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这是干嘛呢?”我远远的高声喊了一嗓子。盗跖闻声,回头向我看了一眼。就是这个当口,一名手里擎着铁锹的家丁趁机挺身向前,将手里的铁锹狠狠的照盗跖头上拍落。
好个盗跖,不慌不忙,身子向旁边微微一侧,让过锹头,然后不退反进,抬起右腿来,照着那人的裆里就是一脚。那人惨叫了一声‘啊!’撒手扔掉了铁锹,双手捂住裤裆,弯着腰,撅着腚,在原地乱蹦了起来。
周围数人见状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呐喊了一声,一起冲了上来。盗跖仍旧是毫不惊慌,只将手中的死鹤向我一抛,说声“拿好了!”然后抽身冲入战团。只见他抬手便已薅住冲在最前面一人的发髻,另一只手攥成铁拳,‘扑‘地一声,正中那人眼眶,未待那人嚎出声来,下面已是又起了一腿,正好踢在膝盖上。只见那人向前扑倒在地,然后满地打滚,失声惨叫了起来。
打架这件事,重在气势。盗跖身材魁梧,又是一脸的痞气。虽然是空着手,但对付三五个主业洒水扫地的家丁,还不是手拿把掐?只见他双手乱舞,踢腿如飞,几个家丁扯开了嗓门‘嗷嗷’乱喊,却是不敢再近得他身来。
盗跖狂笑了一声,看来他终于又找到了在万马军中如入无人之境的感觉。然后用手点指:“你们几个家伙,倒是过来与我打个过瘾啊!”“这家伙真的有些不要脸了,弄死了人家的鹤,竟然还敢这么狂傲!”我在心中不由哑然失笑。
忽听得不远处有人高声叫了一声:“狂徒!竟敢如此撒野!”声到人到,只见一人在转瞬之间已经来到了场中。家丁们见到来人,立刻挺起了腰身:“公子!这个家伙他•;•;•;•;•;•;”
来人微微将手一摆,示意家丁不必再说下去。然后用眼睛斜乜着盗跖仔细的瞧。我忙细细的看了看来人。只见他,大约二十几岁的年纪,生的虎背熊腰,,身材似乎比盗跖还有高出一截。紫铜色脸庞,剑眉环眼,一身短打劲装。站在当场,恰如一尊庙里的巨灵神像,威风凛凛。
盗跖裂开嘴巴哈哈一笑:“这回还有点意思。老爷我就喜欢打大个的!”来人却似乎并不急于动手:“请教这位壮士,尊姓大名,又为何会与我的家人动手?”“怎么那么多废话?动手打过了再告诉你不行吗?”盗跖不讲理的劲已经上来了,抬腿就冲了上去。
我不由得心里有了几分愧疚:吃人家的,住人家的,不但不感激,还和人家打架,这是什么事啊;况且,看这家伙的身量,估计和盗跖还不得打个旗鼓相当啊?那剩下我一个人,还不被那么多家丁一顿王八捶啊?不好,我得赶紧劝架,千万别让人家把气都撒到我的身上来!
主意打定,我刚要起身去劝架,哪知眼前发生的事情更加的令我心惊胆寒:盗跖刚刚冲到那紫脸汉子身前,只一个照面,便被人家架住了胳膊,底下用腿一绊,放倒在了地上。他翻身在地上爬起来,一脸的不相信:“呵!好小子!你敢暗算老子!”
那人的脸色却是不愠不火,似乎还带着一丝微笑。他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似乎在说:“来啊!”盗跖大叫了一声,抽身再上,挥拳直砸那人头顶。那人只是抬起左手随意一架,便将盗跖的拳头挡过,接着伸出右手,一把抓住盗跖的衣襟,身子向前一倾,肩头抵住盗跖的腋窝,口中叫了一声:“起!”竟将盗跖那庞大的身躯扛了起来,顺势‘啪’的一声甩到了身后!
“天啊!这是史上第一个过肩摔吗?”我不由一声惊呼:“太帅了!”被摔了个七荤八素的盗跖从地上站了起来。只见他满脸通红,一双眼睛就像要留出血来:“好小子!老子和你没完!”
“完了!这小子彻底急了!”我心中大恐:这回还不得打出人命来啊?看样子盗跖是真的打不过紫脸这家伙。万一他被人家给打死了,我可怎么办啊?盗跖这小子那么胖,我可弄不动他!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那两人已经打在了一起。看得出,盗跖这回是使出了真本事:他平常出手,只是仗着胳膊粗、力气大,打起架来又不吝惜体力,一幅市井流氓的不要命打法;而现在,他是真的使出了压箱底的绝活,伸拳起腿,一招一式的有板有眼,当真打出了套路。
紫脸汉子见状微微一笑,脸上竟是欣喜之色。抽身形,便与盗跖战到了一起。
我虽然不懂武艺,但是看还是能看得出孰优孰劣的。就像我虽然不会下蛋,但是却知道鸡蛋怎么样做比较好吃一样。盗跖的拳脚,走的是刚猛的套路。一拳一脚,隐隐挂风,估计那一下打到了人身上,都够让人喝一壶的;可是却偏偏打不到那紫脸汉子。莫看他身形庞大,却是奇快如风。盗跖的拳脚来时,他往往只是看似随意的一侧身、一扭脸 ,便能闪过。
看得出,紫脸的汉子并未曾尽了全力,否则,估计只要他随意觑个破绽,盗跖便会挨上几拳了。我赶忙大叫了一声:“老大!快住手!不要打了!”盗跖正打得兴起,偏是不依,高声回应道:“少伯你再等会,我这就把这小子给打哭喽!”
这一叫不要紧,我发现那些家丁已经纷纷从地上爬起,重又抄起扫把、铁锹,一脸不怀好意的盯着我。有几个性子急些的已经开始向我迈开了步子。“不好!看来这些家丁已经准备拿我当出气筒了。看来紫脸汉子还未曾被打哭,我就得先哭了!”
正在我心里发急,不知如何是好之机,一个苍老却有力的声音响起:“庆忌!快住手!”
这一声音虽然不大,却竟似施了魔法。紫脸汉子闻声一愣,随即闪身跳出圈外,低头肃立。那几个正要拿我开刀的家丁也收住了脚步,纹丝不敢动弹。
我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两个家丁搀着一位身着锦袍的老人,正向这里走来。老人七十岁上下年纪,生的中等身材,面孔白皙,一部银髯。虽说是上了年纪,脸上的肌肤却是丰颐润泽,一双眼睛细长清秀。称得上是一个长相甜美的小老头。
那老人在两个家丁的搀扶下,缓步走到了场中,抬手微微一揖:“小老儿季札,不知因何开罪了两位壮士,还请宽恕则个!”
“天啊!这位就是孔子的偶像兼老师,吴王阖闾的叔叔,有着南季北孔之称的‘南方第一圣人’,季札吗?”我心中吃惊之余,万分狂喜:“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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