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刺的刺猬一样,不住的闪躲着,手中紧紧的揪着孤绝的裘袄,就要让炉火中扔去。
小小冲上前拦住,眼底的酸涩让她控制不住的想哭,她轻柔的想安抚他,但是声音却微微发颤:“烨,你冷静下来,孤绝将裘袄给我,只是怕我冻着,他什么都没做......”,或许龙烨不相信她与孤绝是清白的,可是谁又知道这么多年来,孤绝除了那次在茅屋中想要得到她,却被拒绝之后,就从来都不曾对她如何,因为孤绝他自己也明白,他勉强不了自己.......
“怕你冻着?”龙烨冷冷的笑着,眼底如火一般的愤怒含着冲天的戾气,就如同一个魔鬼一般,咬牙切齿,满是仇恨的瞪着小小那纤弱的身体,随后竟仰天大笑:“怕你冻着?容儿,他怕你的冻着,你不愿拒绝他,可是你却将朕的心撕成碎片......”,龙烨的手握成了关节泛白的拳头,不住的锤着自己的胸口,仿佛那里,已经被伤得四分五裂,破碎殆尽。
“烨”小小的眼泪终于落下,她冲上前去想抱住他,但是龙烨却猛的推开她,咆哮道:“不要碰朕......”
不要碰他,他真的不想再承受这样无止境的痛楚。
究竟从什么时候,她钻进了自己的心里。究竟又从什么时候,他竟然已经贪恋到不能失去她。又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疯癫的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在一刻看不到她,就心神不宁,每夜都要拥着她入睡才能安心?可是,她都对自己做了什么......
或许是龙烨的力气过大,小小竟一个不稳,摔在了床沿边上,她吃痛的撑起双手,双眸哀伤的望着龙烨。月色透到窗沿,破碎的斑驳满地,他的高大的身影沉浸在漆黑的角落中,就似一只受伤的野兽,连自舔伤口都不愿意。
龙烨在看到小小摔倒时,眼底闪过一丝慌张,他大步上前,但却又在离她几步远的时候停住了。他深深的望着这个似乎已经植入了自己骨髓的毒药,拳头握紧,僵硬松开,但最后还是紧紧的握成拳头,转身砰的一声推开门冲了出去......
天空,再次萧萧落下了鹅毛般的大雪,随着呼啸的狂风席卷整个院落,被风刮得不住来回摇摆的楠木雕花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冰冷的空气灌进布置精致的厢房,烛火熄灭。冰雪气息弥漫,带走了屋内所有的暖意。
小小坐在地上,呆呆的望着屋外不断吹进来的雪花,娇小的身子不禁渐渐倦缩起来,心,像是被揪紧一般的疼痛,她握着自己的衣裳,想到刚才龙烨如同逃避一般冲出去的身影,几乎跌跌撞撞的起身,三步并成两步冲到外面,但是屋外,没有一个人影,只有一片白茫茫,呼啸的寒风掠过,天地间一片肃杀之气......
.......
三日后,帝都城中热闹非凡,处处张灯结彩,甚至连帝都城门前都挂上了茜素红的锦缎抓成的红花,到处火红一片,映在这漫天冰雪之中,只觉娇艳似火,将这段时日连日雨雪的阴霾一扫而空。
汉河边塞穿来喜讯,长年征战驻军在地的恭亲王龙宇带着三名副将及前几日刚被册封为正军师,加封一品奋威将军的司徒仪于今日回都,进宫面圣谢恩。
于是,五更天,鸡鸣报晓之时,市井百姓已是家家户户灯火通明,甚至于各茶桩、酒搂都赶早开门迎客,处处挂满大红喜字灯笼迎接。
但是这样喜气的气氛中,在原本应该张灯结彩的‘太傅府’中,却是分外别扭,此刻的张俊才根本没有心思去迎接自己的外甥归来,因为‘太傅府’里自三日前帝王驾临之后就一直乌烟瘴气、阴云密布,张俊才更是每日早朝归府后,就一直看守在西厢院落前,为里面的主子端茶递水,送酒送菜。
而原本居住着小小的东厢,已被十来名黑衣探卫看守住,密集得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一只鸟而都飞不出来。
夜,寂静深深,张俊才向西厢送完酒饭之后,独自走早回前院的走廊上,不禁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他真的老了,更是没有想到大自己一大把年纪居然还要将自己年轻时不曾愿意卑躬屈膝、阿谀奉承的事在短短三四日内全做完了,并且做就做了,但是自己无论怎么尽心去伺候那位主子,竟连一个好脸色都没看到。
重重的叹息了一声,突然听到前院一阵喧哗,他一怔,知道是司徒仪回来了,立刻迎上前去。
司徒身着灰褐色绣着麒麟朝服大步走进来,在见到张俊才时,立刻跪地,张俊才迎上前,搀扶起她的手,小声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到客厅里去,快......”,说着,苍老的手紧紧的拉住外甥的手,快速的走到客厅内。
“舅父大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孩儿去‘御书房’面圣谢恩时,却不见皇上影子?宫里可是出了什么事?”一踏进客厅,司徒仪就如炮轰一般的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他今日好不容易一身风尘的跟随恭亲王回帝都,但却自从早朝之后,就一直都没有再见到帝王,甚至,他在‘御书房’内整整跪了两个时辰,都不曾看到皇上。原本,他只以为皇上和贵妃在一起,故也不想打扰,但是御前侍女竟告诉他,贵妃住进了‘太傅府’,且自三日之前,帝王下朝之后根本就没有再回‘御书房’.....
于是,他感觉到了不对劲,便立刻匆忙赶回,却又见‘太傅府’中竟清冷异常,丝毫没有做任何迎接他回来的准备,甚至连一个小厮、婢女都没看见,若不是他看到了一名管家,他甚至几乎以为这里被抄了......
张俊才失笑着摇摇头,抬起苍老的手摆了摆,笑道:“其实,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不过这事啊,比大事还累人”,说着,张大人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接过管家送来的茶,喝了一口,这才缓过气来一般的道:“皇上,自三日前突然深夜驾临府邸之后,就住下了,直到每日四更前才回宫,早朝一下,便驾马车到这里来”
司徒仪震惊,立刻上前问道:“皇上是来陪贵妃娘娘?”
张俊才摇摇头,面色也有些凝重:“皇上每日饮酒,也不理会娘娘,但是不知道怎么了,东厢却被黑衣探卫给封了,谁也进不去,诸如娘娘的衣食起居,都是赤大人来吩咐,也由赤大人亲自送去”
司徒仪的面色也沉凝,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随即竟摇了摇头,坐到了张俊才的身旁,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笑道:“咱们这位贵妃娘娘,着实是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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