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明白赵秉川与甄家果真是有些过节的。缠问下,赵秉川倒也不吞吐,直言道:“你当那甄家出了个兵部的长官,就是什么清白人家?他祖上私挪官粮,犯下重案,被先帝爷降过罪责,名声并不大好,自己其身不正,行了歧路也就罢了,听闻还牵连过彼时的城内大户,作孽着实不浅。”若非对甄世万愤到极致,兼之对这丫头怀了关切,他也不得老糊涂到在甄家使女面前说甄家主子的闲话。
崔嫣念及那日祠堂外甄世万训子时,甄夫人说什么重揽甄家祖上的颜光,甄家先人怄在胸口的那股怨气消停了这一番话,原还有这番渊源。
朝律规定各地的儒学训导、倡优之家、吏卒之徒等各类人物不允参加科举考试,尤以戴罪罢官之家为甚,直系后嗣为官者凤毛麟角,饶是做了官,再登高位也是艰难无比,甄世万能一举成为当朝侍郎,倒也实在不是容易事,也难怪那甄夫人说得伤心断肠。想到这,崔嫣顿感自己前日在他面前暗示休官下野之事实在傻气,也难怪他会笑,大约真是笑自己天真,时下不禁百味俱全。
赵秉川不曾注意面前少女脸色,继续说得激愤难平:“……甄家子孙几代受祖辈牵累,不得入仕,如今好不容易才重新爬回了金銮殿,岂会不珍惜?那反骨的老小子将污水倒在旁人身上,白的说成黑的,哪一样做不出来?奉劝丫头你不管什么缘故进那甄家,过了一年,早早离了去罢。”
老太公说得言之凿凿,崔嫣也是听得慌里慌张,忍不住问道:“我家老爷可是哪里冒犯过太公?”
赵秉川不提则已,一提则是焰气冲天,闭了门帘,支开小僮,予她悉数娓娓道来。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没了,工作忙,以后可能更得慢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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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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