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遥刚出门,花莲就急匆匆地将一本书带上:“要去教书的人,竟然也不带书。”
看了眼自己两手空空,林子遥讪笑道:“也就你细心,我还真是糊涂了,要是不带书去,指不定又要被我那些个所谓的学生们嘲笑了。”
林子遥走在路上,其实完全没有想象般轻松,看似只是一个教书,但是林子遥宁愿呆在藏书阁做一个书侍,若在书院只是帮忙译书也就算了,但是最麻烦的是,还要教一些根本就不怎么听话的学生,这是让他最为头疼的。
自己的名声真有那么差么,以至于自己的学生个个都跟自己呛着来?
深深叹了口气,林子遥抬头看了眼已经到了的书院,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了进去,书院里朗朗的读书声让林子遥完全没有进入书香门第的感觉,因为他一走进去,两旁开着窗户的学子们都会指指点点,嘴里虽然在念书,但是那种嘲笑的目光实在不能忽视,但是林子遥也只能目视前方往前走,他可以不在意这些目光。
毕竟更出格的事情他都做过了,这些不友善的目光对他来说还真算不上什么,唯一让他头疼的,就是有人故意找自己的麻烦。
推开门,林子遥就看到自己的桌子上又被捣乱了,桌上的书本被图画,笔被折断了,林子遥叹了口气,因为自己是半路过来的,所以书院里另外给自己安排一间屋子。
只是就因为自己一个人一间,所以更有机会让人捣乱,林子遥扶额,那些学生看不惯他也应该,不光是自己在崬国城都内的名声狼藉不说,而且自己跟他们年纪差不多,这点估计是让他们更为不爽吧?
林子遥没有收拾,反正每天都是如此,收拾了也白收拾,自己也从来不怎么用这里的东西,书本子啊自己手上,又没有关系。
这么想着,外面敲起了钟声,看样子是那些学生下了课,坐在椅子上,林子遥琢磨着自己课上要说的内容。
直到敲钟的声音再想起,林子遥这才起身,慢慢走向附近的学堂里,推开门走进去,林子遥看到下面一片乱哄哄的模样,完全不在意,自顾自地讲了起来。
“林子遥。”
林子遥听到有人叫他名字,抬头一看,是那个平日这些学生的头,魏颖,魏祁然的弟弟,也是丞相之子,算是这帮学子中最有身份和地位的了。
而他们也从不称呼自己为先生,有时候就算是叫他林先生,也是带着讽刺意味的,一点也不中听。
见林子遥停下,所有人也噤声了,因为发话的是魏颖。
“林子遥,听说你个凌国的质子搞了,是不是真的。”魏颖竖起小拇指一脸笑意,学堂上顿时哄然大笑起来,这句话说得很是难听,末了又补上一句,“容王怎么办?”
所有人大笑着。
但是林子遥面不改色地看着他,半会儿也没有回答,就这么看着魏颖,眼神说不上凌厉,但是那种直视着对方的目光,也让魏颖有些忌惮起来,这个向来好欺负的人,怎么突然有这种眼神,魏颖微抬下巴,一副能拿我怎么办的模样让林子遥转移了视线。
自己的确不能拿这些人怎么办,毕竟在座的所有人都不是他能随便惹的,但是不能随便惹,就不代表自己要受他们欺负。
“我屋子里的,都是你们做的?”
“喂,别冤枉我们啊,我们做什么了?”魏颖嚣张地笑着。
“我又没说我屋子里怎么样了,你们这么快说别冤枉你们做什么?”林子遥扯扯唇靠在墙上,看了眼他们手上的书,“听说崬国的书院是人才辈出的地方,没想到一个梵文还能难倒你们?”
“我说林子遥,你用激将法是没用的。”下面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林子遥不为所动,这些人是存心挑衅,所以对于他们的态度,林子遥也从不放心上。
直到渐渐平静下来,林子遥这才站直身子给他们继续讲解,自己只做到授课,而要不要学,也是他们的事情,自己反正已经尽责了。
他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和态度的,但是这些人却不饶人,有些人还比林子遥岁数大,却从不收敛,林子遥也不向书院里上报,说了又如何?谁能管住这些大少爷们?
中午时分,林子遥被院长叫去谈事,院长曾经是朝中举足轻重的朝中大臣,成为两代帝师,满腹经纶,在崬国城都内都比较受人敬仰的人,所以面对这么个头发花白,笑眯眯的先生,林子遥倒是心中也竖起了敬佩之意。
“知道我为何让你过来?”
“大概知道。”无非是那些学子闹出来的事情罢了,他不闻不问不成么?
“知道为师者,要做到什么?”
“传授、解惑。”林子遥回答。
哪知这先生摸着胡子笑道:“只对了一半,为师者必定要身赋学识,方能传授、解惑,但是子遥啊,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学生不愿听,你还如何传授,如何解惑?”
闻言,林子遥心中也有些松动,其实,他也想过,这样满不在乎,其实反而是对那些学子的不负责任,但是自己教书也得要有人配合啊,那些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配合自己的。
“其实,这会儿把你叫来,也无非是想说,这些学生,还都是冲动好斗的年纪,可这些人,不像官场上带着面具的臣子,他们的喜怒哀乐,能完完全全地让你看到,这样的学生正是该雕琢的好时期,只要看他们的老师愿不愿意……”
“可是,以我的经历……”林子遥低下头,也有些困扰了。
“那就做到让他们承认便可,不就好了。”
林子遥一愣,然后像是了然地点点头:“谢谢院长,我这就回去。”
出了门,林子遥松了口气,让那帮子人承认,有那么容易么?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头,林子遥看了眼书院的那个湖,湖上的亭子边上有不少人在玩投壶,是一种拿羽箭站在指定的地方投进去的一个小游戏,一到中午,这些休息的公子哥儿就会玩这种小游戏。
林子遥看了眼后,就从前面走过,但是这些人眼睛倒是很尖,一眼就看到了他,魏颖上前拦住林子遥笑道:“林先生……”故意拖长了声音,魏颖指指后面的壶说道,“要不要一块玩玩?”
林子遥看到离自己有些远的铜壶,没兴趣道:“不了。”
但是魏颖显然是有意刁难他们,魏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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