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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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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静候东风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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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日香城日报的头条报道的全都是东四省与南三省签定结盟的消息,那片原本笼罩在这一片天空中的厚云因为这个消息而慢慢的散了开来,走在街上都能看见人人眉梢带笑,拨开了云雾之后青天终于出现,有了东四省如此强悍的盟军,纵使北方政权动乱南下,他们南三省也不会再茫然无措。

    半山周宅。

    周世骞的书房里窗帘全都拉上,只留一条小小的缝隙,也不知是故意抑或是无意的,那条光束恰恰对上了他左眼眼尾,划下一缕明耀。坐在皮质转椅上面无表情地擦拭着他的枪,修长的手指仿佛最优美有力的工艺品,却不知手下亡魂多少。

    但是,他不在乎。

    在训练营里他杀过自己最要好的朋友,杀过自己最信赖的先生,杀过捉回来在严刑逼供下依旧不肯透露半分机密的特务,如今回想,距离第一次杀人约莫也有十来年了。

    照理来说他应该冷血无情酷寒难以接近,但他总是笑,用笑容与假意的温柔化去隐藏在心底的冷酷无情。

    门,被敲响了三下。

    “进来。”

    何立威推门进屋谨慎地带上门,一身戎装将他本就魁梧的身形衬得更是挺拔,他原本只是周大帅手下的一名小小的守城兵,十年前周世骞学成归来的时候被选中成为了他身边的人,一步一步地凭着机警与勇猛走上了副官的位置。

    “少帅,汤姆先生的军火已经开始往香城港口运来,十日后便会到达。”

    “知道了。”他轻轻地放下枪,修眉微扬,“他呢,还没有动作?”

    “暂时还没有,不过我想应该也快了,如果他想要反,这批军火对他而言十分重要。”何立威冷静地陈述。

    忽然,桌面上的一架机器发出了类似于摩擦的声响,何立威连忙上前扭开声控,周世骞保持着刚才的动作,似是面无表情,可几分近似于嗜血的颜色开始慢慢地凝聚起来,一分一分地深邃。

    男人的声音从机器那头传来,应该是在打电话,说着些很平常的寒暄的话,周世骞十指交叉安静且耐心地等待着,似是惬意又似是凝神细听,直到一连串暗号传来,长眉忽的一扬手中钢笔唰唰地在纸上书写着,何立威站在机器旁边沉着脸,十分慎重。

    直到那边的对话停止,何副官才扭上开关。

    周世骞将那张记满了暗号字符的纸条交给他,指腹不小心沾了一点墨水,味道还没有散去,并不好闻,可偏偏文人爱称其为墨香,不知为何竟忽然忆起记忆中那阵淡淡的幽香。

    日落西山前,何立威再次敲开了书房的门,此时窗帘大开,周世骞面对着夕阳,醉人的霞红倾泻了一地,在他的军装上染了一层橘红色的光圈,范绿婷坐在他旁边的圆凳上细细地按摩着他的手,纤长的睫毛因为光影交接而落下了浅浅的阴影,她本就是美人,夕阳的映照更是添了几分娇柔之态。

    他回头看了一眼,即便宠溺地笑着拍拍绿婷的脸颊,细声哄着,“乖,先出去一会儿。”

    绿婷乖顺的点头,从他掌下移开自己的手快步离开,这个时候的周世骞,总是让人捉摸不透,即使贴近他如绿婷。

    关门的瞬间,只见他目光尖锐而犀利,冰箭一般,吓得她连忙阖上门,一丝缝隙也不留。

    彼此沉默了片刻,何立威确认了门已经关好,并没有人在外头偷听后才把手里的字条交到周世骞手里,一长串的暗号已被破解成了几句很简单的命令,他看了一眼,唇角高高扬起,向何立威招了招手,何立威跟随他多年马上会意,划了根火柴递过来,点燃那张记着要密的纸。

    “少帅,接下来他……”

    “我明白了,你出去。”

    何立威脸色都不曾改变半分,挺着腰板离开。

    他知道周世骞向来做事都有着自己的打算,从来都不会跟任何人商量自己要做什么,如无必要也不会跟任何人透露半分,即使心腹如他。

    房间里还是静悄悄的,周世骞手里转动着火柴盒,自信傲然地微笑。

    这个一石二鸟的办法果真不错,只是还是棋差一着,一来毁了他的信誉,二来如何立威所说,趁机储备后备军火,可惜了,百密一疏,终究还是败在一枚小小的窃听器上。

    说到狠,或许他比他更狠,但是说到手段,他周世骞怎么可能会输?

    扬唇一笑,拨出一个号码。

    一切,静候东风。

    荣公馆后院铺了一大块草坪,入目满眼的都是绿草茵茵,凭空地让人心情舒畅,明凤坐在镂空雕花的西洋室外椅上,桌面摆着几份公文,咬着笔头苦思。

    因为前些日子她受了惊吓,好多年不曾发作的哮喘复发让爱女如命的荣鼎天下了命令,在她完全康复之前不允许到纸醉金迷里去,明凤也知道爸爸担心便也顺着他,只是派人把一些重要的公文送到家里来,好让她能够及时处理,她完全继承了父亲的倔脾气,荣鼎天也深知女热的脾性,也唯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许了。

    那天的事情明凤找了个借口便推脱了过去,可心里总是有些忐忑。

    虽说很多时候她都假装不知不明,可是自小在荣家这样的家族中长大她怎么能不留一个心眼?谁是真的对自己好,谁只是逢场作戏她心里看得一清二楚。

    可是,为了那些身外之物,真的有必要陷她于死地么?

    男人的手轻轻的扣了桌子两下,她忽的抬起头来,微微一笑。

    “海平哥。”

    齐海平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低眉整理西装的袖子,半响又静静地看她,问:“哮喘好了吗?”

    “早就已经好了,我哪有那么娇弱。”明凤娇嗔,又道:“你知道的,没什么刺激,保持心境平和我是不会病发的,就别担心了。”

    他一下子就抓住了她话中的重点,充分地发挥了他商人的本色,紧密进逼,“这么说,是什么事情让你刺激了?什么事情让你心境不能平和了?”

    “我——”

    “是不是周……”

    “不不不,不是他,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她连忙打断他的猜测,有点为难,也不知道是否应该把自己心里怀疑的事情告诉他,但是……但是他是海平哥,是这些年来一直陪在她身边的海平哥,这个世界上除了爸爸以外对她最好最真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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