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民众拥护与爱戴的事情,从而品尝其中的快乐。谁知从前无心插柳,却柳成荫,如今有心栽花,却花不成。他不仅大为恼火。
眼看孔家从中阻挠,自己的好事做不成,龙邵文心中虽恼怒,却是无计可施。经济市场的规律就是周瑜打黄盖,你这里愿意卖货,又怎么能去责怪买货人。人家既然有雄厚的财力来囤积居奇,他又不能在每件棉纱上都标明:此货不卖孔祥熙。
关于经济运作,龙邵文向来拜服严仁桓,当即向严仁桓讨教怎样才能在这一场棉纱大战中压孔家一头,打击一下孔家的嚣张气焰。
严仁桓笑了,“除非你能以每天五千件的出货量向市场抛售棉纱,打破目前这种供给失衡状态,否则想压上孔家一头,那就只有一个字,难!”
龙邵文知道这绝无可能,当下颓然地叹口气,心中更加平添郁闷。
严仁桓见龙邵文闷闷不乐,就说:孔家愿意收购棉纱,就让他去收购好了,龙先生又何必为此犯愁?”
“奶奶的孔祥熙,着实可恨,真想在老蒋面前告他一状。”龙邵文破口大骂。
“你告他什么?”严仁桓有点不屑。
“告他破坏抗战,破坏大后方经济。”龙邵文气急败坏地怒道。
严仁桓笑了笑,“抗战前,曾有上海证劵交易所中人士向委员长反应,说孔夫人宋霭龄依仗手中掌握的国家财政机密,大作股票投机生意,牟取巨额暴利。蒋介石派工业部负责调查。当时孔家的政敌,政学系得吴鼎昌还真把蒋介石的话当了真,煞费苦心地搜集了一切证据,证明了宋霭龄罪责难逃,顿时朝野震动,舆论大哗,当时龙先生不也认为老蒋一定会顾及国家法律,自己颜面,将他这位大姨子诉诸于法律么?结果怎么样?宋霭龄毫发未损,那位忠于职守的吴部长却被排出阁内,贬到了边远的贵州省当主席去了。难道吴部长给你的教训还不够?你要步入他的后尘?”
龙邵文说是告孔祥熙,其实也不过是嘴上说说,他又何尝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就像前段时间蔡希白讲的,蒋介石明知道孔家有囤积居奇的几间仓库,也知道地点在什么地方,不也拿他无可奈何嘛!这其中原因,自然是宋美龄从中作梗,不让蒋介石与孔家为难。他当下唯有苦笑,说:严先生既然没办法,那我也不能便宜了他,剩下的两千件棉纱,我也囤积起来,到时借着孔家的东风,高价出售了吧!
严仁桓摇摇头,“龙先生又何必行此不义之事,要是有人把你囤积棉纱的事情传了出去,这次帮你千里运棉纱的人会怎么看你?前线那些缺少棉衣御寒的将士又怎么看你?怕是蒋介石知道了,也会找你的麻烦。”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便宜了孔家那一窝蛀虫?”龙邵文一脸的无奈。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么!你正常抛你的棉纱,到时我自有办法让孔祥熙吃个哑巴亏。”
龙邵文一听,登时精神为之一振,忙问:什么办法?
“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此时却天机不可泄露。”严仁桓故作神秘地说。
龙邵文性子急,正要再问,蔺华堂进来说:任总舵主来了。
龙邵文“啊!”地一声,赶忙起身向门外迎去,见到任江峰时,却见任江峰铁青着的脸上,满是倦容。进来坐下后,等严仁桓告辞,任江峰才缓缓说:阿文,程泽润被蒋介石抓了,现在多方人士前去求情都被顶了回来,我想请你去蒋介石那里说说情。
“前几天他过五十寿辰的时候不还兴高采烈的么?怎么?他在筵席上被老蒋召走之后就再没回来?”
任江峰摇摇头,“他被蒋介石送去了军法处。”
龙邵文“嗯!”了一声,想起在范庄同孔祥熙打麻将时,孔祥熙曾透露过蒋介石想杀一两个袍哥大爷之类的话,就问任江峰说:程泽润是因为什么事情被抓的?
“说是虐待新兵。但我想,这不过是个借口,他还是嫌袍哥组织在四川势力过大,想以此为借口进行压制。”任江峰眼神中流露出对蒋介石的不满……
……从开罗回来后,蒋介石一直郁郁寡欢,罗斯福与丘吉尔对他不信任及不买账的态度,让他觉得他这个大国领袖的面子无处可放。而国内反对他的声音也是一浪高过一浪,说国民党军队之所以在抗日前线节节败退,就是他这个党领袖的把全部心思都用在对抗,准备打内战上。就在他心情异常烦闷的时候,戴笠来向他报告:我手下的情报人员获悉,在机房街罗汉寺,时而听到新兵的惨叫声,怀疑有人在那里虐待新兵,长此下去,军队必将动荡、党国必失民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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