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陈宛窃笑了两声,奔到了孟迟身边,扯着孟迟小声嘀咕道,“你说这两人还有没有机会死灰复燃?”
孟迟同样小声回复道,“这个就不知道了,但是我是第一次看到安易知如此生猛凶残,看苏卿的眼神那就是赤果果的勾引啊!”
陈宛点头,十分认同。苏卿虽然竭力维持着面瘫脸,气场瞬间弱了不少,凑到孟迟耳边狡黠笑道,“我赌他俩肯定有过JQ。”
“你怎么知道?”
“那就是头食髓知味的狼,跟你几天没吃肉看我的神情一个样。”陈宛瞟了他一眼,故作藐视。
“咳咳。”孟迟忽地掩嘴咳嗽,一脸无奈地看向老婆,你这只食肉羊最没资格吐槽好么!
一顿饭,就苏卿一人吃的食不知味,不知羞耻的情侣档拿肉麻当情趣,还有一只狼在旁边虎视眈眈,那一瞬间,觉得自己维持了多年的平静生活彻底四分五裂了。跟安易知同桌吃饭,尼玛还一副家庭煮夫,我很贤良,我很淑德的表情,实在是觉得世界在崩坏。
入秋后的天说变就变,天一暗沉,隐约有雷声响起,极细微,苏卿却敏感地察觉,面色差了几分。
“你们吃,我去收衣服。”苏卿起身,向外延伸的阳台,有一把梯子,上去就是天台。
餐桌上的三人不约而同停下了动作,陈宛看了看外头的天色,疑惑道,“这么晚了上去收衣服?”
“你真的相信?”孟迟夹了一块肉搁在了她碗里,“吃肉。”
“……”安易知默默地扒拉了两口饭,面上闪过一抹犹豫,最终还是放下了碗,一声不吭地跟了上去。
陈宛注视着他离去,勾起一抹猥琐的笑,直勾勾地瞅着自家老公,同样夹起一筷子肉说道,“你比较需要。”
……
天黑黑,欲落雨。
屋檐下,一张玻璃桌子,几把椅子,外面就是空旷的小天台,可以看见不远处华灯初上的夜景。沁凉的风拂过,脑子里的纷乱被稍稍抚平,苏卿站在天台边缘,抚着石栏眺望远处。
倏地飘起了细雨,伴随着短促的雷声,倏地攀紧了石栏,压制下躲起来的冲动。这个后遗症困扰太久,被安易知触发后,更一发不可收拾。不甘,痛苦,眷恋,太多情绪席卷,却清楚了自己的感情,并没有自己想的洒脱。
因为无法自欺欺人下去,才会那么痛苦。
戒掉了所有与你相关的,最后发现戒不掉你,这种感觉,令人绝望。
雨势渐大,打湿了衣服,从心底腾起的凉意游走四肢百骸,紧紧攀着石栏的手,青白。因为雷声渐近,过去不堪回首的一幕幕如倒带播放,愈是不想面对的,愈是强迫自己面对。紧咬着牙关,不许哭喊。
她只是一个人,不是每次打雷,都有人陪,有人安抚。
回忆如困兽做着挣扎,雨水冲刷,肮脏,而隐晦。倏地贴近的温度,炙热滚烫,被牢牢钳制住的身子贴上了厚实的胸膛,砰砰,砰砰——同样频率的跳动。
“苏卿,苏卿,不要折磨自己,以后我再也不离开你了,以前不管发生过什么,都让它过去好不好,你打我骂我都没关系,但不要不理我……”身后的人絮絮叨叨,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惶恐,却圈得更紧了。
无声地笑了起来。
可惜背对着,安易知一定没看见,分不清脸上的是泪还是雨水,只是在一片暗沉之下,快要沉闷地无法呼吸。
良久,开了口,嗓音低沉而沙哑,低低的笑声含着嘲讽,“你放心,我不会跳下去。”
转过身子,面对面拥抱,苏卿的眸子直直望进他深邃的眼里,心疼,害怕,还有什么呢……大雨滂沱,视线早已模糊了。
像是呢喃,手抚上他的脸颊,曾魂牵梦绕的脸,因触感真实而有了一丝瑟缩。“安易知,怎么办呢,有很多事情发生即使事实,我们之间从一条裂缝变成一条鸿沟,多少日子我不记得了,真的太久了。你看,明明贴得那么近,拥抱起来会那么疼。”
苏卿扬起脸笑,比着两人之间贴着的心房,一寸一寸坚定地退出了他的怀抱,不是一句爱就能抚平伤口,安易知,不去碰就不会疼,这么自欺欺人的活下去其实也没什么不好,为什么……还要回来呢?
伸手去抓,却晚了一步,看着她彻底退出他的怀抱,站在对面,带着笑,视线倏地模糊,空荡的感觉侵占感官,只是一瞬间的失神,下一秒便紧紧的再次抱住她,“即使疼着,也想要拥抱,这才是爱不是吗?苏卿,我错了,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不要轻易放弃,哪怕是重头开始……”
眼睛是不会骗人的,苏卿看着他,原来他也是一样的惶恐,也会害怕,伸手蒙住了他的眼,不去看,因为连这样都会觉得心疼。她见过意气风发的安易知,见过傲气凛然的安易知,他不该是现在这样在她面前低声下气地恳求,挽回,神情无助而像个孩子。
心口窒闷。
“晚了六年。”一根一根的掰开他的手指,连自己都觉得残忍万分,索性撇开眼,像是做出一个决定般果决,神情多了一丝漠然,“六年前你生日那天,我打算把自己当礼物,在陈宛的别墅里喝醉了,结果拆礼物的那个人是徐宁,你在哪?”
“我恐慌不知所措,想找你,你在哪?”
“可笑的是,我瞒了你这件事你却还是发现了我和徐宁的异样,风言风语,你就真的以为我们牵扯不清,我真正害怕被发现的事实你却不知情,我想说的解释你从来不听,你只信自己看到的。”
“你出国前,我打算坦白一切的时候,你却相信徐宁,说祝福我们。你知不知道我被他囚禁在小黑屋子里有多害怕,徐宁那个疯子,把学校里发生的,关于你的都录下来给我看,我突然发现少了我,你的生活也没有怎么样。黑夜白天颠倒,我开始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只剩下绝望。”
“后来,有一天趁徐宁不在,我逃了出来。却得知你要出国了,我找到机场,呵呵……你是跟程婉瑜一起走的,机场灯光太亮,你们俩站在一起,是那么登对。再看看我,一身狼狈,衣衫褴褛的像个疯子,被保安轰出了大厅。回去的路上,有一个喝醉的乞丐,那么脏,力气却那么大,我拼了命的挣扎,差点被□……”
曾经的伤口变成利刃,不知不觉口气变得尖酸,像是痛恨着眼前的人,
-->>(第2/3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