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甩开她的下巴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刚才不是口口声声说:只要是你可以做的。只要我告诉你,该怎样帮我,你就会去做吗?许华筝,你大言不惭的说爱我,到底用什么来证明?”
许华筝感觉到自己的心剧烈的绞痛,像是即将被拧碎一般的疼,她倔强的抬起头望向他,胸口的憋闷让她剧烈的喘息着,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半晌,才艰难的说出自己从来没有说出过的话:“我爱你,是用灵魂去爱。”
林少威的唇角抽搐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冷漠的表情:“用灵魂?哼,我现在不需要你的灵魂。许华筝,你若爱我,就去找沈豪,用你的肉体,去证明!”
她凄苦的一笑,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她定定的看着林少威,虚弱却坚定的说:“我不能!”
林少威的面色变得铁青,他冲到小桌边,端起她送进来的盛着宵夜的托盘朝门外扔了出去。盘中的杯碗被摔的粉碎,许华筝精心做好的宵夜倾洒遍地。
“带着你所谓的爱滚出去!”他对她嘶吼道,“不要再用这些假惺惺的东西来侮辱我!”
这一次,许华筝却出乎意料的平静。
她没有说话,没有颤抖,没有流泪,甚至呼吸和心跳都依旧平稳,她只是安静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的房间,经过门前那一地狼藉的时候,也没有多做停留,抬腿便迈了过去。
她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回到自己的房间,默默脱下一身滑稽的打扮,然后换上日常的衣服,把头发重新梳整齐,最后对着镜子照了照,转身走出房门。
睡在楼下的余管家早就听到楼上的响动,一直披衣站在房间门口没有上去。一则,林少威的脾气他是知道的;二则,他想许华筝一定不愿让别人看到自己的尴尬。楼上的响动停了下来,余管家侧耳听了半天,也不知道结束了没有,正当他琢磨的时候,看到许华筝穿戴整齐下了楼。
“华筝。”余管家轻声叫她,“你这是……”
许华筝像是没听到一样,径自从他身边经过,穿过客厅,走向玄关。
“华筝,这半夜三更的,你要去哪?”余管家着急了,三两步跑过去拉住许华筝的衣袖,他隐隐的从许华筝空洞的眼神中感到一丝莫名其妙的不安,他下意识的扯住许华筝不愿松手,预感到她这一出门便会发生什么事情一样。
许华筝有些迟缓的回了头,呆呆的看了看余管家,然后勉强扯动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我出去走走,”她说着,轻拂开余管家扯着她衣袖的手:“放心吧,余管家,我透透气就回来。”
余管家还想说什么,却听许华筝的声音有了几分哽咽:“求求你……”她的眼睛红了,像是破裂开的琥珀。
“好,好,注意安全。”余管家松开了手,目送着她的背影走出门去,又在她身后喊着嘱咐道:“早点回来!”
许华筝头也不回的上了车,她没有发现,在她驾车离开庭院的时候,二楼的窗口边,林少威也正隔着玻璃默默地看着她。
夜很凉,天上挂着一轮孤独的月亮,残忍的向人间倾洒它冰冷的月光。
许华筝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在空荡的路上行驶着,偌大的别墅区里,除了偶尔吹过的风,便是她车轮碾碎落叶的声音。
她看了看反光镜中的自己,苍白瘦削的脸上,林少威刚刚打过的地方留下清晰的五指印。她的视线变得模糊,眼里的整个世界城市氤氲在一片水汽当中,许华筝将头轻轻的向上抬了抬,想忍住即将滑落的泪水,却在望见中天空那一轮皎洁的明月时,再难自已。
一滴泪,顺着脸颊轻轻的滑落下来,紧接着第二滴,第三滴……
她忽然大声的哭了起来,凄厉的嘶喊声撕裂这宁静的午夜。她倾尽全力、义无反顾的去爱的一个人,竟然对她如薄情。在这空无一人的午夜的街道,她只能毫无目的的游荡,世界这么大,竟没有她的容身之所。
冰冷的风从车窗灌进来,吹着许华筝脸上不断狂飙的泪水。她想起几天前在台湾的那一夜,那时的温暖,那时的激情,那时的缠绵,原来真的只是如昙花一现的梦境。她以为,经过海上漂泊的一夜,让他想通了,不恨了,懂得珍惜了,或者,他被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温暖了,感动了……原来,一切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他,恨她。不单单要给她迎头棒喝,还要让她在本以皆大欢喜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是轻如鸿毛。她这才明白,自己对他唯一的作用就是用身体去为他换取商机。
如果,失望,对于许华筝来说还可以承受。那么,他给她一招招的痛击,便如一道道晴天霹雳一般让她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在无穷无尽的绝望中,寂寞的枯竭,直到死去。
她懂了,这就是他想要的,先把她捧进天堂,再把她打入地狱,在这天堂与地狱之间,给她的便是千万刀的凌迟和折磨。
没有开导航,不去看路标,许华筝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开着车,从午夜到黎明。天蒙蒙亮的时候,她终于累了,把车缓缓的停靠在一个不知名的加油站。
趁加油站的工作人员给车加油的时候,许华筝走下车子透透气。天有些灰蒙蒙的,空气中流动着清凉的风,带着咸咸的味道。
“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许华筝转头问身边正在给车加油的一个穿着加油站工装的年轻小伙子。
小伙子诧异的抬头看看她,又看看车里的导航仪。或许是很少有人开着车还问路的,又或许是被许华筝脸上清晰的五指印引得浮想联翩,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回答,“小姐,这里是银湾。”
“银湾……”许华筝喃喃的叨念着,银湾,那不是很快就到银滩海岸了么。
加完油,小伙子仍站在原地,没有离开。许华筝恍恍惚惚的神情让他很不放心,一个单身的女人,脸上印着清晰的五指印,驾车来到银湾……她该不会想自杀吧?
许华筝付了钱,准备上车,小伙子拉住了她:“小姐……”他局促的说,声音激动:“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你要想开些。”
许华筝怔了一下,恍然明白过来这个善良的小伙子是担心自己轻生。
她的心头涌起一阵温暖,忽然间觉得这世间还有那么一丝的温暖,还有那么多善良质朴的人。她冲小伙子发自内心的微微一笑,那样轻松,那样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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