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有弄懂她的意思。
“我是说,对于少威……”许华筝轻轻的叹了口气:“他若能幸福,我愿意给他最大的成全。”
“你现在所做的,还不算给他成全?”周冶明终于按耐不住了:“你为了顺从他,受了那么多的委屈,迟了那么多的苦,你甚至没名没分的为他怀着孩子,却不去和他计较他的那些风流丑事,这还不叫成全?”
周冶明越说越气:“他对你那般无情无义,却又要你在众人面前和他合演家庭的如意美满,他利用你和你腹中的孩子,为自己赢得无数的赞美,你如此全面的配合他,难道还不算是成全?”
“不,冶明,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许华筝连连摇头道。
“不是我不懂你的意思,是你太钻牛角尖了!华筝,你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爱情逻辑中,根本就不愿意抬起头来看看自己所走过的那些荒唐的路。”周冶明完全没有了绅士风度,或许是一直顾及许华筝的感受而压抑的太久,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中都带着少有的愤慨:“对于林少威,你不是成全,而是被他奴化了!奴化,你懂吗?华筝!”
周冶明越说越激动,他突然站起身来,紧紧抓住许华筝的肩膀用力的摇晃着:“华筝,你可不可以清醒一点?你长时间被他打压和折磨,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原则没有底线了!爱是什么?爱不是单方面的索取和付出,爱是相互的。你是你看看林少威对你所做的一切,他爱你吗?他又值得你爱吗?我每天这样看着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的心痛?”
许华筝被周冶明一连串的发问弄得不知所措,无从应答。这是她第一次面对如此激动、如此失控的周冶明,他瞪大眼睛盯着许华筝,像是要等她马上表态,他急得满脸通红,脖子上的青筋看着都非常清晰。
他刚才的一席话,说的太急太快,却又字字嵌入许华筝的痛处,许华筝呆呆的看着面前这个为了她面红耳赤的男人,耳边嗡嗡回响的是他的那句:“你已经被他奴化了!奴化,你懂吗?华筝!”
一只海鸟扯着嘶哑的嗓子从他们头顶飞过,尖锐的鸟叫声让周冶明从刚刚的激愤中回过神来,他看着面前被惊得呆若木鸡的许华筝,自己也着实吓了一跳,慌忙松开捏着许华筝肩膀的双手,身体向后连退了几步。
气氛一时间变得尴尬了起来。
周冶明不敢再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许华筝,而许华筝则低头看着脚边的细沙。海风轻轻的吹过,拂起许华筝绵绵如丝的长发,那一缕缕为情而生为情而绕的青丝,在许华筝而后纷飞,像是要舒展出最最深情的舞蹈。
“冶明……”许华筝轻轻舔了舔有些干瘪的唇:“你说的这些话……我承认……都是正确的……”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让人可以感觉到她心底极力隐藏的痛,和勉强支撑起的坚强:“你说我对少威没有原则、没有底线的妥协和退让,你说所做的一切已经明明白白的表达着他并不爱我,而我仍食古不化一般的不肯放弃他……”
许华筝说着,抬起头看向周冶明,她的眼里已闪动着点点泪花:“可是你,不是也和我一样吗?”
周冶明心头一震,这大概是他听过的许华筝对他说过的最动情的话,也是最让他心痛的话。
“这么长时间以来,你一直默默的陪伴在我身边;在得知我有了孩子的时候,第一时间向我求婚,要帮我分担这份责任。”许华筝静静的诉说着,语气平缓的完全不似她内心汹涌的骇浪惊涛:“可是冶明,我怎么能就这样坦然的接受你给我的这一切,我许华筝何德何能?”
“华筝,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周冶明不假思索的说,他不愿听许华筝说出接下来的话。
可是许华筝还是没有停下来:“你说为了我,你什么都愿意。可是冶明,这不也是没原则的妥协吗?这不一样是没底线的退让吗?”
周冶明无法再看向许华筝,她的每句话每个字都刺在他的心上:“冶明,你说你每天看着我心里很痛,可是你却为我做的这些,我看着就不痛吗?”
周冶明连连摇着头,心碎的声音只有他自己能够听清,他抖了抖嘴唇,尝试着最后的:徒劳:“华筝,那就让我们彼此都不要痛了,好不好?你不要再为林少威流泪,而我也不用在为你等候……让我们……让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连他自己都不确定他说的这些事解决问题的佳策,还是烂的不能再烂的提议。
“冶明……”许华筝看着眼前的周冶明,忽然觉得好心疼,她仿佛看到了自己——为了自己所执迷的所谓的爱情,无悔的坚持着不被别人理解的坚持。
“不要着急回答我,华筝,好好想一想。”周冶明缓缓抬起头,“这对你,对我,对林少威,都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冶明……”许华筝突然伸手拉住周冶明的手,同时狠下心来说出了让自己都心痛的决定:“求你成全我……”
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胸口,周冶明只觉得自己窒息的快要死去。这一刻,他心头的全部话语都被着清晨的徐徐海风吹得分散,寻不到只言片字来应许华筝,只得勉强的扯出一丝笑容。
许华筝还想再寻一些词来对周冶明做些徒劳的劝慰,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走动声,那声音很轻,却是小心翼翼的向他们靠近。许华筝陡然一惊,没等回头心便开始狂跳——这样的场景,太过熟悉,就像很多次她和周冶明见面或聊天时一样,林少威总是会出其不意的出现在她身后。
“华筝,你怎么了?”周冶明发现许华筝脸上表情的异样。
许华筝有些怯怯的转过身去,出乎她意料的是,来人并不是林少威,而是酒店的一个工作人员,高高的个子,身形瘦削,他穿着大堂里门童的工服,硕大的帽檐几乎遮住了他的半张脸。
“许华筝小姐?”那人问道。
“我是。”许华筝应着,暗暗擦了一把冷汗,幸亏不是林少威,否则她刚才和周冶明的一番对话足可以点燃他心头的那座活火山。
“林少威先生请您到音乐餐厅用早餐。”那人毕恭毕敬的对许华筝行了个礼,右手一伸,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许华筝心头又是一惊,林少威派人来叫她吃早餐?他看到自己和周冶明在沙滩上了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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