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有赏,其中一个丫鬟便有些心动,大着胆子道:“奴婢去过。”
江云飞便问道:“什么时候去的。”
那丫鬟道:“上个月,奴婢回家探亲的时候跟娘家嫂子去的。”
江云飞示意管家给赏,管家急忙拿出一小吊钱,给了丫鬟。
这一小吊钱可是小丫鬟一个月的月钱,其他小丫鬟眼红起来,顿时纷纷表示都去过。
不过江云飞没有再给赏钱,只淡淡道:“下一个问题,你们都是穿什么样的衣裳梳什么样的发髻去的?”
这下小丫鬟都抢着回答,除了一个说当然是穿最好的衣裳带最好的首饰去之外,其余均说穿得厚实一点,头发就用普通的发绳绑成最结实的麻花,还有红着脸说穿着男装去的。
江云飞边转头问那个说穿男装去的小丫鬟:“为什么穿男装?”
小丫鬟红着脸,不好意思道:“从小就喜欢去庙会灯会之类的,不过大家都知道,夜晚的庙会很乱,人挤人,偶尔还有流氓趁机占大姑娘便宜,男装安全点。”
江云飞又问那些说绑着头绳的丫鬟,为什么不带发簪,那些丫鬟回答也差不多,“庙会人多,挤来挤去发髻容易乱,还有些顽皮的少年最爱拔姑娘头上的发簪,所以还是绑着头绳比较好,头绳便宜掉了也不心疼。”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江云飞吩咐管家,每人赏一小吊钱,让那群丫鬟全都高高兴兴的退下了。
师爷一直在旁边听着,突然也有些恍悟了。便问道:“大人,您是否怀疑彭小姐和丫鬟根本不是想去庙会?”
江云飞点头道:“一个大家闺秀带着丫鬟想要溜出门玩,不会穿得那么显眼,我看过彭小姐的当日所穿衣裙,料子太好了。”
师爷也赞同,不过还是有疑问:“也许那彭小姐第一次出门。不知道守拙呢?刚才不是也有一个丫鬟说穿最好的衣服去么?”
江云飞摇摇头。“那个丫鬟估计是没去过几次的,彭小姐是有钱人家小姐,跟爱显摆的小丫鬟不同,她既是偷跑出去就不会刻意引人注意。就算她忘记了,她身边的丫鬟也会提醒,起码丫鬟自己就不会穿得太显眼出门。而且彭大户说过他女儿一向玩劣。既然如此偷跑出去玩就不是第一次,你注意没有,彭小姐那身衣裳裙摆很长以彭小姐的身高几乎拖地面的。就是大白天穿着在街上走动都显眼,何况是晚上,还有一个,通判府这些小丫鬟穿得也算不错了,可头上戴的多数还是不值钱的木钗,那彭小姐就算了,为什么丫鬟头上也一根簪子一根头绳都没有呢?打劫之人不见得连一文不值的旧头绳木簪都拿走。”
经过通判大人的提醒。师爷也想到一个疑点:“对了,学生还想起。彭小姐脚上的绣花鞋根本就没有沾上什么泥土,连那丫鬟也一样,开始学生以为她们是因为在离家不远遇害,所以脚上没站泥,现在想起,彭家后门那一条路因为常常有菜贩子挑着担子来来往往泥土是比较湿润的,走过不可能一点泥土都沾不上。
但凡案子,只要露出一处破绽,接下来就好办了。
江云飞迅速让人将彭大户还有他的下人都拘押到堂,开始彭大户不肯造认,经过分开审讯,对几个明显说谎的下人用了点刑,下人招共,彭大户见大势已去为了避免皮肉之苦也招供了,由于最近生意不顺,脾气暴躁,本来彭大户想要将女儿许给城中富商换取支持,结果那天却发现独女爱上了一个苗族男子,想要跟他私奔。
彭大户气坏了,争吵之后,彭小姐也是个爆脾气,居然跟亲爹动起手来,被彭大户失手打死,丫鬟听动静进屋见状想要尖叫,红了眼的彭大户将丫鬟也掐死,又收买了彭小姐院子里的下人,和心腹一起将彭小姐趁天黑用麻袋装了从后门抬了,丢到附近破屋伪装成让人劫杀的样子。
案情清楚明了,报上刑部就等着秋后问斩了。
然而事后师爷却发现通判大人脸上没有一丝喜色,便好奇道:“大人,你刚上任就破了这样一桩轰动全城的案子,应该高兴才是,据闻城中的士绅正商量着给大人送匾额祝贺呢。”
江云飞绷着脸道:“有什么好祝贺的,这不过是本官的职责所在。”
师爷却笑道:“这等奇案可不是没个人都能破案的,谁能想到竟然是彭大户亲自杀了独女呢,未免他人怀疑,居然还将亲生女儿的衣服除去,伪装成劫色不成杀人灭口的样子,太残忍了。”
江云飞冷冷看着师爷,道:“师爷,你似乎忘记了一些事,之前你还信誓旦旦要本官严惩辛巴和阿猛,差点铸成大错,如今你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么?还有青石庄,现在看来这青石庄的确是好运,这彭大户一死,那皮草生意估计又会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了,你的小册子上又可以多添一笔。”
师爷大窘,讷讷道:“可这青石庄确有可疑之处。”
谁人没有犯过错误,再说师爷不过是多疑了点,也没做什么,江云飞这样一想,轻轻吐出一口气,叹道:“罢了,这也不能怪你,本官初闻此事的时候,心里也是有所怀疑的。”
师爷没有却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定了定神,便又问道:“大人,学生心中有一疑问,实在不吐不快,请大人恕罪。”
江云飞淡淡道:“你想问,那天青石庄的人跟本官说了什么,或者干脆说吧,本官能如此迅速侦破此案,是不是因为受了他人的指点。”
心中所想被通判大人这样点出来,师爷顿时有些惶恐起来,低声道:“学生不敢。”
“敢作敢当才是真男儿。”江云飞轻笑一声,“师爷是个聪明人,不过还欠缺一点胆子。”
被江云飞那么一激,师爷挺了挺腰杆,抿了抿嘴后道:“学生知错。”
江云飞严肃起来:“你猜的没错,本官是受了他人的提点才能如此迅速侦破此案的,平洲百姓的赞誉,哼!本官实在不敢居功。”
尽管早就猜到几分,可当通判大人亲口说出来的时候,师爷还是掩饰不住惊讶的表情,半晌才喃喃:“他们是如何得知的?”
案情如此明了,这显然不是谁能事先谋划的,谁能想到彭大户竟然在一怒之下打死亲生女儿又掐死丫鬟灭口,最后还狠心扒光女儿的衣服抛尸。
江云飞淡淡道:“实际聪明人多的是,史书上很多断案如神的推官,仅凭蛛丝马迹就能将案情推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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