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一线生机
在绝望中,我想起了集团公司的东岩的二哥,他的企业是全国五百强企业,方方面面的人都可以接触到,东岩的事儿他应该可以帮忙,可是东岩为什么没有给他交代呢?还是已经交代了,我不知情?入夜时分,我拨通了二哥的电话,电话那头睡意朦胧的声音,听说是我,很客气,很高兴。我把东岩的事儿告诉了他,他特别惊讶,没想到事情会糟糕到如此地步,说知道他们工程上出了点事儿,前些日子还从他这里拿来500万,说弥补亏空。。。。。。
二哥二话没说,定好机票飞去了乌鲁木齐。我们说好不惊动家里所有人,我可以安心一点儿在上海休息两天了。
这几天我睡眠很不好,一到晚上就想起东岩哥和我在一起的日子,总是想起我在黑漆漆的夜里驾车奔向北郊那栋黄楼的心情,想起这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系上围裙给我做大厨的模样,想起他凝视福宝的眼神,想起我第一次在中核酒店感觉到他如影随形的目光,想起他上班前抱住我不肯离去的情景,想起我们别后重逢的热吻,一桩桩,一幕幕如在昨夜。
东岩哥不能有事啊,你要有事我该怎样活下去呢?福宝再没有疼爱他的爹爹,我再没有钟情的丈夫、父亲、情人。我心里不住地祈愿着,他可以什么都没有,我不要福宝的抚养金,不要宽敞明亮的大房子,不要他每天被不相干的人如影随形地追逐,谋取。只要他好好地活着。。。。。。
我人在上海,心却早已飞回到乌鲁木齐,想象着东岩哥被软禁的样子,他的头晕病怎么样了?他那臭脾气,一旦倔劲儿上来,天王老子都别想让他开口,担忧啊!
在煎熬中又度过两天,我飞回了家乡。乌鲁木齐到处弥漫着国庆的气息,单位门前张灯结彩,家家户户喜气洋洋。二哥几经辗转终于见到了被秘密转移了的东岩,二哥说一见东岩他哭了,但二哥知道他什么都没说,侧面打听,原来东岩被拘的缘由是这样的:他们单位机构设置比较庞杂,东岩是一把手,下面副总一共有九个,其中一个管后勤的副总与上面领导私好,一心想取而代之,正好赶上这次十几亿的工程投资,庞继伟想讨好领导,借机提拔,就特意安插了领导的亲戚在这项工程中中标,但此时东岩忙于我生产等家事,无暇顾及,交与他全权办理,没想到,领导的亲戚本来应该干完工程才能全部付款,但倚仗自己是皇亲国戚,恣意妄为,没干完活就已经要走了绝大多数款项,且要求工程追加款,有一个斜坡土方量大,他竟要求追加三千万给他,东岩不肯,他便告到上面,加之内部庞副总煽风点火,造谣生事,鼓动他告到了纪委,这才使东岩深受其苦。好在东岩是比较干净的,只要他不至于胡说乱咬,应该事情还有转机。
终于知道事情的大体脉络了,我松了口气,希望东岩哥没事。据二哥了解,双规原因还有一部分因为皇亲多批了超出工程预付款的2800多万。而为了追加款,这位竟然把那么大的工程搁置那里一个多月,这让上面领导极其恼火,加上庞某的阴风鬼火,一时间谣言四起,信访部门不断收到信访件说东岩与此老板有勾结。
这么说来东岩哥还是有危险的,他既不能说是领导特批,又不能说是自己所为,如果端出领导,自己一定是个死,如果不说实话,自己会被判刑。东岩哥该怎么办呀!我愁得一夜之间额头的秀发掉了很多。。。。。。
二哥四处斡旋着,为了父亲最喜爱的儿子,哥哥也竭尽全力帮忙,我特别感激哥哥,不过董事长的他个性鲜明,喜欢住在宾馆、酒店。身为弟妹我也没有挽留,这样他会客也方便些,成败就看二哥了。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东岩哥没有利好的消息,我心急如焚,福宝7个多月了,长得特别健壮,胖胖的笑脸上时时挂着幸福的微笑,有时嘴里不自觉的嘟囔着妈妈、爸爸的。眼睛总是不够使,喜欢保姆抱他到落地窗前,这情景让我不由得想起当日东岩哥在时的情景,思念担忧的眼泪潸然落下。。。。。。
林梅知道了东岩哥的事儿,过来看我。答应找彭某人想想办法。病急乱投医呀,没办法。二哥和彭各自想办法去吧。我实在没辙了。
林梅在我家里吃过饭,给宝儿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走了。
第二节 幸运归来
看看到了十月下旬,天空飘起了雪花,风卷着枯黄的树叶,在寒风中搅着雪片上下翻飞,像蝴蝶在空中飞舞,这是生命的最后飞舞了。我的心因久久的等待而磨折、疼痛着。正在这时,一辆越野车停在楼下。东岩哥、二哥从车上下来了。怎么没有提前通个消息?这些男人做事实在令人摸不着头脑。我一时不知所措。高兴地忘了该干什么。
东岩哥双规之前,冷新带着瑶瑶来这里看过我,给福宝带了一套航空模型,说福宝是男孩子,送给他玩儿。
瑶瑶见到弟弟,非常喜爱,福宝的小眼珠儿不停地盯着姐姐笑,有时会伸出小手儿揪住姐姐的发辫不放,有时用小嘴儿啃姐姐的脸蛋儿,姐弟俩非常融洽。与东岩离婚后,我一度想把瑶瑶接来自己带,又怕老爸老妈感情上受不了。瑶瑶自冷新转业以来,为了上更好的小学,一直在他们身边,一下子怎么割舍得了,这比剜他们的心肝还痛,我岂不是大不孝?动了一下念头,马上打消了。我这里一时也顾不上,还是等瑶瑶上初中再说吧!
东岩哥双规这些时日瘦了很多,眼圈儿黑黑的,憔悴得让人心疼,虽然人回来了,但身体不行了。二哥说,“现在他的首要任务是睡觉休息。谁都不要打扰他,让他好好睡一觉。”
东岩是个心态特别好的人,平日里,从来不乱发脾气,很多事情都能自己看开,化解。后来我才知道,双规期间,他是吃喝照旧,但是每天负责他们这一案子的领导时常夜审,不让休息,这使他几近崩溃,但即使这样,他是什么都不说,外面的领导关注此事,前几天命令把他放了出来。。。。。。
东岩不在期间,庞继伟终于如愿以偿,主持工作。上层路线起作用了,庞某特别得意。一般来说,双规过的干部就有了污点,重要领导岗位是不会再坐了,只能再谋新路。现在不用去想这么多,只要福宝有父亲,我有丈夫,我就知足了。
知道我和东岩离婚了,冷新表达过希望我和他破镜重圆,我告诉他,破镜即使重圆也是有裂痕的,这些裂痕会时时在我眼里、心里,我希望他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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