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能够侍奉皇上,是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怎么能是火坑呢?”
这死女人居然敢顶撞自己?知不知道什么是“长兄为父”?胤禛眸中迅速滚过一丝怒气的火焰,他压制着自己的怒火,说:“不会吧?你还真愿意去呢?成天对着个脸皮皱得像菊花的老男人,还能是福气?”
宝钗拉住王氏的衣袖,抽抽噎噎地哭起来,说:“妈妈听听哥哥这话!我们女儿家的婚事全凭父母做主,哪有我说话的份儿?只是妈妈既然让我去,我就去,死心塌地地侍奉皇帝,尽自己的本分!”
看不出来,这丫头嘴巴还挺狡猾。她不说自己的心思,却把责任都推给母亲,还说是“本分”。要说“本分”,倒的确是本分,“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的每一个女人,都应该有既蒙圣上青眼,就要博欢君主的自觉。胤禛给她一句话噎住,倒是不好说什么。他胤禛的灵魂穿到这人的身上,情况状况什么的现在还搞不清楚,这一大一小两个女人都是他的血脉至亲,随着自己嘴快惹她们伤心烦恼也不好。于是胤禛夹起菜盘里的一块鸡块,放在宝钗碗里,说:“大人说话,也是你们小孩子随意插嘴的,再说,这事儿也不该是你关心的,自有妈妈和哥哥为你做主。吃饭!别多嘴了。”
宝钗撅着嘴坐下,胸口还一起一伏地,显然是在拼命压抑着怒气。王氏连忙安抚地摸着她的手背,说:“你哥哥说的在理。不过,我琢磨着宝丫头要真做了公主伴读,怕是除了皇上,还可以时时见到皇子们,若是……”
宝钗顾不得再生气了,连忙制止道:“妈——别说了!”
胤禛明白了,原来还有这后手呢!不过,皇子们的婚事,那是举国关注的大事,以他家目前的财势,要想一步登天,那是难上加难。薛宝钗就是能够被某个皇子看中,也只能是侍妾,做个侧妃就顶天了。
胤禛心中不禁纳罕,看宝钗的一身打扮倒不像是追求浮华虚荣之人,怎么就心心念念要想入宫争荣夸耀呢?
王氏又转头对宝钗说:“宝丫头先回屋去吧,我和你哥哥还有话要说。”
宝钗很想听听母亲要背着自己和哥哥说什么,可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就算在这屋里有寡母宠着,想做什么事情也不敢有人拦,她自己却深知这是大家闺秀不应该的。宝钗自己又是个心性要强的,什么都不肯落人后,哪怕是在家里,哪怕只是做个样子,也断断不愿意落人口舌,少不得站起身来,扭着小手绢,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
等宝钗走后,王氏说:“其实叫宝丫头听见也没什么,咱们家倒不讲究那些,只要她称心如意就好,只是你妹妹的脾气你也知道,你猜中她的心思却是不要说出来的好。她女孩儿家家地,面子薄,别说着说着又恼了,反而叫你做哥哥的难办。”
胤禛心下大半明白,还是确认地问道:“什么事情?还是关系到妹妹的?”
王氏悄声说:“你出了门去,请个人来对上这两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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