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从北平去上海,许安安偎依在李云龙的怀里,睡了一路。
“去去去,给我家梦梦打点热水,上海就要到了,好让她喝喝。”警卫员是一个叫和尚的高大男人。
“恩……老李,到了?”许安安从李云龙怀里爬出来,“热死我了。”
“这不是怕你着凉吗。”李云龙赶忙递上热水。
“收起你那个表情啊,老李,看到你那个表情,我就心惊胆战的,以为你又做错了事。”许安安喝了口水。
一下火车,就有车来接两人,许安安把黏过来的李云龙推到一边,看着街边来来回回的人群,突然扫到一块地方,几个年轻人小心地展开自己手中的画卷,铺平,好像是要展示自己的画作,于是她让司机停车。
“醉马画会。”许安安念了念横幅,觉得这个名字有那么些耳熟。
“梦梦啊,这个有什么好看的,你不是喜欢吃香辣鸡腿吗,我已经叫人给你做好了,再不走可就冷喽。”
这个小气的男人哟,许安安抿嘴笑了笑:“不行,我只喜欢吃你做的。”
李云龙怔了怔,立马说道:“行行行,待会给你做。”
许安安正准备和自家老李回家吃饭,结果被一个看着挺帅气但是顶着一头乱发的男子给拦住了,老李顿时警惕地打量了一番这男子:“小子,你做什么?”
“今天是我们醉马画会办画展的日子,你们来看看吧,”男子展开手里的画卷,“看看,这幅这幅还有这幅,怎么样?”
许安安挡开李云龙的手,李云龙顿时脸黑了,跟在许安安身后,许安安仔细看了看男子手里的画:“梅若鸿?”
“是,就是我的画。”男子顿时展开笑脸。
许安安总算是知道哪里耳熟了,她快速地翻看了几张画作:“莫名其妙的画,你到底有没有学过画画,或者是用心在画?你在画什么?这些画到底有什么含义?画得这么抽象,画画和做人一样,都应该有一点真的东西,抱歉,这位先生,你的画作,我欣赏不来。”
李云龙勉强听懂了许安安的意思,就是这些画,梦梦不喜欢,他顿时嘴巴都裂到了耳根子,幸灾乐祸地说道:“我家梦梦说了,你的画,她不喜欢,行了,梦梦,你是不是饿得慌啊,来来来,老李回去给你做鸡腿。”
许安安顿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梅若鸿顿时大声说道:“你胡说什么?你根本就不懂画,子墨说过,我在画画上很有天赋,这都是我的心血,你根本就不懂画!”
“那个子墨也只是说过你有天赋而已,可没有说过你画画画得很好啊,你叫我看,那么我就有权力不欣赏你的画,但是那并不代表我就不懂画,难道就因为我不欣赏你的画,我就连欣赏画的能力都没有了?”
男子将自己本来就乱糟糟的头发抓得更乱了,咆哮道:“你一定是在嫉妒我,嫉妒我的天赋,才这样打击我,想让我以后再也画不出好的画来。”
许安安无语了:“嫉妒?嫉妒的对象还是你?!”
好歹也是在古代混过的,她别的不行,但是画草药的本事可没落下,顿时就请汪子默借她一张画纸,挽起衣袖,随手两三笔就画出了一支老人参,李云龙顿时委屈了:“梦梦,袖子挽低些,别把你的手给别人看去了。”
许安安无奈了,放下衣袖,这个实心眼,又小气到死的男人哟。
周围看热闹的人首先鼓起掌来,又听了李云龙的话,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都嘿嘿笑了起来,许安安的脸红得可以滴血了,狠狠地掐了掐李云龙的手,李云龙皮厚得很,知道自个儿的媳妇脸皮子薄,索性就全然不当回事,任许安安掐了个够。
梅若鸿看了许安安的画,大吼一声:“你根本就是在嫉妒我!”
“小子,声音放轻一点,别惊着了我媳妇!在我老李面前,拿着你那几幅擦屁股的纸得瑟个啥?!”李云龙护住了许安安,抽出手枪朝着天空就是一枪。
顿时四下里都安静下来,李云龙谄媚地笑道:“梦梦,这么久了,你饿不饿,我们回去吧?”
许安安捂住脸,老李,不带这样笑啊!你现在是师长啊!
和尚老实,结结巴巴地说道:“小陆,你以前在咱独立团里头没见过,要枪要打仗的时候,咱师长就是这么对咱旅长笑的,俺见过的。”
“不准走!”梅若鸿还想再争辩几句。
李云龙不耐烦了:“烦死了,不知道我媳妇饿了啊,又拉她看画,又骂她的。娘的,没听过我李云龙的名号是不是,当老子在旁边是死人是不是?来人,把他给老子拖下去喽!”
于是梅若鸿就被李云龙随便找了个借口,好像是侮辱了师长(这个不要脸的原话是,本来应该受到尊敬大的革命老前辈),给关到上海某监狱去了。
至于什么时候给放出来,老李一回家就给自个夫人做鸡腿去了,哪里还记得这桩子事,于是上海市长就理解为,不要放出来,就这么关着,自生自灭得了。
就这么样,许安安在担惊受怕中,幸福地和这么个小心眼的男人过了下去。
直到这个男人也老了,她也老了。
她以为,一切都是这样的美好,这一定是上天对她的补偿,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老李回来得晚了些,她还抱怨了几句,老李还是笑嘻嘻地搂着她,进了厨房:“怎么,梦梦饿了啊,要吃什么?”
许安安听到这么个称呼还是有些脸热,都老夫老妻了。
第二天,老李回来得更晚了,走路还有点蹒跚。
第三天,第四天,一直到第十四天,老李回来的时候,额头破了一大块,身上许安安给做的棉衣都脏了破了,许安安没有说话,她默默给李云龙拿出一件衣裳:“本来打算再过些日子再给你的。”
李云龙没有说别的,看着许安安眼里含着的泪花,心疼得不得了:“走路不小心给磕的,梦梦啊,你就别担心了喽。”
日子继续这样过了下去,每次李云龙都会回来得很晚,身上会有伤,许安安一声不吭地进屋子里给他洗衣服。
李云龙追进去:“梦梦,我真没事,你别哭啊。”
许安安冲李云龙笑了笑:“老李,我真是高兴,遇到了你。”
李云龙怔了怔,认真地说道:“我也是。”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