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是怕啊。但他总不能弄死我吧。我要是现在就站队,日后才是个大麻烦呢。就算日后他真成了人君,为这等小事记恨我的话,那他也不是我愿意侍奉的君王,我宁可丢官。”说到这里魏楹有些遗憾,如果他早生二十年,正是今上励精图治的时候,那才能好好的一展抱负呢。
徐茂叹口气,“也罢,我也知道你这人看似好说话,其实是外圆内方。反正,不管怎样,嫂夫人都会相伴相随。真是令人羡慕啊!”
魏楹小声道:“我其实也不想再让她吃苦,奈何,军资有所为有所不为。”如今皇帝不过四十出头,他急着站什么队呢。如果说他的揣测是真的,那么他只要一心忠于皇帝就不会有大难临头。
吃过烤鹿肉,徐茂引了他们二人慢慢走着去看梅花。经过一夜,地上的雪踩上去也有嘎吱嘎吱的响声,沈寄便穿着她的鹿皮小靴一路故意踩响。
“我要这株,还有这株。”沈寄回头小看徐茂,“你不会舍不得吧?”
“怎么会,嫂夫人随意就好。”
徐茂见魏楹主意已定便也只是说道:“那你日后多加小心,就算七皇子不与你多做计较,他手下的人也难说。如果政务上有了什么差错,难保不被拿住。”
魏楹点头,事到如今,日后也只得更加小心才是。
徐茂忽然叹了口气,“还是你有眼光,如果是娶了石家小姐,遇上什么事,你带来的危机比利用价值大的话,那边一定会逼着和离撇清关系的。能得这么一个一心一意只为你的人,难得。何况嫂夫人又这样的能干,至少可以省一半的心。”
“嗯。你呢?”
“家里催着回乡完婚,日子就定在出暖花开的时候。”
魏楹笑笑,“焉知不是良配?”
“母老虎,从小就打我。”
魏楹差点笑出来,为了好友的颜面好歹忍住了,“不是一味温温柔柔的才是好女子的,而且这么多年过了,你的印象还停留在小时候哪能没有偏差。要真是母老虎,你父母怎么能这么上心催着你迎娶呢。”
“他们是不想毁约,坏了两家几十年的老交情。反正我既不是嫡长,也不是最受宠的老幺。哼,完婚之后我就把她放在老家尽孝道,这也是历来的规矩,正室在家尽孝道,小妾随行到任上。”
魏楹看了沈寄一眼,她已经走远了,没听到这话,不然对徐茂的印象立即就能降到一个低点。他拍拍徐茂的肩:“且看看再说,若真的是个悍妇,你把她留下不是给父母找不痛快。那你最好带到任上;如果不是,新婚夫妻还是不要两地别居的好。”
午饭后又坐了一会儿,两人告辞,徐茂苦留不住也就罢了,只是心头对魏楹的前途有了几分担心。
上了马车,沈寄握住魏楹的手,“真的是七皇子的人让他来做说客的。”
“嗯,他也就劝了那么两句。放心吧,我一芝麻小官,堂堂皇子不会真那么上心的。”
沈寄是看多了电视剧,知道卷入夺嫡绝不是什么好事,历史的车轮呼啸而过,很多大人物小人物根本没有抵抗的余地。可是没想到一心上进的魏楹也能脑子这么清楚。她忍不住便问道:“魏大哥,你不是一心想上进么,为什么拒绝七皇子的招揽呢?”
“往正大明光好听的一面说呢,皇上尚在,而且不到知天命之年,皇子们这样汲汲营营既失了为臣之道也失了为子之道,做臣子的更是立身须正;往有私心的一面讲,那就是我没看准之前是绝不会站队的。如今的情势皇上心头不会没有想法,七皇子呼声最高出身最高又怎样,如果属意他,大可直接立为太子。”
“你不看好他?”
“这轮不到我看不看好,反正皇上立了谁为太子,我便忠于皇上与储君。在态势未明之前,我只忠于皇上和朝廷。七皇子其一不屑与我一个芝麻小官计较,其二如果他下手置我于死地也有伤他的名声。所以,即便吃些苦头,也不会是多大的苦头。不过徐茂说的也对,他手下的人倒是不得不防着。咱家有多少银子?”
“现时约莫两千两现银。不过下个月庄子铺子就都要来交一年的帐了。”
“嗯,我取一千百两,到各处关节处打点一下。不求别的,只求不要有人落井下石就好。”第一个要打点的,就是刘主簿的亲眷了。
“嗯,好。”沈寄盘算了一下,一千两用来过一个月日子,然后准备各处的年节礼物尽够了。而且,下个月宝月斋也能有三百两左右的盈余。要过年了,她进了不少送礼的精致玩意儿,这里应该又可以赚上一笔的。再不够,她还有压箱底那里还有一两千两的。
魏楹揉揉额角,“果然是花费的地方众多,日后还要靠夫人你多多开源节流了。”
沈寄嘟囔,“看场杂耍的花费也太大了些,难道日后真的得深居简出谨言慎行才行?”
“不必,你深居简出了还怎么开源节流啊。这一千两花得不冤,我至少知道了我并不是真正的在坐冷板凳,心头安定了许多。”
“嗯?”
“其实到了翰林院颇受冷遇我心头也在嘀咕,但只以为贵人多忘事。可七皇子连一个刚入仕的我都能看入眼,只能说明在他上头有人重视我。我看过存档的历年升迁的官员名单,前后长达二十年的。今上是很注重长远的人,对刚入仕的官员,还有小小县令等都很重视,因为封疆大吏朝廷大员十五到二十年后就从这些人里出来。我,当初坐冷板凳坐得不甘心,就研究了一下期间可有规律。发现曾得今上青眼有加的人,只要日后展现出相应的才具又没有出什么事的,都成了手握实权的名臣。有传闻说今上是安插了人考察众皇子的品行才具的,只是不知负着这个重任的是哪位大人而已。我觉着对他青睐的臣子,应当也是有相应的人在暗中看着的。”
“你是做给……看的?”
“也是也不是,这就是我自己的选择。而且那位也只是看着而已,君王无情,如果臣子中途出了什么差错,他也只会冷眼旁观不会插手,祸福都得咱们自己担着。不过官场本就诡谲,踏上这条路就该知道前方不是坦途了。”除非他想在翰林院抄抄写写一辈子。
“嗯,魏大哥,你放心吧。你把家里的银子都交到我手中,任我折腾,我一定会好好的运作的。”
两人在马车里这么言谈无忌,是因为这辆车上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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