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北平,面见恩师,畅快的谈谈这近月来的感想与实践。一解自已心中的困惑和不安。只是,千万不要碰见片岗那头蠢猪,我实在不想见到他。
“太君,你多久动身的?”
女机要员的提问,打破了他的沉思:“哦,明天吧,明天一早,天气凉爽,这鬼天气鬼地方!”,松尾第一次露出了对宛平,也是对自已的烦忧。
也许,蒙得司令官阁下的大量与恩宠,调换一个地方要好些。
那个好地方,一定没有鬼鬼祟祟的桂二爷和众乡绅,也一定没有见了皇军点头哈腰,背后却偷偷给你来一枪的刁民。
宛平,我真有些烦了!
一下午枯燥无味,批了些文件,听了听留声机。中国的京剧真有味道,松尾感到自已虽然听不懂,可对那咿咿呀呀的唱词和伴奏打闹玩意儿,却仿佛情有独钟。
这与他在东京帝国大学时,喜爱文学艺术有关联。
比如,松尾每一次听到“君之代”,总要热泪盈眶,他觉得那旋律和歌词,简直就是把自已所想所思全部溶为了一体。
你听:“吾皇盛世兮,千秋万代;砂砾成岩兮,遍生青苔;长治久安兮,国富民泰。”多么的令人激越;
而中国的京剧呢,同样简单的唱词配上同样简单的脸谱,就勾勒出了博大精深的意境,浓缩了千秋风云,许多方面,中日两国真有异曲同工之处哟。
哦,这是什么?
一份狱卒长的报告,几个破坏份子昨晚上趁守卫不注意,抠开了房顶上的瓦椽,想越狱逃跑,被捉回,请求枪毙处理。
松尾一提笔,批了个大大的“准”字。再一想,加上“暂不枪毙,活人洗净后,喂狼犬最好!”。这又是什么?军火库月报表!
松尾细细看去,眉毛一抖。
怎么,同期比少了七挺重机枪,十箱子弹和十支三八大盖?他抬起头,细细思忖回忆,断定自已没有批发一枪一弹到部队或城防队,那么这少了的武器弹药又到哪儿去了?
他拎起了电话。
片刻,一个矮胖的伍长跑了进来:“太君!”,“少了的武器弹药到哪儿去的?”,松尾逼视着军火库长,举举手中的报表:“你的,良心坏了坏了的有。”
伍长头上的冷汗流落下来,他愤怒水上那厮嘴快,这么快就告了上来。
负责宪兵队报表工作的水上一等兵,本是伍长同乡,有幸参军并有幸分到一个联队,现在又在一起工作,应该是“友谊地久天长”。
可是水上太贪,说自已在宪兵队本部做报表是清水衙门,时不时的要敲敲同乡兼军火库长的竹杠。
假若伍长果能严以律己,身正不怕影子歪,倒也罢啦,可伍长偏偏不是盏省油的灯。
在他眼里,那军火库就是一座金票印刷厂,重机枪,三八大盖,黄澄澄的子弹,各种军装乃至于刺刀,铁铲,造饭锅等等,都是待价而沽的宝贝疙瘩。
果然,进城不久,伍长合同水上,将五十只崭新的王八盒子和配备子弹,以三百两银子的价格,盗卖给了北山的土匪头子王双炮。
不久,又以四百两银子的价格,盗卖给南山的土匪老大张一枪五十只崭新的王八盒子和配备子弹……
银子对他俩没有多大用处,但可以兑换成通用卷呀。
这一比一的兑换下来,二位同乡好友的腰包顿时就鼓了许多,夜夜找借口跑到“怡红院”消魂,一抛千金,左拥右抱,闻香识美女,借酒浇乡愁。
万岁!天皇陛下,你发动的这场侵华战争,让汝们受用无穷,谢谢你皇帝佬儿啦。
然而,谁也没想到,在这个黄金时候,伍长起了歹心:二人合伙,不如一人单干,这样风险会降得更低,金票也赚得大大的有。
如此,渐渐就甩开了可爱的同乡。
水上又焉能丢掉吃到嘴里的肥肉?几次暗地或公开警告后,伍长仍一意孤行,同乡便动了真格。
此刻,面对宪兵队长威严的追问和手中的报表,伍长连连喊苦,知道可爱的同乡出卖了自已。
其实,直到现在伍长自已也不知道库里少了些什么?
委实这些冰冷冷的杀人玩意儿太多,不可能天天清点呀,对不?对!
伍长灵机一动,清醒过来:“太君,我想一定是水上君报表出了差误,我投身大东亚圣战,尽职尽责,军火库天天清点,是不可能出现问题的。”
松尾瞅瞅他,又拎起电话。
不一会儿,水上走了进来。水上和那个上吊自杀了的宫崎一样,看上去文质彬彬,走路目不斜视,完全不像是一个让人闻名丧胆的小鬼子宪兵队宪兵。
“你的,报表的有问题?还是他的存货的有问题?”
松尾将报表往桌子一扔,指指对面惴惴不安坐着的伍长:“你俩,对对的。”,说罢,将椅子一转,旋到后面,轻轻捏捏自已的眼睑和鼻翼。
我要管理这千头万绪,重要的是完成司令官阁下交给的任务,这些屁事儿,你俩去吵吧。
再说了,军火库里密密麻麻的那么多武器弹药,少几样,也无伤大雅嘛。但报表即然做了上来,自已就必须审查签字,不得不这样。
唉,真是烦死啦,累死啦。
水上一看这阵势,知道自已的杀鸡吓猴起了作用,便双手一抱,居高临下的瞅着同乡:“我的报表不会有问题,是你库里的问题。”
伍长白着脸儿,抖着唇儿,拼命给同乡做着暗示。
“我是不会出问题的,我要求水上君重新查勘。如果这次查勘确实证明是我的军火库出了问题,我就捆绑了自已,自愿到松尾太君面前请罪的有的。”
“好吧,我同意马上随你去再查勘一次。”
水上觉得可以收场了,就答应到:“但要松尾太君同意。”,“去吧,认真查勘,回来秉报。”松尾并没回过身子,依然轻轻的捏着自已的眼睑和鼻翼。
哦,要是三鲜少佐还活着,多好,这样,他可以和我一起到北平去啦。可是他死啦,不是我松尾干的。
那么是谁干的呢?松尾这时才想起追问三鲜到底是谁干掉的?以他身子完好,脑袋瓜子却被砸成一堆肉羹的死相来看,不像是桂二爷干的。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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