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儿子?”她两只水汪汪的杏仁眼直看着志明,好像要他立刻回答
“你应该答应他们,我不愿看你再过苦日子。”志明说话带有苦涩的味道,他虽知道香妮是真心向自己表白,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志明,你真这样想吗?”香妮听着志明无奈的话语,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她站下不走了。
“哎!你说我又能咋样,目前贫穷的现实还无法改变啊!”志明已经很痛苦。
香妮望着满脸阴沉忧愁的志明,关切地问道:“难道你们家里就没一点办法啊?咱们同窗十年了,你让我咋办哩!”
志明看香妮的眼泪都流下来了,但他仍然沉默不语。香妮对他的爱虽然是真诚的,可现实就如此残酷,现在他还没能力取得香妮妈妈的理解。
“香妮,有些话我只能对你说,你妈妈爱钱,咱家贫穷你也知道,我又能怎么办,唉……”志明长叹一声。
香妮看着自己心爱的人,眼睛红红的,她和志明谁都不说话了。眼下农村里的青年男女相爱,最重要的不是山盟海誓和甜言蜜语,你所处的家庭背景,老的传统习俗及生活中的一些琐事,还不是用爱的密码来锁定的。有缘的爱虽如清水,但你要把握和定位它就不那么容易了。
参加完大队团支部和妇联组织的活动后,香妮到家了,回想起和志明一起读小学上高中的风风雨雨历程,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从小就是一对要好的朋友。十年寒窗,彼此结下了深厚的友情,并相互产生了爱。再想想刚才和志明一同去大队部时,他满脸的痛苦表情与无奈举动,香妮内心也非常难过,可又无法帮他,她现在只有想办法说服自己的母亲了。
“妈妈,我可不愿嫁给农具那个人的儿子。”香妮就等母亲怎么说话。
“傻丫头,你还嫌咱家没有穷够?跟着你这个蔫老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里妈妈高兴过吗?我算是过够了苦日子。”香妮妈说导着女儿:“我知道志明是个好孩子,但感情不能当饭吃,当衣穿啊!”香妮妈妈翕动着嘴唇,那张脸盘因山区高海拔紫外线的照射,黑红黑红的,细长的三道皱纹已被无情的岁月牢牢地刻在了额头,一件青布棉袄硬生生的套在身上,显得有些宽大。
香妮眼巴巴地看着母亲:“那志明咋办哩,我们好了这些年,您说能分开吗?”香妮声音咽咽的,又要流泪了。
“丫头,妈是过来人,不听老人言,将来受艰难。你要是丢不下志明啊!妈也没啥说的,你好好想想吧。”张大妈说着伤心的话儿用青布棉袄的袖子抹开眼泪。
香妮的父亲蔫老张发话了:“逼孩子干啥哩,祖祖辈辈不都这样过来了,就你怕穷啊?”
“跟你个老穷鬼还咋样哩,香妮总不能象我们一样过一辈子吧,听你那没劲的话,我就来气。”蔫老张被老婆几句抢白,他闭紧厚厚的嘴唇又蔫下去了。
“你们这是干啥,顺你们的心总满意吧。”香妮一轮身到了自己住的小屋,紧接着哐当一声,小屋的门也关上了,香妮妈一下愣住不说话了。
“说吧,说吧,我看你一天就知道唠叨……”蔫老张抱怨老伴的话还没说完,香妮的哭声已从里屋传出。听那凄凉的声音,就知道她有多么伤心。这下香妮妈妈可没敢抱怨老伴,她慌忙起来走到小屋门前推了一把,门早被香妮朝里插住。“孩子,把门打开,有什么事和妈妈好好说,你哭什么呀?”蔫老张也到小屋门前劝说女儿,香妮就是不开门。他迈头狠狠地瞪了老伴一眼,这可能是蔫老张第一次在老伴面前表现男人的尊严。
不说蔫老张如何继续表现,香妮哭归哭,最终还是没有经得住母亲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劝说。面对在贫穷落后的山村现实,香妮的心思慢慢动摇了,可心里总是放不下志明,她非常矛盾和痛苦。第二天,香妮又和志明走到了一起,她带着满脸的忧愁把昨晚的情况如实地告诉了志明,志明老半天没说话。
其实,志明知道香妮这样说,也是万般无奈。香妮妈妈要的彩礼他王志明家是拿不出来的,他和香妮又能怎么样啊!一对恋人只有痛苦的份儿。时间在一天天过去,两人的婚事,越来越变得渺茫。
农业学大寨运动正在热火朝天的开展。这年份,社员们的劳动强度还是比较大的,平整荒地的劳动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社员们都有些吃不消。今天的天气虽然凉爽,但余兰身穿的蓝粗布褂早被汗水湿透,中午时分,她拖着疲惫的身子进了自家的街门。到伙房洗把脸后,走到屋里,却见志明呆呆地在桌前的椅子上坐着。
“志明,想什么呀,帮妈择菜吧,吃了午饭后晌还有事做哩。”余兰妈妈催促着儿子。
“妈,我心里烦,什么也不想吃。”志明仍就在椅子上坐着没动,余兰妈妈再没说啥准备做午饭去了。
农家的日子就这样一日复一日的在过着,一转眼,又到了寒冬腊月,志明和香妮的婚事仍然没什么进展。这天是农历腊月二十三,也是乡村人家祭灶的日子,他们对这一天过得比较认真。刚吃罢早饭,余兰妈妈就告诉志明,晚上要杀一只鸡用来祭灶,最好能把香妮也叫来。家里很长时间没有动荤了,一听妈说要杀鸡,志明知道晚上有肉可吃了,他同意了妈妈的意见,也真想把香妮叫到家好好玩玩,农村人嘛只能是这样了。下午在生产队做农活时,志明把他母亲的意思告诉了香妮,香妮却说要回家征得母亲的同意才行,否则只有瞒着了。志明听了很不满意,认为香妮是故意推脱,他苦笑着对香妮说:“如果这样,我也不勉强你。”
“志明,你知道我妈妈的脾气,她不同意,我能过去嘛!”看得出香妮也的确为难。志明看看香妮再什么都没说,整个脸都涨红了。
在山区的农家屋里祭灶是有讲究的,杀鸡前烧一叠黄表纸,把那张灶马也一起焚烧。焚烧完毕,然后磕一个头,就算祭灶完毕了。志明看着妈妈做完这些事情,就帮着杀鸡。很快的,一只活蹦乱跳的芦花大公鸡就被煮到锅里,香喷喷的鸡肉味从锅里散发出来。
“妈,吃了芦花大公鸡,明天靠啥叫鸣啊,你不觉得可惜?”志明觉得很是过意不去。
“春天再抱小鸡娃子,就会又长出芦花大公鸡来。孩子,穷一年了,不能再穷一节啊!”余兰妈妈长长叹了口气。听妈妈如此说话,志明再没吭声,他慢慢走出伙房。
香妮咋还不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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