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内,曾经的宫殿一片衰颓,虽然它是城中规模最宏大的建筑,但早已繁华不再。曾几何时,它是这片土地的心脏,是中枢。而现在,长安城被丁布占据着。
丁布并没有入住到宫殿内,这是由于陈矢劝谏的,虽然现在长安已不是都城,但名义上仍然是西都,宫殿仍然是天子才能居住的。身为臣子,只能代天子看守,入住则是欺君大不敬之罪。于是丁布把自己起居及处理事务的居所设在当年长安曾为都城时的丞相府。
府内,章紊原已把赵翦攻克潼关的战事汇报给了丁布。
“什么?潼关被赵翦给攻下来了?”丁布大惊。
“是的,将军。”章紊原低着头说道。
陈矢在一旁不停的用左拳捶着右手掌道:“哎,这确实是我们算错一步了。该留下重病防守潼关。”
丁布转头看着陈矢,说道:“我们在潼关留下了一万军队驻守,还少?”然后丁布再次转向章紊原呵斥道,“紊原,你是怎么防守的?据你说,敌军用了不到三个时辰就把潼关给攻下了?你现在怎么越来越没用了?”
陈矢道:“主公且息怒,此事确实也不能全怪章将军。我们一直防范着西面的马滕,却忽略了赵翦。近来数次战役,我们每每都是主动进攻,王统都谨守不出,从未出战过。这导致我们以为赵翦现在无意对我们用兵。所以我们都把主力的精锐部队部署在西面。我们自以为有潼关险塞阻隔,所以只留了一万老弱部队。这也是我们战略上的失策所造成的啊。”
丁布恼怒道:“可不管怎么说,也不该如此快的就被攻破呀!紊原,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章紊原羞愧的说道:“此次战败,末将确实难辞其咎,近来,由于我的疏忽,造成了疏于防范,赵翦军夜袭我潼关,他先派一支精兵趁夜偷偷爬上城头,打开关门。然后赵翦率大军冲进关来,我军猝不及防,因此,潼关陷落。”
陈矢道:“难怪潼关如此快的便陷落了,我们谁都没有料到他会对我们主动攻击。赵翦又是在夜间偷袭。潼关陷落,便是必然的了。”
丁布死死的盯着章紊原,说道:“可是,你现在是第二次战败,并且再次灰溜溜的逃了回来。”
章紊原早已作好了丁布奚落他的准备,但此时脸上仍旧红得发烫。他如实说道:“我正要将此事禀告将军。赵翦军攻入关内,末将拼死力战,最后只剩末将一人。某原本想力战至死以不枉大丈夫一场,然而赵翦却放我回来了?”
“什么?”丁布奇怪的问道,“你是说赵翦居然放了你回来?”
“是这样的?”章紊原坦然的说道。
陈矢问道:“赵翦放章将军回来是否有话要传给主公,难道他攻下潼关以后又想和我们谈判了?此次放章将军回来就是向我们示好的意思?”
章紊原思索了一下,说道:“末将觉得赵翦将军并没有这个意思,看样子好像他并不想和我们停战?他只是说他从来不杀义士。他好像是想让我投靠他。并且他还劝诫我不要告诉将军我是他放回来,只言是我自己杀出重围。总之,我感觉这个人,廷奇怪。”
丁布问道:“哦,那他为什么不让你告诉我是他放你回来的?”
章紊原坦诚的说道:“赵翦将军言道,为恐将军起疑,造成不必要的误会,那时将军有可能会杀掉我,所以劝告末将不要对将军这样说。”
陈矢奇怪道:“他果真是这样说的?”
章紊原点头道:“嗯,是的。”
此时丁布突然戏谑的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异常刺耳,那讽刺的笑声仿佛要刺透章紊原的耳膜,丁布故意将这个笑声延续了很久,然后说道:“照你的意思是说,赵翦是想要招揽你,所以舍不得杀你。即使你不投降他,他仍然愿意放你回来,并且为了你的安危着想,他还劝你不要对我说实话。是这个意思吧。”
章紊原尴尬的说道:“也不能说完全是,末将何德何能。只是事情表面上确实是这样,至于赵翦本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末将确实是不得而知了。”
丁布突然一拍桌案,怒道:“哼,我来告诉你吧。这分明就是你自己杜撰出来的谎言,是想通过这样来抬高自己的身价,好让我追究你战败之罪。是也不是?”
章紊原突然急了,他说道:“事实绝对不是这样,将军将我看成了何等人?我章紊原身为大丈夫,行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也对得起春秋大义。末将所说句句属实,但有一句虚言,情愿五雷轰顶而死!”
丁布道:“就算你所言句句属实。你前后两次战败而能安然无恙的逃回,此次更是赵翦亲自放了你回来。可见你与他已经达成了协议,故意逃回我这里,以为内应,好让他来图我,是不是?”
章紊原拱手抱拳,慷慨激昂道:“我章紊原之忠心实乃天地可鉴,绝无半点阴谋。将军可要明鉴啊!”
陈矢劝诫丁布道:“主公切莫怪错好人,以我看来,章将军所言非虚。但此时实乃赵翦离间之计。他故意将章将军放了回来,就是想让主公疑心,造成我们内部的不稳。主公切莫中计啊!紊原实乃忠义之人,其对主公之忠心也是日月可昭,主公实在不宜再用羞辱之语中伤他了。”
丁布道:“就算他没有异心,所言属实。但他前后两次战败,也应追究其责任,不斩其首,军法何在!来人!”
此时,两名卫士走上殿来。
章紊原道:“将军若以战败之责将末将斩首,末将自无怨言矣。我自当引颈就戮,只望将军相信末将却无半点反叛之心。”
丁布道:“休要多言,快将此人拖出去斩首示众!”
“是!”
两名卫士正欲上前,被陈矢大喝拦下:“慢着!”
然后陈矢转向丁布求情道:“主公,所谓胜败乃兵家常事,怎能因一两败绩便斩首,如此的话,那么天下都是无头将军了。眼下重要的是军情在即,赵翦突破了潼关,接下来必定向长安挺进。大战在即,眼下正是用人之际。紊原忠义且勇猛,正好能派上用场。况且临阵斩将于战不利。此等事,主公切末为之。大战未开,自损一将,实乃不明智之举。望主公三思,饶章将军不死!”
丁布怒喝道:“陈矢休要再多言,我知你与紊原交情甚笃。上次你替他讨饶,我已放过了他,此次,绝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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