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旦旦感觉到刀尖已刺破了田中行胸口的皮肤,刺破了肌肉,已经到了肋骨,这种感觉和剖老鼠完全两样。忽然瞥见田中行冷笑的脸,手一哆嗦,这刀再也不能入得分毫,害怕地一撒手,从田中行身上蹦开,那刀在田中行胸口斜拉啦地立住,估计要不是有衣服这短刀一定会掉下来。
“怎么不刺下去?”雷天玉问道。
“刺到肉时我好怕……”倪旦旦惊恐道,双手还在抖索着。
“胆小鬼!平时杀过那么多老鼠,还怕?”
“杀老鼠时我用弹弓,剥皮时老鼠不会动,更不会冲我笑……”
“你就当他是大老鼠,用我开始给你的飞镖做子弹。”
“是啊!”倪旦旦想起来口袋里还有三只飞镖,将飞镖置入弹弓子弹袋中,站在田中光亮脑袋边,拉紧皮弦瞄准。
田中行微笑地望着倪旦旦,丝毫不惧。
倪旦旦不知又是一阵心慌慌,“你干嘛笑?”
“我笑我三人死得如此窝囊!”
“如何窝囊?”
“有什么事比死在窝囊废手里还窝囊的?还有什么事比死在自己窝囊废样的儿子手里更窝囊的?”
“你说我窝囊废?你说我是什么?儿子?”倪旦旦咀嚼了两边田中行的话,忽然明白了田中行的意思。
“旦旦,别听他胡说八道,杀了他!”
“你母亲当年为什么会下嫁你父亲,就凭你父亲一个臭泥水匠?”
“我父亲能干,他好帮助人!”
“嘶——”田中行一声冷笑,“你母亲是出了名的美女,怎么会看上他?当年只是因为怀上了你而已,被迫下嫁给一个她从来就没喜欢过的男人。”
“胡说!”
“旦旦,你别信他!”
“我自小便被我国特战科相中,服食超能液,服食过超能液以后都会不长头发。五岁那年我被潜送入中国,已中国孩子的身份生活。因为光头长相丑的原因一直被别人耻笑,常被别人欺负,而我又不能还手,因为特战科要让我们植根于中国,完全以中国人的身份生活,以备不时之需,最关键时才会唤醒身份。
从小我就接受忍术训练,对这种受人欺凌已经习惯,但芙蓉从小就一直没歧视我的心思,还处处维护我,更惹来身边同学的嫉妒之意,常对我殴打欺辱,我从未还手,否则会招来更疯狂的报复。
芙蓉开始是同情我,后来为我的坚强和忍性所折服,我两相爱了,高考时我两约好上了西安同一所大学,毕业那年我临时被特战科唤回去进行特殊训练,当时只给她一个电话便匆匆离开了。
一回到东逶便是三年,因为是特工任务原因,不能和她联系,待我以海归身份回国创业时,她已嫁给姓倪的,还生了个娃,而且生活过的穷困潦倒。我心疼之极,将她接到了我处。
我一直怀疑那娃是我的,但我没去证实,因为我们特工科的间谍与当地人发生真感情已是大错,生的儿女要么被杀,要么送回国内由国家培养,因此我并没点破此事,即便是他前夫寻衅我也是处处忍让。”
“你胡说,明明是你杀死了我爹!”
“不,是他不放过芙蓉和我,我才不得咦为之,那年不知为何让他误打误撞找到了芙蓉,而且几次三番来酗酒骚扰她,我只好将他打走。岂知他仍不知悔改,我只好在7年前将他打成一傻子 ,以为此事便到此为止,谁知他前不久竟然又恢复记忆了,我失手将他错杀,为此芙蓉和我大吵一架。
虽然芙蓉从没说过,但我知道你就是我儿子,你也没头发,对不?”
“你——你怎么知道?”倪旦旦下意识地摸了摸头上的毛发,倪旦旦是光头的秘密同学老师中只有雷天玉晓得,这还是上次开学前雷天玉替倪旦旦送快餐时因为下雨原因发现的。
“我是东逶第一代生化超人,没头发的,我们的后代当然也没有头发,你还不相信我的话么?”
“我不信!”
“不信,你为什么自小光头?”
“我爹说是因为我很小时候得了瘌痢头。”
“瘌痢头怎么一块疤都没有?你以为吃了七年的老鼠肉竟然没有染上任何毛病有这么好的运气?打了七年的老鼠都没把小区里的老鼠打完,而且老鼠越打越多,越打越肥!快餐店的老板凭什么对你会那么好心,给你那么多工资。”
“你——你为何都知道?”倪旦旦瞪大着双眼。
“哼,我苦于不能接触你,那日偷偷去瞧你,见你吃老鼠肉,我第二日便让人将那小区的老鼠全捉光了,我另外花钱专门弄了个肉鼠养殖场,每日放一只肥鼠在你房子边,那肉鼠是完全无公害的,吃了不会有事。快餐店曹老板是我暗中给钱,你的工资大部分都是我开的, 这也是你娘的主意。”
“她哪里是我娘为什么她不来见我?”
“后来她无意间发现了我是东逶间谍,我告诫她千万莫说出去,不然会有生命危险,而且我暗示了她我们不能有孩子,否则会被杀或被送回东逶。因此她便忍住对倪旦旦的思念,只是求我暗中关照倪旦旦。而且我错杀她前夫以后,千叮万嘱无论如何不能对她儿子下手,至死她都没说出你的真实生世。”
“因为我本来就是我爹亲生的,我娘那么为你,知道你是间谍都还没去告密,你为何还要加害于她,你们间谍都不是人!”
“不错,间谍都不是人,生化超人更不是人,但我田中行真没杀死你妈妈!”
“胡说,你的刀明明插在她的肚子上。”雷天玉忍不住插嘴道:“她临终前我还听到说是你干的。”
“我当时为了让大岛和饭原看见,但下刀时留有分寸,没有真完全刺进。是你娘自己又将刀递了进去。”
“她抛夫弃子跟随你,却没想到换来你的刀子,心已死,活在世间还有何意义!还是你害死的!”雷天玉道。
“没错,是我害死了她,她和我相爱本来就是个错,我本来早就厌倦这生活,上面让我完成这最后一个任务后就让我退休,没想到我最终都没能脱离。”说完田中行脸上出现一丝诡异的笑容。
雷天玉感觉有些不对劲,只见田中行忽然暴喝,“旦旦,你快走!”说完右手中举起一根圆柱样的东西,上面红光忽闪着,而且越来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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