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翦回到郑城之后,立即与吕子良及众将开始着手上京的准备。兖州和豫州的皮革作坊,兵器作坊不停的日夜赶工,打造新的铠甲,兵器。各郡县征发的士卒大约有十万人左右。陆续云集到郑城郊野,赵翦与蹇雄日夜不停练兵。由蹇雄训练士卒技击之术,赵翦训练他们结阵作战。
赵翦决定三月之后,便出兵攻打董灼。而这十万新兵虽然经过三个月的训练,有了初步的战斗力。但是赵翦没有打算带这些新兵入京。他准备以这十万新兵驻防兖州和豫州。而将目前驻守在各个大营的军队调换出来,用以讨伐董灼。因为此次入京之战,首在速战,这样便能够在东面诸侯侵入之前迅速占据司隶。然后便可以立即回师剪灭东面的各方势力。
所以,此次出征的部队一定要战斗力彪悍,能够产生摧枯拉朽之势。而经短短三月训练的士卒未经过大战洗礼,战斗力无法保证,因此赵翦只留他们驻守领地,以确保当东面诸侯侵入时能够抵挡一阵。
蹇雄的震坤营在驭乾军攻占兖州豫州之后,便又进行了新一轮的扩招。在仍旧保持着重质不重量的前提下,震坤营扩到了五百人。战斗力有增无减。
这日,吕子良与赵翦在房中议事。
“主公,在入京之前。在下觉得还有一件事要做。”吕子良说道。
“何事?”赵翦问。
“在下觉得,我们进入龙廷之前应该取缔驭乾帮和驭乾军的名号。”吕子良说。
赵翦坐正身躯,沉思了片刻说道:“其实此事我事先也有想过。但驭乾的名号从我们起事起便是我们的宗旨。如今取缔,还真有点下不了决定。”
“我们驭乾的名号太过霸气侧漏,驭乾者,驭天也,何为天?天子是为天。如今的朝廷虽然已经不能阻止天下诸侯的割据。但如果我们想要入京,走奉天子以令不臣之路,就不得不考虑到朝廷是很敏感的。如果我们不顾及朝廷的感受,对于日后我们与朝廷的相处是有害无益的。在入京之后,我们对于朝廷的态度应该是尊重,而‘驭乾’两字容易招致非议啊!如果招致朝廷的猜忌,对于我们今后是很不利的。”
“我知道,我们与朝廷的关系很微妙,一方面,朝廷希望我们能驱逐董灼,尊崇王室,但另一方面,京中的公卿和天子害怕我们进京之后,变成第二支雍凉军。所以,我们应该做到谨小慎微,是朝廷打消对我们的警惕,并完全信任我们。可是……”
赵翦权衡之后,觉得不过只是一个名号而已,取便取了罢。于是赵翦同意了吕子良取缔“驭乾”称号的建议。并分别派人赴各个军营及城池宣示并张贴告示,将取缔驭乾帮,驭乾军的名号的决议通知各军及各城百姓。
此决议一下,立即在军中掀起了一波反对之声。各营将领包括王统,杨勇之等人纷纷致函请求保留驭乾帮,驭乾军称号。各营士兵尤其驭乾军的老兵,都反对取缔“驭乾”称号。
对于众将及士兵对于此决议的反应,赵翦和吕子良早已料到。但若不如此,则会给以后埋下隐患。对于众将及众军的反对之声,赵翦没有理会,只是下令今后不得再提及“驭乾”字号。赵翦先后给杨勇之,王统一班将领去信,言明此中厉害关系。将领倒好安抚,杨勇之和王统等将看过信后便不再有异议了。而士兵这里便不好做了,因为给他们解释这些战略上的意义,他们不一定能明白。
留驻郑城的将领先后请见赵翦。
“大哥,我就不明白了。当初我们在草舍中建立驭乾帮,是你为我们解释了驭乾的意义。我们这班兄弟也脱胎换骨,不再是混混,不再是兵痞,不再是囚犯。正是因为这个精神,我们都愿意跟随大哥一同去图大事,框定天下。”回到郑城之后,窦衍也没再叫赵翦大哥,而此次他仍以大哥称呼赵翦。
赵翦拍了拍窦衍的肩膀道:“兄弟,任何事都是随着时势而改变的。当初以驭乾帮起事,正是要让大家时刻铭记我们的志向和目标。而如今,我们即刻便要入京了,驭乾的名号已经不再合适,所以不得不取消。”
“可是入京与我们的称号叫什么有何关系?我实在不懂。”窦衍说。
赵翦道:“以前无论我作何决策,你从来都不过问缘由。我知道那是因为你相信我,相信我自有道理。这次,我希望你也相信我,相信大哥如此的决策,自然也是有道理的。”
窦衍听赵翦如此说,低头沉默着不再说话。
赵翦笑着问道:“你与野菜花的新房布置得怎样了?”
“已经布置完毕,过两日就要完婚了。”窦衍抬起头来说道。
“好好准备大婚吧,我准你三天不去军营。大婚那天我会去为你们贺喜的。”
“谢大哥!”一想到与叶彩华的婚事,窦衍就什么都忘了。“对了,我还要去买匹红布。”说着,窦衍就与赵翦告辞。
赵翦看着窦衍离去,不禁摇头笑了一下。而不多一会儿,蹇雄也来了。蹇雄进来之后,也不说话,只坐着抱起茶壶对着壶嘴猛灌了一通。
“师兄,你来所为何事?难道也是为取消‘驭乾’称号的事?”赵翦问道。
蹇雄放下茶壶,喘了口气,说道:“我自己是无所谓的,我知道你脑子好使,吕军师的脑子也好使。你们能想到的肯定是我们没想到的。你们的决定肯定有你们的道理。但是弟兄们不理解。我震坤营的弟兄人人沮丧着脸,哪里还有心情训练?我觉得你们总该拿个说法出来,让大家信服才是。”
赵翦道:“若是能让弟兄们能够信服,我们何尝不愿意解释?但是我和子良作如此决定,考虑到的是日后的隐患而非目前的危机。就算对弟兄们解释,他们也不一定能够理解。而且此事不宜大肆渲染,如今大家闹得沸沸腾腾,此事传出去,人们会以为我们心不诚,乃是迫于时势而为之。”
蹇雄道:“反正我知道自己脑子笨,我也不想听你给我解释因何要这样决定。但是我只要求你能想个办法稳定大家的情绪。”
而就在此时,忽听得门外熙熙攘攘。有人来报,门口聚集了数千士兵,要求求见主公。
“走,师兄,出去看看。”说罢,赵翦便起身向外走去,蹇雄紧随其后。
到得府门口,吕子良已经赶到,正在安抚大家。大家见到主公,纷纷请求道:“请主公收回成命,保留‘驭乾’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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