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病房门口,剑拔弩张的两个人,各不相让。
安易知有些头疼地看着对面的张宏睿,连着几天,费尽口舌都不肯让自己进去。除了医生护士也就只有唐茵茵还能见到苏卿一面,张宏睿是打定主意不让他再见到她了。
“只要碰上你,就一定不会有好事,你觉得我还会让你继续接近她?”张宏睿倚着门,环胸冷睨着他,嘴角的笑意里多了一抹讥讽。
安易知对他的挑衅视若无睹,视线越过他,直直地看着病房里的人,语气出人意料的平缓。“宏睿没有你坐镇,再加上近来张诚动作不断,你是真的不在乎宏睿生死了?”
“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想管过宏睿,我这个人生无大志,吃喝玩乐活得开心就好。苏卿却不同,她认定的事不管多困难都会去做。比如帮我应对野心勃勃的二叔,帮我父母打理宏睿……这是她的报答方式,我是因为这样才对宏睿上了心。”张宏睿看了一眼病房内,忽然笑了笑,“但是现在,宏睿的生死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要守在她身边等她醒过来就好。”
张宏睿呓语般地说完,嘴角的笑意渐渐敛去,忽然抬眸看向他,“安易知,放过她吧。你显赫的家世,你们纠结的过去,纠缠对她来说是折磨。生活不是偶像剧,不会因为你这样的人而让你们有一个完满的结局。”
“原来你这么豁达。不过很可惜,事情没有按照我们希望的方向发展。在你二叔的任命仪式上你父亲带着美国那边的投资资金重新注入洗牌,现在的宏睿经过重组,势头正劲。”安易知将宏睿的最新动态告知,却是更想告诉里面的人,虽然晚了,但他仍然帮到了,宏睿不会这样破产,她也不用愧疚。
张宏睿错愕。得知苏卿情况,离开公司的时候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美国那边拒绝宏睿的申请,已经到了绝境。
看到他僵硬的表情,安易知难得地有了打趣的心情,“不用谢我,我只是在减轻我的罪行。”
张宏睿撇过头,一脸嫌恶,“谁感谢你了,宏睿的事情跟我无关。既然老头子回来了,我就更不用管了。”
“现在,我能进去看她了吗?”安易知并不拆穿,转到了正题上。
张宏睿别扭地挪了□子,最终还是让开了,“只有十分钟,探视的时间有限,病人需要完全安静的休息环境。”
安易知没有理会他,径直走了进去。张宏睿没有跟进去,反而是关上门,再度贴在了门板上。面上闪过一抹轻松的神情,脱离险境了么,老头……真是太好了。
只占了床一小部分的瘦弱女子,安静得像是睡着了。从踏入病房就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的安易知,慢慢走到了床边,一把椅子轻轻拉动。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惊扰到她,心底涌起的声音却在告诉他事实,再大的动静她都不会醒来,因为她不愿。
就这么静静凝视着,一眨眼就会消失似的。有多久了,自从那天分开后就再也没有机会说上话,站在隔离窗前看,虚弱地令人心疼。现在距离近的能看清她手臂上的青色经脉,握住了她的手却丝毫感受不到她的一丝情绪波动,哪怕是厌恶。
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保住我们的孩子。
悲伤像是有了共鸣,手指相连的地方传来的微微颤动,安易知忍不住伸手去触碰,那颤动很快归于平静,很快,仿若错觉。
“你是不肯原谅我了吗?”低声地呢喃,专注地凝视着她。眸色深邃,看似是平静无澜,底下却又暗流波涌,最终化为无能为力的挫败感。
是夜,有晚风轻拂。
医院绿化带的角落,长椅上多了两道身影。安易知仰头,月光清冷的余晖倾泻,鼻尖是植物清香夹杂着消毒水的味道。
张宏睿从挂在长椅上的塑料袋里拿出了两罐啤酒,拿着其中一瓶轻撞了安易知的腿,示意接过。
入秋后的夜景,月光清幽,枫叶树上染上一层透明的银光,安易知注视着某人曾最爱的风景。低声喃喃道,“这是她最喜欢的画面。在那片枫树林,整晚上握着笔兴奋地睡不着的傻子,说要和我永远住在那。”
安易知接过啤酒,刺啦一声打开了拉环,面上带着一抹笑意,淡淡的缅怀。
张宏睿抿了一大口,刚入口的苦涩一如心情。那是他没办法插足的过去,属于他和苏卿的。又猛灌了一口,颇为愤然道,“你真是个幸运的家伙。”
“也是个笨蛋。”苦笑着与张宏睿的啤酒罐撞击了下,喝了一口,透凉的液体顺着喉咙下滑,连心脏都被冷的瑟缩了下。“你疯了,这种天气买冰的?”
张宏睿耸肩,晃了晃手中的,无耻地笑道,“只有你那罐是冰的。我发现你这个人怎么打骂都不走,早就想这么干了,哈哈……”
安易知咬牙,对于已经退避三舍的幼稚男人无语。张宏睿站在长椅后,将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开了另外一罐冒着冷气的,那股寒意从手指流窜到身体各个角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像是自虐一般咕嘟咕嘟灌了几口,连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安易知不解地看着他,他却猛然抬头看向不远处的三楼,走道上灯火通明,最靠近那条走道的房间就是苏卿的。只有一盏柔和的灯亮着。
倒抽了几口冷气后,张宏睿开了口,“我没有那么伟大,苏卿的幸福我退让过一次,那时我信你。可是现在,就算发现这是意外是误会,我都不想再默默守护,让她做选择,你或者我,公平竞争。”
安易知愕然的表情定格了几秒,随即化为苦笑,“如果她能醒过来,换我默默守护好了。”
一直想努力保护,给予幸福的人,却一直被自己伤害,即使是无心的,连自己都无法忍受。如果……真的能醒过来,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真的吗?”张宏睿玩味地看着他,眼底闪过的精光令人不寒而栗。
安易知回神,原来在不知不觉中竟把心中想的说了出来,无奈地笑笑,点头。“我想跟她说对不起,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不试试怎么知道。”张宏睿笑容里多了一抹深意,靠近了安易知,附在他耳边道出了一个计划。
安易知起先是蹙眉,后又慢慢心动,最终在张宏睿自信的眸光里点下了头。心里隐隐有一丝疑惑,却顾不了那么多了。
一个碰杯,微微洒出来的酒液,两个人各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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