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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第一百一十九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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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东宫书房,左相嘴角噙笑,悠然自得。

    韩烨可谓是历朝储君的典范,做了十几年太子,朝臣敬重,民心得尽。连嘉宁帝这样挑剔的帝王也从未言过他半点不是,左相和东宫交锋数年,一直夹着尾巴老老实实尽人臣本分,何曾有如此扬眉吐气的机会。此时他甚至开始感谢起帝家的存在来,若不是有此软肋,太子必不能为他所制。

    左相摸着胡子立于桌前,等着韩烨回答。魏谏和温朔,这两个人太子哪怕豁出了性命也会保住,他犯的区区贪墨案又算得了什么?

    韩烨看了左相半晌,神色沉静,笑了起来,“原来相爷今日来东宫是为了这件事,相爷坐吧,时辰尚早,相爷做惯了买卖,有何求可以与孤慢慢说。”

    这回答和左相预想的相差甚远,难道不是该韩烨求他保守秘密、救下这一众人吗,怎么这话倒变成他来相求太子了?他微微一怔,扬声道:“殿下可是没听见老臣刚才所言?”

    这一声失了先前的沉定,反倒有几分气短。

    韩烨抬眼,颔首,极是认真,“相爷年纪虽大了,中气尚还十足,孤自然听见了。父皇曾说相爷心思缜密,当年在王府助他良多,如今孤倒愿意相信了。孤没想到这件事瞒过了父皇,却没瞒过相爷的眼。”他抬眼,温温淡淡道:“相爷说得不错,温朔的确就是帝烬言。”

    见韩烨没有否认,左相心下一宽,“殿下,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孤自然也知,少不更事犯了些错,让相爷笑话了。相爷想要什么,不妨坐下慢慢说,这是大事,一句两句也说不清。”韩烨收起奏折,朝一旁的木椅指了指,扬声道:“来人,给相爷换杯参茶,备些糕点来。”

    房外的小太监应声走进,笑意吟吟请左相落座。不一会又端了热气腾腾的参茶和色香俱全的糕点进来。

    韩烨为储君数年,向来威严冷摄,从来不曾如现在一般和颜悦色过。左相心里头诡异,却也不好拂了他的脸面,强忍古怪之色坐到一旁。明明是他占尽先机,怎么却像被太子牵着走一般。

    抿了一口茶,左相看了一眼天色,开口:“殿下或许时间充裕,老臣却没有时间来等,还请殿下降下御旨,阻了温朔和黄浦搜庄。只要殿下肯护老臣这一次,老臣绝不会告知陛下温朔的身份。若是殿下不愿答应……”他作势就要起身,拱了拱手,“老臣现在就入宫坦陈黄金之事,向陛下请罪。”

    “相爷勿急。”韩烨皱眉半晌,拍了拍手,“进来。”

    门口候着的东宫总管走进来,立在御桌前。韩烨拿出一张白纸,抬笔在上面写了几字,折好朝总管递去,“差人送到城郊别庄,交给温朔,说这是孤的谕令,让他照上面所写行事。”

    “是。”总管行了一礼,恭恭敬敬接过韩烨的手书,转头出了书房匆匆离去。

    左相虽未瞧见上面写了什么,但也知道韩烨这是妥协了,秦家的案子再重,终归敌不过温朔在太子心中的地位。他面容一缓,笑了起来,“殿下之恩老臣记在心里了,这次殿下如此仗义,老臣也不再叨扰,告辞了。”

    韩烨唤住他,摆摆手,朝桌上尚带热气的参茶和糕点指去,“相爷何必急着回府,今日相爷来东宫,想必不止是为了阻止温朔查黄金案而来。相爷有什么赐教,不妨一次说个明白。”

    “殿下这话言重了,殿下是君,老臣何敢赐教殿下。”左相转了转眼珠子,假意推辞了一句,见韩烨笑了笑,才道:“不过老臣确有一事请殿下帮忙。”

    韩烨挑眉,“是为了九弟?”

    “殿下,九皇子性子顽劣,不是领军之才,沙场无眼,老臣一把年纪了,总是担心哪一日会白发送黑发。昭儿向来尊敬殿下,还请殿下看在兄弟情分上,劝劝陛下,让九皇子早日回京。”他说着起身拱手,倒有几分诚恳。

    “相爷,当初是你亲自向父皇进言,父皇才会将九弟送到西北。若是孤去说,父皇定会以为孤心胸狭隘,容不得亲兄弟染指兵权,只怕父皇未必会听我的劝。”韩烨敲了敲木桌,施施然道。这话既未拒绝,也未答应,浑似打太极一般。

    左相当初送韩昭去西北,是想让韩昭在西北军营里谋得地位,结交施元朗和其他大将。哪知嘉宁帝直接把韩昭送到了和北秦相邻的边塞,成日里苦守城池,半点用都没有。

    他知道太子刚才被算计了一次,心里头定不舒坦,韩烨毕竟是储君,也不能一而再的相逼。是以左相转了转念头,开始盘算该如何说才能让太子心甘情愿的应下此事。

    韩烨漫不经心垂下眼,掩住了眸中一闪而过的漠然。透过茶杯上空盘旋的雾气朝窗外皇城的方向看去,轻轻叹了口气。

    东宫书房内一时陷入了沉默之中。

    此时,太阳早就爬上了正空。城郊别庄内,黄浦和温朔已经领着衙差仔细搜查了两遍,别说是黄金,连一件镶金的物什都没发现。

    天气炙热,不少衙差累得大汗淋漓,神情很是焦急。

    姜浩得意洋洋立在院子里,瞧着脸色难看的两人,笑道:“黄大人,温侍郎,咱们老爷向来清廉,哪里会贪墨军饷,这不过是些宵小为了诋毁我家老爷传出来的无稽之谈。”见两人不语,他笑得越发猖狂,“如今这庄子也搜了好几遍了,结果也出来了。外头还有不少百姓等着两位大人的答案呢,您二位可得出去给我家老爷说句公道话。”

    他行上前,一双三角眼倒吊着,朝院子外指了指,“两位大人若是不好意思,奴才愿代替两位大人出庄向百姓和士子说个明白。后庄有一条路,连着官道,两位可以直接回京城里去。”

    姜浩脸上堆满笑容,眼底的嘲讽刺眼无比。黄浦沉默地立在院子里,一眼都懒得看他,神情沉着,有条不紊地指挥衙差重新搜索第三遍。

    温朔年纪尚轻,难免有些沉不住气,不由带了一抹焦急。他倒不是在意自己的官途,只是今日已经是秦府黄金案的最后期限,过了今日,就再难还苑琴一个公道。

    黄浦观温朔如此模样,行到他身边,低声道:“温朔。”

    温朔回过神,朝他看去。黄浦拍拍他的肩,“你要相信殿下,黄金定在此处。你再仔细想想殿下是如何交代的,或许能有线索。”

    黄浦一脸沉静,温朔被他感染,点点头,仔细去想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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