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路摇了摇头:“夫人没有召见,我们还是等一等吧。”然后他也辞行去了府衙。看着他默然无语的样子,我知道,他和我的心,变远了。我在无意间,触到了子路的底线。在史书中我知道,子路的结局很惨:在卫庄公元年,卫国大夫孔俚的母亲伯姬与人谋立蒯聩(伯姬之弟)为君,胁迫孔俚弑卫出公,出公闻讯而逃。子路在外闻讯后,即进城去见蒯聩。蒯聩命石乞挥戈击落子路冠缨,子路目毗尽裂,严厉喝斥道:“君子死,而冠不免。”毅然系好帽缨,从容就义。
我很想能够改变历史,不让这样的惨剧发生在子路的身上。可是,我与子路感情归感情,个性归个性,我该怎么样向他说明将要发生的一切呢?何况,经过伍子胥的事,我明显的感觉到,他在心里开始鄙视我,这种感觉,很可怕。
恹恹的回到室内,只有长缨一个人在读书。人去楼空落寞的感觉顿时袭来。我心里不觉后悔,早知如此,不如让伍子胥多留几天,也好听听他一分钱八段的曲子。我开始想念盗跖和文种,想念伏牛山,想念南子甚至想念绮罗,我忽然发现,为什么我不想念我曾经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前生呢?
就在百无聊赖中,不觉时间已近午时。我正在努力的研究中午该吃什么的时候,子路却急三火四的跑了回来。“少伯,快跟我走,夫人召见你!”我还想端一端名医的架子:“急什么,等我吃了饭睡个午觉不好吗?”子路二话不说,拉起我就冲出了房门。那次送我们的车,就等在门外,难怪子路会这么急。
子路一脸的焦急,因为有车夫在,我又不好问他,只好在心里盘算:“这是出了什么事呢?估计怎么着也不会是南子被醋洗出了什么毛病抓我去杀头吧?要是那样她就不会派车来接我了。”
一路无话,直到进了宫中,我和子路下车步行,我才得以偷偷的问他:“这么急,出了什么事?”子路摇头:“我也不知道,刚刚有人来告诉我,说夫人召见你我,并派了车来。我以为你知道呢!”什么人啊!什么都不知道就急成了这个样子!我不禁摇头叹息。
一直走进了上次见到南子的大厅中,却见这次并没有像上次那样悬挂珠帘。南子依旧半躺半倚的偎在软榻之上。只是这次,她的身旁除了几个侍女之外,还有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我不禁心里打鼓:莫非这家伙是个真正的医生?那样的话可就惨了,就我这点中医底子,几句话不久得在人家面前原形毕露啊!我仔细看了看这位老者,只见他一身儒装,头顶没有冠帻,只是非常随意的挽了个发髻。脸上虽然已是掩饰不住的沧桑,精神确实异常的矍铄,眉眼间流露的是一种气指颐使的态度。“还好,看这老东西的架势倒很像是个当官的,并不像是医生。”我在心里暗暗庆幸。
南子看见了我,点头嫣然一笑,顿时,我觉得满园的花都要开放了。南子的笑容就像带着一种小南风的温暖和湿润,令人沐浴其中有一种就要醉了的感觉。南子微微点头:“范蠡先生好。”我在心里飞快的原谅了她没有起身给我施礼,和子路一起给南子施了个礼。礼罢,子路又向老者施礼道:“子路见过弥子瑕大人。”
什么?这就是那个留名史书、艳名远播的弥子瑕吗?没有时间多想了,我赶紧也向他施礼,对这么不容易又受过委屈的人表示尊重:“范蠡,见过弥子瑕大人。”弥子瑕倒是非常客气,起身一一还礼,口中说道:“弥牟{弥子瑕的原名}见过范蠡先生。”
面对这样的繁文缛节,奇怪的是我今天并没有觉得麻烦,眼睛不住的再弥子瑕的身上扫来出去。好奇害死猫啊!虽然我已经知道了他并非是韩非子在书中说的那样是个“同志”,但我还是希望在他身上能够挖掘出一些可以供消遣的八卦资料。目前我对这个被冤枉成”玻璃”的老人所产生的兴趣,甚至暂时的超过了南子。
我正把眼睛粘在弥子瑕的两腿间努力研究,忽听南子说道:“范蠡先生!”
“啊、我在。”我忙转向南子,听她说些什么。“多谢范蠡先生的医治,这两天夜里,南子也能安稳的睡上一二个时辰了。”“我的天啊!原来报刊亭里淘到的方子这么有效!竟然真的见效了。”惊喜之余,我觉得我可以顺棍爬上去,再多占一些便宜了,于是摇头说道:“看来夫人的不寐之症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一些。这样的奇方竟然只能使夫人安睡一二个时辰。”
南子笑道:“先生不知,南子已经好久彻夜难眠了,这两夜睡的虽然短些,却是异常安稳。于从前却已是万万不敢想的。”我向前走了两步,伸出手去,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心无邪念,义正言辞的说道:“范蠡斗胆,还想借夫人的手一看。”南子的脸红了一下,稍一沉吟,也把右手伸了出来:“那有劳先生了。”
“幸福来的太突然了!这么快南子就习惯我摸他的手了,照此下去,第三次相见的时候岂不是可以•;•;•;•;•;•;,嘿嘿,太儿童不宜了哈!”我平抑了一下雀跃着的心情,一本正经的的捧起了南子的手。
我在心里喃喃念道:“手啊手,同样的不过是手,为什么南子你的手是这么样的折磨人?自从摸了你之后,我就时时刻刻的感觉你在我心里不断的抓挠,夜里不睡也要想你呢?哦,我的宝贝,我的小冤家!”心里旖旎的想着,手上的动作不觉已有了些过火。我捧着南子的小手,在掌心里细细的摩挲。偶尔还在她的手心里挠了挠,在指尖里捏一捏。
南子的脸已然绯红,她把手向后一缩,想要收回去。我正摸的上瘾,是无论如何也不肯放开手的,忙紧紧的攥住,不肯撒开。恰在此时,身后有人冷冷的说道:“还需要摸很久吗?”我刚要回口:“干你屁事!”却听到子路和弥子瑕一起说道:“参见大王!”
“啊!人家南子的老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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