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接下这次看家护院的活儿,是为了一边挣些银两一边继续调养身体。这么休息三五个月,这个差使正好也就差不多过去了。反正也没什么大事儿,王府家将没有什么战斗力,他如今也是扛得住的。再说了,莫姑娘不是说等她母亲好些了,也就这一个月的事儿她也要和母亲一起到淮阳主家这里来么。他也就不舍得离这儿远了,毕竟事情还没有敲定呢。
司徒大夫是远近闻名的神医,救治过的人里自然就包括江湖中人。莫萦这几个月在他那里,除了照顾母亲,还跟着学了几手医术。此次来的人里领头的那位马少侠,就是司徒大夫的伤患。沈寄听司徒大夫信里八卦,说他对莫萦大有好感。也好,江湖中人不会太过计较莫萦的身世。而且江湖中自有好儿郎。魏家人都说十五叔不成体统,但在沈寄心底,他却是魏家最值得尊敬的长辈。
南安郡王妃雇的是江湖上的人手来看家护院,说起来这些人还是沈寄背地里给搭的线。这一次这些人倒不是十五叔帮忙找的,而是司徒大夫介绍来的。
母女见面,自然是抱头痛哭了一番。她们也只是不想如了侧妃的愿,让她踩踏利用得彻底。但代价却是如此之大。
她才不要回去吃家法。此时她就是被父王在侧妃、世子的撺掇下打死了挨天下人骂的也是她。大不了王府来人来硬的,她们也雇了人手挡下。以她父王的脾气,怕是不想再出现家庭内部的武斗成为天下人的笑柄。等风声过后再慢慢挽回名声就是了。郡主、郡君的位分大概都不用想了,但幡然悔悟的名声还是要的。也没见那有郡主、郡君位分的就个个都幸福了。
在沈寄给小豆沙和两小换上厚夹衣的十一月,阿嫣回到了淮阳。马车夫是小亲王派来的,自然听她的话绕开了南安郡王府,直接回了这里。不然,此时回去那一家几口能联合起来撕了她。对,那才是一家子,她就是个外人。就算父王派人来要她回去,短期内她也绝不回去。反正天下皆知她忤逆不孝了。
“表弟放心不下二舅母,也不舍得从此离开舅舅。后宅之中,舅舅也不能护得那么周全的。何况对方还是一国公主,能容许有个汉人小妾已经不错了。而且,陡然离开熟悉的地方,回到完全陌生的故国也是需要勇气的。他曾经一度想成行,结果正好遇上我出使东昌被污叛国下场难料。再后来二舅母一度重病,他就打消了念头。对了,当时舅舅还派人去东昌找过我。离开的时候有人暗助,这会儿才知道是舅舅的人。”
沈寄感慨,“看来舅舅在异国其实一直心心念念着这件事。不过,他怎么没早些让表弟回来找你呢?”
“是啊。舅舅还指着他重振家声,这些年一直请了汉人师傅在教他读书。我试了一下他的水平,大概跟淳儿相当。如果没有意外,一个秀才的功名应该是可以收入囊中的。再以后,就看他能不能下苦功夫了。他那儿子才**岁倒是更能融入。”
回去的路上沈寄问魏楹,“舅舅是不是拜托你照应表弟?”
沈寄看二舅母眼中流露不舍,毕竟彼此都是这个年岁的人了,这次分开也不知还有没有再见的机会。可要是不回来,在那里儿子被嫡兄压着,怎及得回来继承家业?而她,也是真的怕了那位公主主母。
原来,二舅母是被人拐卖到异国的,因为年岁太小连汉话都忘了怎么说,是后来舅舅重新教的。因为她是汉人,又是这样的身世,舅舅一直很怜惜于她。这惹得那位公主十分不喜,处处针对。后来舅舅也只好明面上疏离了她们母子。如今带他们母子返回故国,舅舅还必须得回去。她们母子就会留下了。
午饭后舅舅也把魏楹叫去了书房,表弟也去了。沈寄和二舅母在外头闲话。
“好,让外甥媳妇你费心了。”
“舅舅,这厨子、下人什么的你先使着,都是我们长房的人。回头你把人手填充好了,再让他们回来就是了。”
中午的宴席是沈寄张罗的,她也不知道舅舅的口味,反正就是上的淮阳菜。
舅舅一巴掌拍在大腿上,“很是应该!等舅舅安顿下来,就让你二舅母下帖子。”魏家那帮子虚伪的家伙!
进去坐下之后,魏楹把想让舅舅宴请一下养母的事说了。
“我的记忆也很模糊,出事那年我也才八岁。就这样吧,安排得挺不错的。”
“舅舅,除了大门口这块牌匾,我也不知道其他什么东西该在什么地方,都是看着布置的。您回头再看着改动吧。”
“表哥、表嫂!”表弟约莫二十五六的样子,跟魏楹长得也挺像。二舅母很和气的笑笑,沈寄又让小豆沙姐弟上前喊舅爷爷、舅奶奶。又和表弟的妻儿分别见礼。一通厮见之后,一起往里走。
“二舅母、表弟!”
“好好,你们可是大名鼎鼎啊,舅舅就是看不到人也能知道你们好好儿的。不过,还是见到了才更安心。老天有眼,大姐已经儿孙满堂。”一边叫过一对母子,“这是我的二夫人和小儿子。”
“外甥拜见舅舅!”魏楹上前长身一揖,沈寄看得出来他也有些激动。他朝沈寄招招手,沈寄便上前福身见礼,“外甥媳拜见舅舅!”
“楹儿——”舅舅方唤了一声,眼眶便红了。
不过这些都和魏家人无关了。因为十月,魏楹的舅舅回来了。当时看到五十多岁、风度翩翩的舅舅下车的时候,沈寄都愣住了。外甥像舅,古人诚不欺我。十年以后,魏楹就该是这个样子吧!
侧妃的温言细语、撒娇卖乖也抚慰不了南安郡王,一想到事情都是这个女人搞出来的,他就牙根痒痒。在郡王妃面前他多少还有些背弃了当初山盟海誓的心虚,对这个女人可不会。当即就端起药碗朝她砸了过去,“滚——”
在阿嫣怨恨父亲,以至于触怒太后消息传来的时候南安郡王就离开淮阳了。估计他此时已经气得要得内伤了。这一次他的侧妃是偷鸡不着蚀把米,而他更是一辈子的脸都丢光了。太后派钦差千里迢迢来叱骂他不能修身齐家,导致后宅混乱,正妃侧妃都不知所谓。而且,他从小供着女儿锦衣玉食,她竟然恨他!
沈寄同时收到了小芝麻和芙叶的信说及此事。小芝麻自然是报备事情进展,芙叶却是很是惊讶于南安郡王妃母女不走寻常路的做派,写信来和沈寄讨论的。
阿嫣坐在马车里轻道:“十四叔、十四婶总归还是顾念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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