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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蝉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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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6日(2)彭沙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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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沙——”

    最后一个名字,是全班同学一起喊出来的。几十个人异口同声,就像事先约定好了一样。

    我用疑惑的眼神询问詹木夕。詹木夕的眼神告诉我现在不方便解释。

    第一节上课预备铃打响,我们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这时詹木夕拍拍我的肩膀,让我转过头对着后座的她。

    “呜呵。彭沙是我们的初中同学,初中还没毕业就重病退学,没法继续读高中。但同学们依然把她当成C班的一员,每次班级宣言,都要带上她的名字。”

    “啊——”我发出长长一句感叹。

    以班为家,关心家人,相亲相爱。C班的同学们真的在履行自己的宣言。

    “对啦,宇阳。今天放学后,有空的同学会一起去看彭沙。宇阳也去吧?”

    “我?我不认识她啊。”

    “没关系的。正好让彭沙认识一下新同学呀。呜呵。”

    我现在,也是C班的一员了么?我把胸前的徽章拆下来,紧紧握在手心里。徽章凉凉的,更对比出手心的温热。

    放学后,要去看彭沙的同学都留在教室里。

    有詹木夕、陆七远、梁雪和李源风,加上我共五人。詹木夕和陆七远在讲台上清点其他同学想让我们代为送达的小礼物,像是画了笑脸的苹果啦,装着折纸鹤的罐子啦,叶脉书签啦……五花八门。

    梁雪不服气地指着我,语气不善地说:“为什么这个变态也跟着去?”

    “梁雪同学,”我故意慢条斯理地把C班徽章别在胸前,“你就是这样‘关心家人,相亲相爱’的吗?”

    “谁,谁要和这种变态相亲相爱啊!”梁雪气得脸都红了。

    “哎呀,奇怪了。七七说让我加入C班是全班全票通过的耶,这么说,梁雪同学也投了赞成票咯?”

    “那是因为……大家都投!我不好意思不投。”

    “哎呀,那就更奇怪了。光桥的班会一向是采取不记名投票的。难道有人逼你一笔一划地写上‘同意’不成?”

    “我……我才懒得跟你这种变态辩论!”梁雪一口气提起装着所有礼物的尼龙袋,气急败坏地跑出教室。

    不是吧,那本来是要分装给五个人拿的。梁雪的臂力真是不容小觑。

    “宇阳你别介意,小雪被C班所有人当妹妹照顾,脾气不太好。”陆七远宽慰我说。

    陆七远你也没有资格说别人脾气坏吧……我默默联想起我刚来C班时,陆七远对我凶巴巴的样子,跟只小刺猬没两样。

    “C班有两个擅长照顾人的姐姐,和一个擅长让别人照顾自己的妹妹。”李源风补充道,“妹妹就是小雪。所以她怎么也长不大似的。”

    岂止是长不大。一个16岁的女高中生,还扎双马尾,她以为自己是美少女战士么?

    “姐姐呢?”我问。

    “当然是詹木夕和彭沙。”陆七远说,“初中时,她们两个几乎是轮流来当C班的班长。彭沙总是在生活上关心大家,木夕特别关注我们的心情变化。”

    李源风甚是怀念地闭上眼睛:“想当年,我们初一的时候,彭沙姐姐每天都要给全班男生检查指甲干不干净。指甲太长了的,她还会帮我们剪呢!”

    这也太会照顾人了!

    “下雨天,她会早早来学校,从医务室领一大包板蓝根,每来一个同学就冲一杯,监视我们喝掉。”

    温柔得恐怖啊这个女生!

    我的好奇心被勾得高高的,有点迫不及待,想见见这位南丁格尔般的天使姐姐。

    “各位,梁雪跑出去那么久,我们都不去追她,没关系么?”我说。

    “没事的。”詹木夕关好教室里的窗户,锁上门。

    我们四个人走出教室,只见梁雪站在教学楼的楼梯口,背倚着墙面,尼龙袋靠着墙根。看到我们下来了,她气呼呼地拎起尼龙袋:“你们几个也太慢了吧!”

    “小雪不好意思,刚才教室里有扇窗户不太好关。”詹木夕笑眯眯地摸摸梁雪的头,又帮她顺了顺马尾辫。梁雪立即变成乖巧小兔子,耷拉着耳朵,平静下来。

    詹木夕你为啥之前不用这招!就想看这个双马尾幼稚少女多骂我几回变态吗?

    午后的阳光用尽全力加热空气,现在也败下阵来,躲到不知哪栋高楼后休息。飒飒秋风,刮走了我皮肤上的水分,我摸摸自己的脸,干燥得快起皮了。

    路边的梧桐树,也放弃了自己的宽大树叶,只求少些负担,安然过冬。

    秋天来了,冬天还会远吗?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冬天是我最难熬的季节,要趁着秋天没有过去,给小屋加上遮盖物,挡住冬天的寒风,不然到了冬天我会被冻成超市里的带鱼。

    “知……知……知知……”

    是蝉鸣!这个时候竟然还有蝉鸣,我惊喜万分。它在哪里?我抬头看光秃秃的树干和树枝,寻觅秋蝉小小的身影。

    “宇阳!都是你,拖慢进度!快点走啦!”梁雪在前面催促我。

    我不得不离开听到蝉声的树下。是自己听错了吗?我问自己。但随即我摇摇头,确信自己没有听错。我的耳朵,对蝉声的分辨力极强,即使微弱的蝉鸣,我也能分辨出来,绝对不会和别的相似的声音混淆。

    “到了没有?走了好久了。”我问詹木夕。

    “很快就到了。光桥市第一医院就在前面。”

    光桥市第一医院……我怎么没想到,重病的彭沙可能就在医院里呢。而光桥最老牌的医院就是第一医院。

    这里曾是我常常停留的地方,后来成了我非常喜欢的地方,最后又变成了我害怕和憎恨的地方。

    詹木夕先打了个电话,然后一位形容憔悴的阿姨到门口接我们,带我们坐上了住院大楼的电梯。见到我,她愣了一下,估计是因为我很陌生吧。

    “彭沙妈妈,这位是我们班的新同学,宇阳。今天他也来看彭沙。”詹木夕礼貌地介绍说。

    “宇阳,你好。”彭沙妈妈温和地点点头。

    电梯停在22层。如果我没有记错,22到25层,是神经科住院部。

    我们沿着走廊,直到尽头。

    房间门牢牢锁着。彭沙妈妈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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