝意,只觉老天给自己这多一条再世之命,实在无谓,又实在浪费,在家中不得爹爹亲厚,未婚夫也是另觅佳人,如今竟只配得上当妾室,顿又生了多时不见的卑意,觉这尘世间竟是没哪个人真对自己好,何必又耗去那一条起死回生之命。
甄廷晖见她脸色忽明忽暗,甫才告诫自己不去多问了,见她神色恹慵,有些看淡之意,终是忍不住心如鼓锤,气道:“嫣儿,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你这不是是要急死我吗?”
崔嫣看他这样着紧,只觉似是寻着个出口,虽还是不好说明,但对他已是扭转了几分坏感,面色终是活了回来,扯了扯唇道:“小奴只是有些想念乳母,觉得自个儿长了这么大,不曾让她过过几日安心快活的日子,如今又离了家,剩她一人,叫她时时牵挂小奴在外头过得好不好惯不惯,故心中不安罢了。”
甄廷晖眉目一动,也不迟疑许久,将崔嫣腕子一拉,道:“走,我陪你去看看你家乳母。”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那啥老大叔霸王伪萝莉……谁霸王谁还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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