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低垂,百家灯火已经燃起,罗家村各家各户大门紧闭。用过晚膳,基本上都要关灯休息了。村西,罗寡妇的家中,一扇大门阖着,烛火的微光印衬在窗台,有女子交谈的声音响起。
“娘!”撒娇似的抱住罗寡妇的手臂,罗小翠开口道:“今年过了,女儿就要十九了。”
“是啊,”怜惜地覆上女儿肥胖的脸颊,凶悍的罗寡妇脸上终于有了一种可以叫做温柔的表情。“我的乖女儿都这么大了,一转眼,就可以嫁人了。”
“娘,你取笑我,我不依!”嘴上这样说着,罗小翠的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红光。随即又埋怨道:“女儿都十八了,都还没有人上门提亲,别家的姑娘,十五岁就嫁人了。可是女儿、、、、、、、、、、、、、”顿住,似乎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罗小翠的眼睛已是红通通的,好像要掉下泪来。
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伤心,罗寡妇也是心疼得不得了。她中年丧夫,膝下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平日自然是宠到了骨子里。抱着女儿的背轻轻安抚道:“乖宝贝,那是那些男人自知配不上你,都不敢上门提亲呢!再说我罗寡妇的女儿,端庄贤淑,岂是那些臭男人敢肖想的!”安慰着女儿,罗寡妇竟说出这样的话来,果然是太过跋扈,不知道自己究竟长什么样子。这村中的男子,怕多半宁愿不娶,也不会想要和罗寡妇沾上一点关系。那罗寡妇的蛮横无礼,在整个罗家村是出了名的,而她那个骄纵肥胖的女儿,更是比她有过之无不及。谁家的男人,敢娶这样一个老婆?留在家中,多半也是自己受气,甚至反而还会遭人鄙视。
“娘,其实,女儿,女儿有一个想法。”扭扭捏捏,罗小翠还是对着自己的母亲说道:“女儿也该嫁人了,可是却舍不下娘,在这罗家村,也没有几个男子是女儿看得上眼的。不知,娘,觉得捡儿哥哥怎么样啊?”
终于说出了想说的话,罗小翠羞得低下头,不敢看罗寡妇的脸。
“女儿啊,你不会看上他了吧?那捡儿,不过只是我们家的一个下人而已,哪里配得上我的宝贝女儿?”惊讶地板起了脸,罗寡妇有些生气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娘,你听我说嘛!”有些着急,罗小翠可不想母亲反对,“女儿从小都和娘在一起,嫁给别人,肯定会离开娘的,那样子,女儿以后就看不到娘了!捡儿哥哥虽然只是一个下人,但是长的俊俏,人也高大。最重要的是,他人老实,我们可以招他做个上门女婿。这样,女儿不用担心离开娘或是在别的夫家里面受到欺负,岂不是两全其美吗?”
“听你这样一说也不错,可是,捡儿那傻小子只对拾儿上心,娘担心你嫁给了他,反而受气!”
“娘,捡儿哥哥不过是把拾儿那死丫头当成妹妹照顾罢了。再说了,拾儿现在是我们家的奴婢,随便找个借口,把她远嫁,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捡儿哥哥也奈何不得。”
“对啊,我的宝贝女儿真是聪明,拾儿那个死丫头,在家里只知道白吃白喝,不晓得花了我们多少银子。只要把她嫁出去了,我们不禁可以少掉一个麻烦,还可以得到一笔嫁妆呢!”赞赏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罗寡妇称赞道。
“不过,娘,拾儿长得那么丑,谁会看得上她啊?”担忧地皱起胖胖的脸,罗小翠突然想到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啦,娘的人脉广着呢,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烛光下的两母女,脸上浮现一模一样的阴险笑意。
密密的针脚,一根细长的铁针在空中快速飞舞着,不一会,便补好了一件衣服的袖口。只是,那个拿着绣花针舞动的人,竟是一个高大俊美的男子!张嘴,咬断针线,捡儿微微一笑,对着身边的女子温柔道:“好了,拾儿,可以穿上了。”
起身,为娇小的女子换上刚刚补好的衣衫,听话地张开手臂,由着男子的动作。即使一直低着头看不见表情,空气中却流动着淡淡的温馨。
不小心碰到了女子细腻的肌肤,捡儿憨厚的俊脸立刻红了大半。触电似的收回手,呐呐道:“我出去收拾昨天的衣服,已经干了,拾儿你自己穿吧。”一个转身,便消失在屋里。抬起头来,女子布满伤痕的容颜,浮现一个淡淡的笑意,真是,一个可爱的男子呢!
走出房门,便遇见了站在庭院正中的罗寡妇,捡儿上前,唤了一声:“大妈。”
“嗯,”轻哼一声,罗寡妇看着他,“今天你去镇上买个梳妆柜回来,小姐房中的不小心被打破了。还有,看你和拾儿那一身破破烂烂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罗家虐待下人呢!你自己去添置些新衣物吧,不用急着回来。”
接过手中的钱袋,捡儿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罗寡妇,“大妈,这是真的吗?”大妈怎么会突然对他们这么好,还给钱让他买新衣服?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他还是很高兴的。拾儿的衣物破的不能在破了,他正愁都不好下手补,这新衣服就来了。
高兴地应了一声,憨厚的男子感激道:“谢谢大妈!”又旋风般地跑进自己和拾儿住的那个小茅屋,看着床沿单薄的女子。
“拾儿,我要出去买新衣服了,拾儿乖乖的,等我回来啊!”直到看着那娇小的女子点了点头,捡儿才放心地飞奔出去,一想到要给拾儿买新衣服,他都高兴不得了。
庭院中,罗寡妇臃肿的脸上,浮现一个得逞的笑意,傻小子,等你回来的时候,就准备好和我女儿成亲吧。至于拾儿那个赔钱货,冷笑一声,罗寡妇对着空气击掌三声,栅栏外面,突然出现了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
破烂的马车,在崎岖的山道上扬长而去。罗小翠看着渐渐消失的马车,问道:“娘,真的行么?”
“放心吧,那人家在迟玉去了,他的儿子不但是个痴儿,还是个肺痨鬼,现在,巴不得找个女子冲喜呢!也只有这样的人家才不会嫌弃拾儿那张丑脸了。对方可是大富大贵之家,给了丰厚的嫁妆呢!也不知道拾儿这死丫头哪世修来的福分,嫁到那样的富贵之家!这样,我们也不算亏待她了!”
高高兴兴地坐在回程的牛车上,高大的男子抚摸着手中的衣服,想象着拾儿穿上的样子,一定很美吧。今天他买的是一件素白的流苏碎裙,布料摸起来很是舒服,不过,价钱上也贵了一点。他看了好久,还是决定不买自己的,把余下所有的钱都买了这件衣服。
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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