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政界友人的关系,千里搭长棚,为河南难民施舍粥饭,救济和安置了大批难民,又解决了难民子女及河南大学迁到西安的全体师生的吃住问题,被河南难民亲切的誉为“老乡长”。
张钫将军一生戎马倥偬,后来又做了大官。但是他从来很少摆官架子,且轻财好义,所到之处,对父老乡亲多平易近人。
遇有贫苦,他慷慨解囊相助;见到争执,即予调解处理。回归故里,他从不骑马,从不坐车;见到乡里乡亲,必先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对于家境贫寒的无力求学者,他必全力给予资助。当时新置县张志平等多人留学日本,都是靠张钫供给的。
在他的故乡新置县,余俊贤现在任教的远近闻名的嵩岳中学,以及和它仅有一墙之隔的阙门镇小学,都是张钫先生出资创办的。
当时,新置县和阙门镇都设有图书馆,并各藏《万有文库》一部,这在当时是非常罕见的,也都是张钫将军捐赠的。
人说,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可余俊贤觉得,郭兴利一家人待他们兄妹的深情,只怕是今生今世再也报答不完的了!
落座之后,余俊贤简单的和主人家寒暄了几句,接着便郑重其事的向郭家全家大小表示感谢:
“今年我因为生计所迫,背井离乡,来到咱阙门谋生;妹妹为了求学方便,也随我来到这里。
初来乍到,人地两生。多亏了你们一家人,向我们兄妹伸出了热情的援助之手,给我们解除了燃眉之急和后顾之忧,使我得以安心工作,妹妹能够安心学习。
父母不在这里,我就代表他们和我们兄妹两个,向你们全家人表示由衷的谢意和崇高的敬意!文玲的学业还得半年才能结束,年后还免不了要来麻烦你们!”
一听余俊贤这样说,兴利她妈赶紧回应说:
“余老师,你要这样说,就显得分外客气了!你不远百里来到我们阙门,支援我们这里的教育事业,为祖国培养我们的后代,解除燃眉之急和后顾之忧的,应该是你才对!
因为我们这里的经济和你们铁栅比起来,可能稍微好一些。所以,多少有些能耐的教师,不能安心他们的工作,而是整天百生法想着跳槽,想着改行,想着下海,想着经商。
——正是因为这一点,你来这里半年了,你应该知道,学校教师青黄不接的教师,高素质的教师,能够安心工作的教师,那真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
你说,学校教师不能安心工作,你让我们这些当家长的,怎么能够放心自己的孩子呢?
所以,我要说,我们向你们这些教师表示感谢、感激和感动,尚且来不及呢,怎么能说是麻烦我们呢?只是我们这里条件有限,衣食住行各方面都不太理想,让你们兄妹在这里受委屈了。”
余俊贤见兴利家长说得恳切,非常感动。话匝子一打开,一谈就是一个多小时!
余俊贤离开郭家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以后了。第二天早上,余文玲早早便起了床,吃完早饭以后,就匆匆坐上开往铁栅乡——全县这唯一一条横贯全境的省道的公共汽车,回家去了。
三天之后,等到余俊贤回到故乡时,已经是腊月二十三日的下午五点左右了。
旧历的年底毕竟最像是年底。虽然腊月二十三只是个祭灶的小年,才刚刚打开春节的大幕,但按照豫西一带长期以来沿袭下来的传统风俗,老百姓却是特别在乎这个节日的!
在民间,一直流传着这样的说法:祭灶日也是“集灶日”,全家人无论是什么原因,都必须赶在这天晚上集灶正式开始之前,回到家中!即使是工作再忙,即便是远行百里!
只有这样,才会意味着团圆,意味着吉祥,意味着幸福!
很难想象,谁家要是在这一天晚上,依然冷锅冷灶的,那将意味着什么!
儿女不孝?运气不好,晦气当头,阴云笼罩?要是在这一天让人联想到这些字眼,那么你想,这一家的春节,他们能过得舒服吗?
余俊贤一踏上故乡的土地,除了漫长的一个冬天很少回乡,带给他的浓浓的神秘感和陌生感外,再就是异常浓烈、扑面而来的年味了。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斜斜的映射在家家户户门前的照壁上,暖盈盈的,一片金黄;家家户户的房顶上,都或浓或淡的笼罩着一片袅袅升起的炊烟。
大门外的空地上,闲来无事的一两只或大或小的狗们,闲来无事,在和几只无聊的老母鸡打情骂俏,惹得几只老母鸡一惊一乍的,在大惊小怪似的!
鸡犬不宁,鸡飞狗跳,鸡狗不合!这些似乎没有什么灵性的动物,似乎也在用他们的行动佐证着这些自古以来颠扑不破的铁律似的!
村道边,埋在路旁现垒的简易灶坑里的杀猪锅,半边上放着一块门板,黑白相间的猪毛散落一地,锅里漂着油花的脏兮兮的散发着腥臊味的污水,还在丝丝缕缕的冒着热气。
很显然,这是今天谁家刚刚杀了猪的明证!
各家的老少爷们,都在自家的院里门外,忙忙碌碌的打扫着卫生,除旧布新;家家户户的厨房里,不是也会传出一阵阵清脆悦耳的银铃般的说笑声,这是各家的大姑娘小媳妇们,都正在忙着烙祭灶的食品——祭灶饼。
最耐不住寂寞的,则要数那些天真活泼的小孩子们!他们中有的早已耐不住性子了,迫不及待的将家里大人们买回来的闪光雷、两响炮什么的,咚咚啪啪放个不停,于是就在天空中也格外显出将到新年的气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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