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一日周世骞说要与她打赌已经过了半月余,彻底着手管理纸醉金迷之后的明凤根本忙得把他说过的话抛诸脑后,那天周世骞那句荒唐的话一出,明凤急了就蹦法语,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句,越过他就走了。周世骞那人说的话,也不知道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她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倒是只要闲下来的时候她就会去想绿婷。
虽然着急,可是她并没有把绿婷的事情告诉范姨,怎么说那终究还是绿婷的家事,纵使是多么要好的朋友,也总是不方便插手的,只是那日绿婷说的话让她深思了许久。
相比起许多人而言她有着宠爱自己的爸爸,完整的家庭,即使母亲早逝也有父亲照顾着,衣食无忧一帆风顺,她曾经是不是……也太过自私了?自私的以为绿婷不会在意这些东西,以为只要两个人交好,便是一辈子吹不散的挚友?
叮铃铃。
电话铃的声音刺耳的响起,她蓦然回神飞快地抓起电话,“喂。”
“忙么。”
泉水汤汤流淌般的声线润泽了她的心房,掀起了她的唇角,瞬间扫去一切烦忧,声音放得软软的,甜如冬蜜,“我不忙,倒是你,江城那边的事情都忙完了吗?”
三天前周涄元接到周大帅的电话赶往江城为军事法庭陪审,尽管明凤在同龄女性中也算是稳重的人,但终究还是十九岁的姑娘,短短分开几日便已是牵肠挂肚,只能以电话寄相思,甜言蜜语从她唇齿间吐出,自有一番娇媚风情,总会让周涄元为之心动。
电话那头的声音不太清楚,沙沙地,可他轻轻的笑声却毫不掩饰地通过电波传到她的耳中。
“想我了?”
她往椅背上一靠,纤纤食指勾弄着电话线,眯着眼睛去看墙上挂着的日历,“你什么时候回来,到时候我去火车站接你。”
周涄元比她大好几岁,对她这样含蓄的撒娇很是受用,小声地哄,“你别忙了,到时候我回去找你,听话。”
两人说说笑笑,时间竟然流逝得飞快,说着说着,彼此都停了下来。
话筒里传来的只有对方浅浅的呼吸声,心跳的脉动仿佛穿越千山万水来到彼此的身边。
此时,无声胜有声。
“明凤……”
“涄元……”
他们同时出声,同时笑了起来,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敲门声骤然响起。
“你等等。”她按住话筒,清了清喉咙,“进来。”
“四姑娘!”在赌场里发牌的初三神色不安的推开办公室的门,见她拿着电话,支支吾吾的,明凤低头跟周涄元飞快地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初三神色有些紧绷,凑过来小声地说:“四姑娘,事情不寻常,刚才我留意了一桌人,买什么赢什么,总觉得不对劲,只怕是出了老千,潭叔让我过来问问你是不是要过去看看!”
刚才还在脸上浮现的温柔瞬间换成此刻该有的沉稳,虽然尚且稚嫩,但气势上还是不输半分,“走,下去看看。”
初三迎着明凤从内部通道下了楼,推开原木雕花大门,赌场全观映入眼帘,初三十分低调的带着她走向潭叔,一路走过去不少前来玩几手的富人子弟都忍不住回头看她几眼,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成熟稳重些,明凤自进入纸醉金迷以来便很少再穿洋装,改穿旗袍。她身段窈窕玲珑有致,浅橘色的真丝旗袍仿佛第二层皮肤一般贴合,勾勒出完美的体态,当日虽然荣鼎天当众宣布把纸醉金迷交给她管理,但是因为甚少露面,除了饭店内部人员,外人是不认得她的,这么一出来,只当做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小姐,下赌场来玩玩。
潭叔无声无息地绕到她身后,声音压得很低,“一点钟方向,那个穿着灰色长衫的人。”
远远地看过去,她看不清楚他的长相,约莫也便是四十上下的年纪,有点虚肿的样子,她笑笑,径自上前。
潭叔没有阻拦,本着几分看好戏的心态由着她去了。
明凤在他对面的一桌极随意地玩了几盘,注意力全都摆在了那人的身上。他好像懂得听牌似地,每一局,无论拿到的是什么牌都能够准确地把握住时机,下中注或盖牌都拿捏得异常准确,准确得让人不得不怀疑出自千门之手,可惜他神色如常,并没有异动。
要不,这人就是运气好到了极点,要不,这人的千术……
一把捞起自己面前的代银铜条,然后走了过去,因为这人赢的几率太过准确,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明凤也混在其中,眼观八方,然后微微地笑了。
她不会赌,但是在纸醉金迷这几天里她了解到了不少千门中人惯用的手法,也不过是荷官看底牌的时候开得高了些,让隐在他身后的同伙看在眼里,然后透过一些有特殊意义的动作传递过来,同桌的几个赌客身后也藏了这么几个,因为围观的人多,又是隐藏在一些死角位置,根本没有人察觉到人群中的老千,无声的暗示让灰衫男人完胜全局而不露马脚。
回头往潭叔的方向看了一眼,潭叔拨开人群过来,她小声地吩咐了几句,潭叔眉头一皱,却很快地走开,几个被特意安排下来的人一个一个地站在了该站的位置上,秉承作为围观者的宗旨,明凤微微一笑,拨开人群,代银铜条往桌上一摆。
接下来的过程灰衫男人的脸色越来越糟,逐渐灰败,原本在他面前还高得跟小山似的代银铜条全数转移到了明凤的面前,明凤极悠闲地靠在桌边上,檀香扇轻轻地扇出芳香的风,温柔地扑在脸上,仿若情人的轻抚。
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张翕着唇却终究还是没敢声张,睁大眼睛看着明凤,明凤笑眯眯地与他对视,他猛地站起来急速转身便要离开,才刚转过身就被预先安排的两个看场的拦住。
“你、你们要做什么!”
神色慌张地回头看了明凤一眼,明凤还是淡淡地笑着,檀香扇“唰”的收起,扇头指了指他那几名已经被制住了的同伴,他立马闭了嘴,冷汗淋漓。
初三毕恭毕敬地上前,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地传到每个人耳中,“四姑娘,他们要怎么处理。”
在场的人全都倒吸一口冷气,虽然没有看见过纸醉金迷掌权人四姑娘到底长什么模样,但是坊间传闻她年纪虽然不大,却也是多少有些办法的,能把东四省那位少帅请到开张典礼上来,还跟商会会长照相登报,这样的女子即使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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