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炮力大气猛,竟然像下石雨一般。唬得那林间的野猪野兔,纷纷夺路而逃。呯呯!呯呯!双炮身子还在半空,二只王八盒子已握在手,左右开弓,潇洒自如。
枪响处,一头野猪和三只野兔,轰然倒地,扑蹄不止。
卫兵将鸟儿往空中一抛,欢呼着扑了上去。张一枪微微笑,频频合首:“义弟,好枪法,好枪法啊,我看你玩枪是越来越精湛了。”
双炮将王八盒子举到自已嘴边一吹,呼,二缕蓝烟尽出。
然后随手往腰间一拍,卡在了腰带上:“大哥过奖了,大哥对我恩重如山,义薄云天,双炮从不敢忘记。刚才说到还起了二个女人,我给大哥也送了一个过来,请!”
张一枪这才看见,小夫人远远的扶持着一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年青女子站着,见双炮招呼,便推着姑娘走过来。
到了近前,小夫人将女子脸一抹一扭,姑娘就被迫抬了起来。
一张虽不算漂亮却也清秀可人的村姑脸蛋,坦露在一枪眼前。“大哥,还行吧?”双炮凑过来,喜孜孜的说:“起窑起窑,没想到就起了这个宝贝儿,收下吧,还是个处女哩,我试过的。”
张一枪便笑骂到:“王双炮,你妈拉个巴子,你试过,就推给了我?我是专捡剩菜的哩?”
王双炮可没想到自已一时得意便说漏了嘴,只好不好意思的搔着自已头皮嘿嘿傻笑。“多大啦?”一枪转向姑娘,放低嗓门儿:“别怕,我不会为难你的。”
“十八!”
“是镇集人吧?我看你手白白的,不像是乡下哩?”
张一枪颇感兴趣的看着她。对于女人,他不像义弟那样饥不择食,总是有选择性的看看挑挑。因此,他直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压寨夫人。
姑娘更害怕了,眼泪又流落下来。
小夫人在她身后用胳膊肘儿轻轻一顶:“不准哭!老大问话哩,老老实实回答,不然剁了你。”,“是,不,不是,咱是宛平人。”
“宛平人?”
张一枪来了兴趣,望望王双炮:“宛平的躲藏到乡下来啦?躲小鬼子哩?”,“是,是我姑舅让我们躲到镇集来的,说,说这儿安全,安全。”
姑娘抖着身子,吭吭哧哧的回答:“是我姑舅。”
忽然间,姑娘像来了勇气,提高了声音:“我姑舅可厉害哩,你,你们放了我和我姐,我们,我们就不”
王双炮轻蔑的笑了,打断她的话:“放了你和你姐?哎呀,我好怕哩,你姑舅是谁?说来听听。”,“我姑舅是柴进,知道吧?宛平城防司令,手下有二百多大兵。”
可怜而无知的姑娘,求生心切,自以为是的抬出了柴进,谁知更搭上了自已和姐姐的性命。
张一枪一楞,随即悻悻离开:“柴二鬼子的侄女?撞鬼哟,撕了撕了,撕了算啦,留着干嘛?瞅着就恶心哩,撕了!”
王双炮则瞪起了眼睛,左手拍打着自个儿的右手:“我就猜哩,小小一个镇集,会出这二个小美人儿?哼哼哼,好呵,柴进啊柴二鬼子啊,帮着小鬼子剐了咱的葛大瓢儿啊,行呵,有种。”
双炮咕嘟着,盯着女子,异常阴毒凶狠:“大哥,你不要,我就带回北山哩,我走啰。”
张一枪转过身来:“回去吧,礼物谢谢啦,呃,记着把三只兔子带回去,让兄弟们尝尝。”,“兔子就不带啰,北山也有哇,大哥,还是你留着吧。”
一枪咕嘟到:“不带就不带哩,后天,记得过来咱兄弟聊聊,有事儿干了。”
听说有事儿干,王双炮就高兴,咧起嘴巴道:“行啊,咱腰间的两把王八盒子,都卡生绣啦,好久没喝人血啦,渴着呢。”
一面让小夫人拎了女子头发,跟着自已往回走。
走下一千顶坪台价时,落在双炮身后的小夫人贴近女子耳朵:“跑吧,向西跑,不回头。不然,回了北山,够得你受活罪哩,快跑!”
那女子本来就不笨拙,见自已抬起出姑舅柴进柴司令,二个煞星不但不怕,反而十分气愤和沉默不语的离开了,便越发害怕起来。
正忐忑不安之际,猛听到小夫人的低语,不明就里的她,实在是求生心切,猛然将小夫人一推,便向西边跑去。
千顶坪实在太小,转眼间女子就扑到了西边。
但她哪里知道脚下竟是陡如刀刃的绝壁?楞怔间,收不住脚,早惨叫一声,骨碌碌的滚进了千丈深渊。
小夫人随之蹲了下地,大骂:“这小婊子,你要寻死死罢啦,踩我一脚干嘛。哎哟,疼死我啦,我走不动啦,我实在走不动啦。”
王双炮这才查觉后面动静有异,回过头,一步纵了过来,搅住小夫人。
一迭声的问到:“怎么回事哩?那女子呢?你脚又是怎么哩?”,“跳,跳了岩啦,踩了我一脚,我疼死啦,我走不动啦。”
听说女子跳了崖,双炮气得破口大骂。
“妈拉个巴了,你是怎样揪着哩?这么一个大活人都扭不住,反让她踩了脚跳了崖?你白痴哩你。老子还打算将她弄回北山,赏给兄弟们玩玩哩,你白痴哩?”
“这不能怪我哇,我还疼着哩,鸣,我走不动啦,我真的走不动啦。”
小夫人呼天抢地的捶着自已胸脯,拿出哭功,倾刻间,眼泪成河,楚楚动人又楚楚可怜。王双炮见了,心疼了。
该死的桂二爷和团副,活活逼死了咱如花似玉的二个压寨夫人,这笔帐,咱可记着哩。
曾经自诩“三国演义演你妈个屁,咱就是活生生的三国演义哩!”的王双炮,转眼间就剩下了一个小夫人,自然平时都当宝贝一样供着。
双炮将小夫人一抓,背在自已背上,大步如流星朝山下奔去。
按照这种走法,他得背着小夫人走一天一夜,才能回到南山。赶了一阵,看看太阳斜下天边,双炮着了急,道:“闭上眼睛!”,小夫人就乖乖巧的闭上了眼睛。
片刻,她觉得自已好像被什么驮起飞了起来,耳边呼呼生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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