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如果他再活个一二十年,岂不是可以一直庇护者儿孙?只要他活着,就算手头没兵权,也得给他几分面子啊。皇帝如是,他们也是一样。
“挺跋扈的,不过年纪在那里,又曾经屡建战功,众人都得让着他。”
“皇族长也拿他没办法?”
“宗室子弟从太祖那会儿算下来,成千上万了,良莠不齐的。当初要从中挑选一些人出来都好生艰难。那么多人,就挑了个三十六人的方队出来。”
沈寄翻了个身对着魏楹,“是不是家族大了都这样?”魏氏宗族也是有许多不肖子弟。女眷心思浮躁的也不少。
魏楹道:“树大有枯枝。你是想说魏家吧?我也觉着三叔祖父去年去世后,很多潜藏的问题都冒了出来。这样下去不行,这次四叔到京城来,我和他好好谈谈。”
从前有一个德高望重三叔祖父在,魏楹和沈寄都感觉魏家的家风还过得去。虽然他也管得挺宽,沈寄一度很不喜欢他。但想想,一个家族还是需要有这么一个权威人物在的。四叔的威望还是不够啊。主要他是庶出,而且只有秀才功名。能当上代族长,也是因为他有个做五品京官的儿子再加上魏楹力挺。但之前一直有三叔祖父在,他就是处理一些日常事务。大概还没能适应头上指手画脚的人不在了的新局面吧。而魏柏,在魏楹的光环下他实在不起眼。众人也就不会因为她敬畏四叔了。
“说起来还真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三叔祖父他老人家就是魏家的定海神针呢。我好久没见过三叔祖母了。当初初到淮阳,就数她对我最亲热了。”
魏楹拍拍沈寄的手,“你不是年年还亲手给她做两双软底鞋送去么。她肯定念着你的好呢。”
三叔祖母当初跟着三叔祖父在任上,也是什么苦都吃过,什么福也都享过的。沈寄觉着送什么年节礼,都不如自己亲手做的有诚心。魏家其他人可得不到她这样的孝敬。每年送回淮阳的礼物很多,但沈寄亲手做的就只有这一样。那一辈的女眷,如今也只剩三叔祖母一个了,旁人也无话可说。而且,沈寄又不是绣娘。她爱给谁做不爱给谁做,谁都说不了什么。她正经婆婆、太婆婆早都不在了。
“灵慧郡君的事也不能就这么算了。要是被她得逞,芳姐儿行差踏错,我怎么跟她父母交代?怎么跟魏家那么多有女儿的亲戚交代?”明着不能做什么,因为皇帝会不乐意相府此时和靠山王府对上。但是也不能别人都欺上门了,还不还手吧。
魏楹点点头,“我也没打算放过她。”对靠山王世子下手可能还有些不容易,但对一个小姑娘,容易多了。就是他手下的人用了什么不入流的手段,那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灵慧郡君痴恋镇国侯府世子林敏行的事,知道的人不要太多哦。就这么一件事,就会永远成为她夫婿心头一根拔不出的肉中刺。
说来这小姑娘也是命不好,原本已经是金枝玉叶了,怎么都不该愁嫁才是。可偏偏她当年芳心暗许,寻访了几年的对象在找到时已经变成了驸马。情敌是公主,抢不过啊。不过她这么歹毒,沈寄一点都不同情她。活该!
果然第二天上午,沈寄吃过早饭懒洋洋地正在晒冬日暖阳的时候,拜帖就陆陆续续递来了。娴姐儿处理完中馈便拿了一叠过来给她看。
沈寄略翻了翻,“你让人回帖子吧。我已经做好被人看的打算了。你六嫂过来了么?”王氏自然是要处理完自己的中馈才能过来帮忙。
“还没有,不过应该快了。大嫂歇着吧,我下去了。”
娴姐儿往外走,撞上丫鬟来禀告沈寄,宝月斋的师傅来给小豆沙量身做功夫装了。沈寄去年就托人打听,最后请了一位女镖师马师傅到府上来教小豆沙,二月初开始。说好的一年百两银子,每季四身衣服。让她带着年幼的两个侄女一起住到相府来。
马师傅是阿彪哥介绍的,说她哥哥曾经是和他一起的镖师,前两年出镖死在路上。他媳妇受不住穷日子跟人跑了,他没出阁却已经定亲的妹妹只好退了婚事将头发梳了起来在镖局做些杂事供养两个侄女。其中一个当时还在襁褓之中。据说马师傅拳脚功夫还过得去,至少教小豆沙那是绰绰有余了。她的两个侄女,如今一个八岁,一个六岁。正好也可以给小豆沙做陪练。
听说马师傅那个跑了的嫂子说家里连个男丁都没有,闺女养大了是赔钱货,留下也没有意思。沈寄知道以后又亲自见过人便定下来了。今天既然是做功夫装,自然就将马家两个小姑娘一并叫来量体裁衣。
马师傅如今其实也只有二十三岁,还很年轻的。只是习武的人小时候吃过苦头,这几年又为生计奔波,看起来比真实年纪略大几岁。沈寄觉着如果生计问题解决了,她的个人问题也不是不能想想办法。虽然二十三岁在这里的确是很大龄了。而且她还拖着两个侄女。
马家的两个小姑娘,大的叫春花,小的叫秋月。马师傅没别的办法,也只能教两个侄女武功,实在不行的时候还可以上街卖艺,而且也能够自保。姐俩都不是柔美型的。沈寄见了心头有点担心,小豆沙以后最好还是能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好些。小芝麻当年习武的师傅已经收山回老家了,她教的功夫就比较适合小姑娘学。
马师傅听了沈寄的担心恭敬的道:“魏夫人放心,我这两个侄女是平时在家要做一些粗活才会骨节比较大的。四姑娘只是练一些基本的功夫是不会这样的。”
“哦,那就好。马师傅你们住得还习惯吧?”
马师傅点点头,“承蒙夫人看得起,还拨出一个小院专门给我们姑侄住。说句实在话,这还是春花和秋月长这么大,头一次有自己单独的屋子呢。”在相府工钱高活不累,吃的也好,如果这位四姑娘多学个两年,她都能把春花秋月的嫁妆攒出来。哦,在那之前得把典当出去的长辈留下得老物件先赎出来。她是女子,谋生艰难。就算武功还好,也不敢去走镖。因为万一她在出事,两个侄女就真的无依无靠了。所以这五年她就只能在镖局做些杂事,收入菲薄。就这,已经是镖头看在去世兄长的面上关照了。所以,听到相府给五岁的四姑娘寻女师傅,她便辗转找到了镖局早已退出的老师傅,据说和相府有些故旧之情的阿彪。
“习惯就好,有什么需要马师傅尽管开口。开春我请了些先生教小豆沙读书识字,如果你愿意,也可以让春花秋月跟着一起。”
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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