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薛宝钗婚事敲定以后,我跟神瑛两人的关系降到冰点。他的态度,摆明就是拿我当一个下属跟死人,问题是我根本不欠他的,还多次受他连累,他修仙修到思凡,果然是心理素质不过关,我恨恨的想著:有他后悔的时候。
因为不想见到神瑛,于是我跟林海常常约在闲书斋,流月有时候也会来,我们四人因为没有身分上的计较,谈起话来自是天南地北,林海不是迂腐的人,对我偶尔发出对这时代来说过于激进的言论也能击节赞叹,而他的才华,也是我非常欣赏的。怎么说呢?我钦佩有能力的人。
这日,我又要出门去闲书斋找人唠嗑,却碰到了有人送拜帖上门。
那人名叫孙无木,身上带著明晰的介绍信,因为孙无木最近惹上了人,无处安置,便想到我这里,信上说孙无木才学是有的,人也聪明,只是脾气有点臭,所以得罪了人。我想著那大约是一些说不得的秘闻了。
不过有一个对政治敏锐的人在我身边,那对我也是好处。林海只能知道一些影影绰绰的东西,他虽然帮著明晰掩护商铺跟暗探,可明晰绝对不会什么都告诉他,这叫做多方投资。即使孙无木真的是明晰的人,那么我这么乖巧的模样当然更该让明晰知道。于是我二话不说的留下了他,让他当我的幕僚,家里人统一称呼他先生,我也以座师之礼相待。
孙无木来我这里大概不是自愿,一开始对著我还挺有那么点「我瞧不起你这个平庸家伙」的意思。不过感情都是处出来的,全世界的人都跟他一样有才华的话,他也就没什么珍贵了不是?而且孙无木年纪有点大了,就当是敬老,我也没打算计较。
孙无木到来以后,我出门的次数少了点。我想我至少得先弄清楚孙无木跟明晰是什么性质的关系,以免我跟林海他们一些无意识的闲聊被捅出去,甚至因此害了林海。于是,我让流月私下跟林海见了一面,流月自然而然的说出了我府上有个他人介绍来的幕僚。谁介绍来的?名叫毕岸的年轻公子,以前常常跟著存周一起来茶楼的,那时候闲书斋还没有分店,我们都叫他明晰。闲书斋能开分店,还多亏明晰插了一脚呢。
自那以后,凡是孙无木在的场合,林海说话都谨慎了许多。
孙无木倒是很欣赏林海,老是说我再多读一百年书也比不上他。对此我只能报以苦笑,对那些八股诗词,我看看还行,要我下死力去钻研真的为难了。孙无木唯一看好的就是我的琴艺,他说琴为心声,用他的原话说,就是:「你这平庸家伙心性还不错。」
这日,我本要孙无木陪我去私塾逛逛,孙无木却一反常态的阻止我,他说要我这几天莫出门。他从不阻止我做事,今天这样说,那便真的有事,我旁敲侧击的想知道点消息,他却只是告诉我,明晰说西南那边教化不善,想让流风跟流月一起去那边经营私塾跟茶楼。
我听了这话,耸然而惊。到底是什么事情连流风跟流月都要避出去?
只是明晰大约不会故意为难人,于是我便让人跟流风流月说了,让他们尽快动身。
很快的,京里影影绰绰的传言皇上在围场遭遇叛党的消息。皇上没事,可是京里的气氛一天沈重过一天,还没等皇上回京,王子腾被外调,并且莫名暴卒,然后宁国府就被抄了。孙无木跟我说,虽然没有搜出什么跟宁国府跟叛党有关连的证据,可是皇上早就知道宁荣二府一直由宁国府出面,资助叛党的消息。
荣国府那边遣人来找我跟贾珠过去商量,有什么好商量的?现在只有宁国府被抄,那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可是我还不能不去,于是我便留下贾珠,自己过去了。
还没来得及出门,那边已经传来消息,说荣国府也被抄了。我讶异于明晰动作迅速,但也只得留在家里听消息,难说下一个是否就是子爵府。结果我等了好多天,子爵府也没事,我只能花了银子去牢里打点,希望这些贾家的爷们奶奶不要受太多苦。
然后,便是皇上回京。宁荣二府的审理也开始了。
我总觉得这日子跟做梦一样,没事的时候通通没事,一有事情,就哗的一声通通一起来。孙无木在我这里,看样子明晰没打算牵连我?可是现在我又该做什么?
这日,我从刑部大牢回家,贾家的人倒是不著急,他们认为外面还有我在,可我却不敢跟他们说,他们其实死定了,谁也救不得。我能做的就是保证他们能吃饱、能穿暖,有柔软的被褥可用。他们却认为这些打点都是看在子爵府的面子,其实我知道,那不过是银钱面子大。而且不是给钱就行,我还得处处陪小心,那些牢头虽说不能过分,可一个无权无势,可能随时都会被牵连的迂腐子爵,他们哪会放在眼里?
于是当我回到家时,已经身心疲累,连话都不想说了。
当这种时候,大家或许可以想像一下,我一进书房,看见明晰四平八稳的做在我书桌前时,内心感觉会有多么惊悚。
「存周看来是憔悴了。」
「明晰?」我楞道:「你怎么进来的?」
「孙先生让我进来等你。」
「你…没事吧?」我下意识的想到他被行刺了,便脱口而出。说了才想到,我应该「不知道」他的身分。
明晰似乎没注意到,点点头说:「家里事忙了点,这么久才有空跟存周聚聚,我也没什么空闲,不如存周今日收留我一晚?」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我放松的笑了一下,最近事情太讨厌了,好在他还是那个明晰。
我让人跟王夫人说今日睡在书房,说实在的,古人所说的抵足夜谈,我还真没试过。不过,明晰也难得有这样放松的时候了吧?
一个晚上,似乎又回到当初相交的情景,我胡天胡地的乱侃,他负责精确又毒舌的给话题增添笑料跟评注,我们笑得很开心,正想脱了外衣睡时,却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骚动。我跟明晰对看一眼,把已经脱了一半的外衣又穿上,然后推门出去,这才知道,原来王夫人不知道怎么了,提著菜刀在外面跟下人起了争执。
今天考验我心脏的地方太多了…王夫人提著菜刀阿,能想像吗?不是夏金桂,是那个一切以大家闺秀要求自己的王夫人!!!
而且,看那菜刀跟那眼神…是冲我来的?我不过就是管她严了点嘛么…有必要谋杀亲夫吗?
吵嚷喧闹愈来愈大声,其他人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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